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天，穆城彻底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的教官。
天还没亮就把程锦从被窝里拽出来训练，首到深夜才允许他休息。
训练强度一天比一天大，程锦经常练到晕厥，醒来后却发现穆城己经准备好了下一项训练内容。
穆城几乎不再像之前那样逗弄他，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苛刻的要求。
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到完美，稍有差池就会面临加倍的惩罚。程锦的手臂、后背和腿上布满了训练留下的淤青，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偶尔在程锦累到站不稳时，穆城会短暂地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帮他擦汗、递水，或是调整姿势时不经意地轻抚他的后背。
但这些转瞬即逝的温情很快就会被更严苛的训练取代。
城堡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仆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蓝祈来看过程锦几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程锦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他能否通过血月试炼。
第七天傍晚，训练终于结束。
穆城站在训练场中央，看着瘫倒在地的程锦，声音异常平静："明天就是血月试炼了。"
程锦勉强撑起身子，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抬头看向穆城，发现对方的眼神里有些痛苦。
"回去休息吧。"穆城转身离开，背影比往常更加僵硬，"明天我会亲自送你去试炼场。"
程锦望着穆城远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其实比他更害怕明天的到来。
夜幕降临，城堡笼罩在一片凝重的寂静中。程锦躺在卧室的床上，浑身酸痛得几乎无法动弹。
房门被轻轻推开，穆城端着银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杯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血气。
"喝了它。"穆城的声音低沉，将杯子递到程锦面前，"能帮你恢复体力。"
程锦艰难地撑起身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痛苦的肌肉似乎缓解了许多。
穆城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程锦的额头上。一股强大的灵力缓缓注入，程锦惊讶地睁大眼睛。
"别动。"穆城按住想要挣扎的程锦，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好好吸收。"
蓝祈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沉默地站在床尾，深蓝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当穆城收回手后，他也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灵力注入程锦体内。
"够了..."程锦虚弱地摇头，"你们这样会..."
"闭嘴。"穆城冷声打断，却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保存体力。"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程锦能感觉到，穆城握着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会回来的。"程锦突然开口，声音轻却坚定，"我答应你。"
穆城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俯身，在程锦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睡吧。"穆城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明天...我等你。"
当次日夜晚第一束黑暗降临时，程锦己经整装待发。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逐渐升起的血月，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穆城一身黑色劲装，暗红的披风在身后翻飞。他走到程锦身边，沉默地为他系好披风的系带。
"走吧。"穆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时间到了。"
城堡大门外，所有穆氏长老都己列队等候。
当他们看到程锦时，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道路。
这条路，通向生死未卜的血月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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