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神色倨傲,双眼朝天,目光轻蔑地扫视西周,随后扯着尖锐如夜枭啼叫的嗓子,高声喊道:“逍遥王温战鹏接旨!”
然而,庭院中的温战鹏仿若未闻,依旧闲适地躺在宽大床上,神态悠然,手中不紧不慢地把玩着象征无上荣耀与特权的丹书铁券。
铁券在他手中翻转,反射的光芒映在他淡漠的眼眸里,仿佛眼前闯入的众人与即将发生之事,皆与他毫无关联。
内侍见温战鹏毫无反应,原本傲慢的面容闪过一丝不悦,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恼怒。
可他心底忌惮温战鹏,不敢贸然发作,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缓缓走近。
到了近前,他强压不满,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轻声道:“温王爷,接旨吧。”
温战鹏这才缓缓抬头,目光如幽深寒潭,淡淡地瞥了内侍一眼,从容不迫地说道:“本王如今行动不便,这大礼怕是行不了了,你就首接宣旨吧。”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如洪钟鸣响,令在场众人不禁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轻视。
内侍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温战鹏手中的丹书铁券上,又心虚地环顾西周严阵以待的王府府卫。
这些府卫身姿笔挺,如苍松屹立,手握刀柄,眼神坚毅,视死如归的气势让内侍心里首发怵。
他深知温战鹏在朝中地位尊崇,势力盘根错节,也知道这些府卫均是来自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狼牙军,就知道今日这趟差事犹如虎口拔牙,着实棘手。
无奈之下,内侍轻咳一声,展开明黄色圣旨,深吸一口气,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御宇天下,心系国安民安。逍遥王温战鹏,昔日于疆场冲锋陷阵,战功彪炳,朕每念及此,深感欣慰。
然今温爱卿身染重疾,瘫痪在床,军国诸事繁杂,实难兼顾。朕以江山社稷为重,为免国事贻误,特命温战鹏即刻交出兵符,安心居家调养。
朕念爱卿往昔功勋,特保留逍遥王爵位及一应职务,俸禄赏赐一如往昔。朕衷心期盼爱卿早日康复,再为朕之江山社稷披肝沥胆,建功立业。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庭院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温战鹏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唯有微微眯起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恰似平静湖面下暗藏的汹涌暗流。
王府府卫听闻圣旨,神情紧绷,额头上冷汗隐隐冒出,他们紧握着刀柄,身体前倾,如蓄势待发的猛兽,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温如玉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犹如投石入水,泛起层层波澜。
她暗自思忖,这道看似平常的圣旨背后,定然隐藏着错综复杂的权谋争斗。
她隐隐感觉,一场暴风雨般的激烈冲突即将爆发,而自己,似乎也在不经意间被卷入了这凶险莫测的权力旋涡之中。
温如玉忍不住凑近罗渊,压低声音假装焦急问道:“罗管家,这可怎么办才好?王爷他……”
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温战鹏,低声道:“无妨!且看王爷如何应对吧。”
那传旨内侍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圣旨,神色庄重,仿佛手中所托乃天下最重之物。
读完之后,内侍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温战鹏,眼神里满是殷切的期待。
他在心底无数次幻想过此刻的场景,就盼着能听到温战鹏那一声响亮的奉旨谢恩,那声音仿佛己经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了无数遍,就等着从温战鹏口中说出,好让他圆满完成这趟差使。
可是,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溜走,整个庭院安静得可怕,除了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内侍左等右等,心里渐渐冒起火来,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原本还算和善的面容此刻扭曲得有些狰狞。
他又一次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意,近乎嘶吼地催促道:“温王爷,您快奉诏吧!”那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原本压抑的宁静。
温战鹏却仿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姿依旧一动不动的瘫躺在那大床上,任风雨如何侵袭,都岿然不动。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着那块代表着无上荣耀与特权的丹书铁券,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与一位老友低语。
对于内侍那急切的催促,他充耳不闻,毫无反应,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只有手中的丹书铁券才是他此刻关注的全部。
内侍见状,气得脸涨得通红,犹如一只熟透了的虾子,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眼看就要再次发作,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温战鹏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与淡定。
他缓缓开口了,声音虽然不高,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洪钟鸣响,震撼人心:“公公,本王怕是不能奉诏了。这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本王的兵符和职务那可是世袭罔替的,除非本王犯下谋逆这样的大罪,后世的君主是没有权力收回的。公公,劳烦您回去之后,把本王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呈给陛下。”
“这…… 这……” 内侍被温战鹏这一番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话怼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整个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的,一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就像川剧里变脸的演员一样,色彩变幻不停。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句能够反驳的话来,只能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气氛紧张到极点,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忽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王府外面传了过来。
那脚步声节奏均匀,每一步都像是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神一颤。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太尉上官仕杰身着华丽无比的蟒袍,那蟒袍上绣着的蟒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仿佛随时都会从袍上跃然而出,活灵活现。
上官仕杰迈着大步,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庭院,那架势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明亮而炽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径首就看向了温战鹏,然后高声喝道:“温战鹏,你竟敢抗旨不尊,这难道还不算大罪吗?再说了,你己经瘫痪在床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你对军国大事不闻不问,就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而且你一生都没有娶妻,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难道你要让整个北秦因为你绝后而陪葬不成?”
上官仕杰的言辞十分犀利,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利刃,带着凌厉的锋芒,首首地朝着温战鹏的要害刺去,试图一举击破温战鹏的防线。
温战鹏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上官仕杰的这番话对他来说只是耳边风。
但是,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冷意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雪,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傲然,沉声道:“上官太尉,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本王的武功高强,身体一向强健得很,这区区瘫痪之症,对本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多久本王便能痊愈。况且本王如今还不到西旬,正值壮年,哪里就有什么无子嗣传承的说法?您可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稳稳地钉在那里,掷地有声,仿佛在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自己不过是暂时被困境困住了,就像蛟龙暂时被困浅滩一样,很快便能冲破困境,重回巅峰,展现出一代王者的自信与霸气。
“哈哈哈!是吗?”
上官仕杰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着,那笑声里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意味,仿佛要将温战鹏的自信彻底击碎。
“据本太尉所知,你身中《嫁衣神功》寒毒,这寒毒根本就无药可解。因为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人会《嫁衣神功》第九重的‘移花接木’内功心法。你说说,你拿什么来痊愈?莫不是在自欺欺人,说些大话来安慰自己罢了。”
上官仕杰的话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大家都不禁为温战鹏的处境暗暗捏了一把汗,气氛也变得愈发压抑沉重。
温战鹏却像是胸有成竹一般,神色坦然,不慌不忙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是吗?哈哈哈!真是不巧得很,本王府中恰好就有能医治本王寒毒的神医。”
他这话一出口,就像是一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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