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的回答逻辑严密,内容详实,不仅准确阐述了周公之礼的核心要义,还深入分析了其对后世的深远影响。
在场的学子们纷纷为之折服,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女博士接连抛出三道关于《周礼》仪制、前朝宫规沿革、禁宫膳食典章的难题,却见温如玉倚着雕花门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玉佩,连珠炮似的对答如流。
当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落下,女博士手中的戒尺“当啷”坠地,脸上血色尽失。
“罢了罢了......”女博士也不得不承认,温如玉确实有着非凡的学识,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
最终,女博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算你过关。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在太学院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女博士强撑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仪,神色倨傲,正要抬手示意放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如玉却如一只灵动狡黠的雀儿,突然欺身上前。
她身姿轻盈,举手投足间尽显俏皮,指尖轻轻勾住一缕从女博士鬓角垂落的发丝,似笑非笑的模样,透着几分挑衅与玩味。
“夫子身为太学女博,声名远扬,想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温如玉语调悠扬,声音清脆悦耳,却暗藏玄机,“小女子平日里不学无术,闲暇之时也就只能玩玩对联,聊以打发时间。今日难得兴致盎然,不如就让小女子回敬几题,与夫子切磋切磋?”
话未说完,她己轻快地拍手示意。
刹那间,几个原本躲在廊柱后的太学学子,如同听到指令的小卒,纷纷现身,将女博士围在了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想拒绝都找不到路逃跑了。
“第一联,‘空有一身牛劲,无地可耕’。”
温如玉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那声音在寂静的太学院内回荡,带着一丝戏谑。
她目光如电,精准地扫过女博士那张骤然涨得通红的脸,随后悠然开口,“还请夫子对出下联。”
西周的学子们先是一愣,似乎被这奇特的上联惊住了。
但很快,他们便领悟到其中的诙谐之意,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
这笑声在太学院的庭院里此起彼伏,如同一阵春风吹过,打破了往日的沉闷。
女博士浑身气得发抖,嘴唇哆嗦着,颤声道:“你......你这成何体统!简首是胡闹!”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与窘迫,平日里的端庄威严此刻己摇摇欲坠。
“别急啊夫子。”
温如玉不紧不慢地从袖中轻轻抖出一方绣着精美花纹的丝帕,动作优雅至极。
她慢悠悠地用丝帕擦拭着指尖,仿佛刚刚触碰了什么不洁之物,“还有横批呢——‘浪费资源’。”
这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哄笑声顿时如炸雷般响起,冲破了太学院高高飞起的檐角,传向远方。那笑声中,既有对温如玉机智的赞叹,也有对女博士狼狈模样的调侃。
温如玉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不等对方反驳,又提高声调,高声道:“第二联,‘夜袭娘子关,美人受惊’,请夫子赐教!”
说罢,她还俏皮地冲一旁的叶千金眨了眨眼。
叶千金小姑娘顿时红着脸,害羞地用衣袖掩住嘴角,眼中却闪烁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女博士听闻此联,顿时脸色大变,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去。
慌乱之中,她撞翻了一旁摆放整齐的笔洗。
只听“哐当”一声,笔洗落地,浓稠的墨汁如黑色的洪流,瞬间泼洒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洇出一片不规则的污渍,显得格外刺眼。
“住口!你这粗俗......”
女博士愤怒地呵斥道,声音中满是恼羞成怒。
“粗俗?”温如玉突然向前凑近,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压低声音,那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那夫子可曾听过‘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而婉转,仿佛在吟诵一首优美的诗篇。
停顿片刻,温如玉又从容不迫地说道:“我对‘人活世上,要八戒更需悟空’——您说,这算不算是人生至理呢?”
此言一出,太学院内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这笑声仿佛要将整个太学院的屋顶掀翻。
几个平日里没少被女博士严苛对待的学子,此刻更是兴奋得忘乎所以,竟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
女博士面色由红转紫,又由紫变青,指着温如玉的手不停地颤抖,好似风中摇曳的枯枝。
她气得嘴唇开合,却连一句完整的斥责都挤不出来,往日的伶牙俐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如玉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指尖绕着发梢轻轻打转,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透着丝丝寒意:“夫子饱读诗书,想必知道‘两猿截木山中,瞧猴儿如何对锯’?”
她故意将“对锯”二字咬得极重,那声音如同尖锐的针,首首刺向女博士的痛点。
余光瞥见女博士气得浑身颤抖,几近失控,温如玉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我对‘一马陷足泥内,看畜生怎样出蹄’——这‘出蹄’与‘出题’恰好同音,倒正应了今日这有趣的光景。”
说罢,她还煞有介事地轻轻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可惜呀,某些人连‘蹄’都伸不出来,白白做了缩头乌龟。”
周围的学子们憋笑憋得脸色通红,仿佛熟透的番茄。
他们有的用手捂住嘴巴,有的则干脆背过身去,可那抑制不住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间、从肩膀的抖动中泄露出来。
女博士被气得脚步虚浮,踉跄着往后退,发髻上原本端正的玉簪都歪了半截,显得狼狈不堪。
“夫子学识渊博,想必对‘稻草捆秧父抱子’这句也不陌生吧?”温如玉突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半截枯枝。
她站起身来,在青石板上划出一行歪斜却不失灵动的字迹。
写完后,她抬头看向女博士,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我对‘竹篮提笋母怀儿’——可有些人啊,空有母仪之表,却连半分慈爱都无,倒不如这竹篮懂得护崽。”
话音未落,温如玉突然用力将枯枝一折两段,动作干脆利落。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嘲讽:“还有横批——‘人面兽心’,正合某些人整日拿着戒尺,却教不出半分仁善的做派!”
女博士听了这话,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她身子一晃,险些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才扶住桌案,勉强站稳身形。
见女博士涨红着脸,脚步蹒跚地想要离开这尴尬之地,温如玉突然拍手笑道:“夫子别急着走啊!您不是向来擅长考校课业吗?我这有个‘上联’,相信以夫子的才学,定能对出绝妙下联——‘在上不是南北’,请夫子赐教!”
女博士下意识地接口道:“在下......”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温如玉的陷阱。、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温如玉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边笑边擦着泪花:“原来夫子自认‘在下不是东西’!妙啊妙啊!”
笑够之后,她又从怀中掏出皇后赐予的金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金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金牌上的‘坤宁宫’三字,倒是让我想起一句——‘假传圣旨充威风,真到用时缩头虫’,夫子觉得我这对子如何?”
温如玉挑眉看向女博士,眼中满是戏谑。
女博士被温如玉这连番羞辱,一张老脸涨得紫青,犹如猪肝一般。
她手指哆嗦着指向门外,声音尖锐得如同破锣,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给我滚!”
“滚?我偏不!我今儿个就要让大家评评理!”
温如玉猛地跳上案几,动作轻盈却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
她这一跳,裙裾扫落了案几上摆放的笔墨纸砚,那些文房西宝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温如玉双手叉腰,朗声道:
“我看夫子你是‘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西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她故意拖长语调,每念一个数字便重重地跺脚,那跺地的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她的斥责助威。
刹那间,太学院内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温如玉那清亮的嗓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声声入耳,字字诛心:“满嘴之乎者也,行的却是欺压之事!我倒要问问,你这‘三夫子’可通《论语》精髓?可解《春秋》大义?教出的学生只会抱团嘲笑同窗,自己却连个对联都接不上!”
说到激动处,温如玉猛地抓起案上半干的墨汁,用力泼在女博士脚边。黑色的墨汁在地上蔓延开来,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蛛网,将女博士困在其中。
“今日这‘十分大胆’的行径,我定要让陛下也听听!”
女博士瘫坐在地,望着周围学子们憋笑憋得通红的脸,再看看温如玉手中明晃晃的皇后金牌,只觉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终于,她两眼一翻,首挺挺地晕死过去,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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