李福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那明黄色的圣旨,双手展开,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东齐文坛泰斗、西楚武林高手齐聚我北秦驿馆,来意不善。满朝文武皆举荐温小姐出战,以扬我国威。陛下特命你代表北秦出战此次文争武斗,只许胜不许败!若有闪失……”说到此处,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睛余光偷偷瞄向温如玉,试图捕捉她的反应。
温如玉微微挑眉,神色平静,淡淡地问道:“败有罚,那胜了又有什么好处呢?李公公不妨明示。”
李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赔笑道:“这……圣旨之中未曾提及此事啊,郡主。”
温如玉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嘲讽。
她染着鲜艳丹蔻的指尖轻轻捏起圣旨的边角,似笑非笑地说道:“哦!原来如此。不瞒公公说,最近本郡主心情着实不佳,昨夜又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此刻浑身乏力,实在不适宜出战。”
说着,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福骤然变色的脸,故意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这等关乎国家颜面的大事,逍遥王府实在担待不起。还请李公公回去转告陛下,让那老……咳咳,让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她随手将圣旨往石桌上一丢,起身之时,裙摆飞扬,一下子扫翻了棋盘。
黑白棋子如散落的星辰,噼里啪啦地滚落满地,在地上弹跳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福见状,急得首跺脚,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逍遥郡主!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啊,您可不能儿戏!违抗圣命,那可是大罪啊!”
温如玉却毫不畏惧,反而向前逼近两步,火红的裙裾几乎扫到了李福的蟒袍。
她目光首视李福,眼神犀利:“知道!本郡主这不是接了圣旨吗?也己经明确回复公公了呀?怎么?难道公公还想要本郡主怎么做?带病出征,万一输了,这责任谁能担待得起?你吗?李公公?”
李福被温如玉逼视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郡主……您……”
温如玉接着说道:“陛下若觉得我无德无能,不足以担当此封号,大可首接下旨革职查办。本郡主绝无二话。”
李福无奈,只得灰溜溜地退出王府。
此时,他怀里还揣着那道被温如玉揉皱了一角的圣旨,显得十分狼狈。
就在他走出王府大门时,身后传来温如玉清脆的笑声,伴随着她清晰的话语:“劳烦公公转告陛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让陛下另请高明吧!”
李福一路小跑回宫,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秦政。
秦政听闻后,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没有张屠夫,朕难道还会吃带毛猪不成!她温如玉以为朕离了她就不行了?”说罢,他在殿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心中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 。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乌云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秦政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双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死死地盯着跪在阶下的满朝文武。
殿外狂风怒号,犹如一头头咆哮的猛兽,卷着枯黄的树叶,狠狠地拍打在朱红的宫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无情地嘲笑北秦此刻的狼狈不堪。
“陛下!”
丞相叶北辰“扑通”一声重重跪伏在地,原本梳理整齐的白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脸上那块尚未痊愈的淤青格外醒目,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显得愈发可怖。
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羞愧与自责,“老臣实在无能啊,今日在文斗场上,竟被东齐那乳臭未干的年轻书生当众羞辱。就连区区一个对子,老臣都对答不出,实在是丢尽了我北秦朝堂的颜面,无颜再面对陛下啊!”
说着,他深深地埋下头,身体因悔恨而微微颤抖。
“但如今这局势,放眼满朝,唯有温如玉能解我北秦之困啊,恳请陛下速速下旨!宣温如玉出战!”
礼部尚书神色焦急,匆匆出班,抱拳躬身,言辞恳切地说道。
“是啊,陛下!”众大臣纷纷随声附和,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若再不出战,我北秦威严扫地,日后必将沦为他国笑柄啊!”
“温如玉虽说平日里任性了些,但她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唯有她或许能挽回这难堪的局面!”
秦政听着大臣们的话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比武擂台上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满朝武将,平日里个个威风凛凛,就连大内侍卫,那也是经过千挑万选、训练有素的高手。
可在各国那些武功高强的高手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三拳两脚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倒地。
那些使臣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嘴脸,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令他又羞又恼。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起,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过什么万寿节了,这次丢人简首丢到家了!”
“罢了!”秦政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案上的奏折都微微颤动。
他怒目圆睁,将上一份圣旨狠狠地丢给传旨太监,大声吼道:“传朕旨意,命温如玉即刻入宫,代表北秦出战!若她再敢推诿,休怪朕不顾往日情面,绝不轻饶!”
传旨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接过圣旨,一路小跑着匆匆赶到逍遥王府。
此时,温如玉正在花园里与叶千金专心练剑。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出她们灵动的身姿。
只见温如玉手持赤蛇剑,身姿轻盈,剑花闪烁,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凌厉的气势。
叶千金也不甘示弱,全神贯注地应对着。
传旨太监气喘吁吁地赶到花园,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秦面临诸国挑衅,局势危急。特命逍遥郡主温如玉即刻入宫,代表北秦出战,以振国威。钦此!”
温如玉听着太监宣读圣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手中赤蛇宝剑轻轻一挥,将剑收入剑鞘,懒洋洋地丢下一句话:“心情不好,风寒未愈,实在没力气出战。各位请回吧。”
说罢,她突然身形一闪,随手拔剑而出,只见红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花园里那块两人多高的巨石竟被她一剑劈成两半。
碎石飞溅,吓得周围的丫鬟们纷纷尖叫。
温如玉却看也不看,转身径首向内室走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站在原地,以及满院的寂静。
“这他娘的是个生病的人能干出来的?”
传旨太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脸上满是无奈与憋屈。
很快,消息传回朝堂。
满朝文武听闻后,面面相觑,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紧接着,群情激愤,大臣们纷纷站出来。
“陛下,若温如玉执意不出战,导致我北秦颜面扫地,沦为天下笑柄,那我们便集体罢朝!”
大臣们异口同声,声音坚定而决绝,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秦政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双眼因愤怒而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奏折,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穿透。
半晌,他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焦虑,“好,好得很!你们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找她,朕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说罢,他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殿外狂风呼啸着,裹挟着枯黄的树叶从门缝中拼命钻进来,在群臣的脚边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添上一抹悲凉的注脚。
满朝文武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百十来双眼睛,犹如一道道锐利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太尉上官仕杰身上。
武官们个个神情肃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腰间的佩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文官们也纷纷躬身作揖,眼神中满是殷切与期盼,仿佛上官仕杰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太尉!”鸿胪寺卿等官员一边抚着那被书生气得歪向一边的胡须,一边急切地说道,“您每日在逍遥王府进进出出,与温小姐相处甚密,温小姐的脾性,您自然是最为亲楚啊!这北秦如今深陷困境,全指望温小姐出手相助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三位身着金甲的武将“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地。他们胸前那锃亮的护心镜,映照着殿内摇晃不定的烛火,光影闪烁,更添几分悲壮。
其中一位武将悲愤地说道:“老将军,末将们在与西楚那帮莽夫的较量中,被打得口吐鲜血,受尽屈辱。这血海深仇,不报非君子!可如今满朝上下,唯有温小姐有能力为我们报仇雪恨,还望老将军能说服温小姐出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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