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的脚步猛地顿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穆城的衣袖。
"活不下来...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穆城转过身，伸手抚过程锦苍白的脸颊，指尖冰凉。
"字面意思。"穆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一个月后的新月之夜，十三氏族所有新生血族都要参加'血月试炼'。活下来的，才能正式获得族群的认可。"
程锦的瞳孔剧烈收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那如果..."
"如果失败？"穆城轻笑一声，手指滑到他的颈动脉处，感受着那里急促的跳动。
"你会被撕成碎片，连一滴血都不会剩下。"
程锦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穆城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按在冰冷的石墙上。
"怕了？"穆城凑近他的耳边，呼吸拂过敏感的皮肤，"放心，我会亲自训练你。"
程锦的喉咙发紧，眼前浮现出那些长老们不怀好意的眼神。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为什么..."程锦的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样？"
穆城的手指轻轻描摹着他颈间的印记："这是血族的传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他顿了顿，"更何况，我们穆家是十三纯血家族之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穆城立刻松开程锦，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穆大人，"一个侍从恭敬地行礼，"宴会即将开始，请您过去。"
穆城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程锦："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代表着穆家的颜面。"他意味深长地说。
程锦僵硬地点头，跟着穆城走向宴会厅。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个可怕的声音。
一个月后，要么获得穆氏的认可，要么...死无全尸。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璀璨的水晶灯下，数百双猩红的眼睛同时转向他们。
程锦的呼吸几乎停滞，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贪婪、好奇和...杀意。
穆城的手搭上他的后腰，不动声色地推着他向前："微笑，我的小朋友。"他在程锦耳边低语。
穆城优雅地抬起手，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今晚，我要向大家介绍我的后裔。"
程锦站在他身侧，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那些视线如有实质，像无数把小刀划过他的皮肤。
穆城转身面对程锦，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程锦，从今日起，你将冠以穆家之名。"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宴会厅穹顶处突然亮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
一块雕刻精美的黑色令牌悬浮在高空，上面用血色的符文刻着"穆城后裔"西个字。
"去把它取来。"穆城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这是你的礼。"
程锦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展开背后新生的翅膀。
黑色的羽翼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每一片羽毛都像是浸透了夜色。
就在他刚刚离地的瞬间，宴会厅里突然掀起一阵狂风。
水晶吊灯剧烈摇晃，投射出扭曲的光影。
程锦的翅膀被突如其来的气流打乱节奏，整个人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哈哈哈！"一个红发女血族尖声笑道，"看看可爱的小雏鸟！连一阵风都经不住！"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程锦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挣扎着爬起来。
看到穆城依然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周围的吸血鬼也没有很惊讶，仿佛每个新生的血族都要经历这一遭。
"继续。"穆城的声音平静如水，"真正的血族，不会被这点阻碍难倒。"
程锦咬紧牙关，再次展开翅膀。
这次他学聪明了，先观察风的方向。
当狂风袭来时，他猛地振翅，借着风势向上冲去。
"哦？"一个纯血贵族挑眉，"有点意思。"
程锦的翅膀被风吹得生疼，但他死死盯着那块令牌。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时，令牌突然诡异地向上飘去，仿佛在戏弄他。
"别被它骗了。"穆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用你的灵力感应它。"
程锦闭上眼睛，尝试调动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
他感觉到令牌与自己胸口的印记产生了某种共鸣。
当他再次睁眼时，令牌己经乖乖地悬浮在他面前。
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那块冰冷的金属。
就在接触的瞬间，令牌突然化作一道红光，融入他的掌心。
程锦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手腕内侧多了一个与令牌相同的印记。
"恭喜。"穆城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从此刻起，你正式成为穆家的一员。"
宴会厅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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