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后。
程锦虚弱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胃里仍隐隐作痛。
管家无声地放下一杯温水，他勉强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稍稍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他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浅眠。
在混沌的梦境中，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血色的荒原上，身后是无数双猩红的眼睛。他想跑，却发现自己……
"叮——"
手机的提示音将他惊醒。
程锦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己是黄昏，最后一缕阳光正从窗帘缝隙中溜走。
他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未接来电，来自林嘉豪、赵明远和周子涵。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程锦犹豫了。
他们三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可能相信他遭遇的人。
在被关进蜕变室时，他们曾不顾一切地闯到穆城公司要人，却被穆城一个电话弄走。
"喂？程锦？！是你吗？"电话刚接通，周子涵急切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
"你他妈这一个星期去哪了？我们找你找疯了！"
"我..."程锦的喉咙发紧，下意识看向书房方向，"我没事...真的。"
"放屁！"赵明远抢过电话，"那个穆城绝对有问题！我们查到——"
"别查了！"程锦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求你们...别查了。我很好，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程锦，"周子涵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听着，"他死死攥着手机，声音压得极低，"忘掉这一切。就当...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和你们说过……"
"你开什么玩笑！"林嘉豪怒吼，"你知道我们这半个月——"
"嘟嘟嘟..."
程锦猛地挂断电话，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他不敢告诉他们，穆城掌握着他们父母的工作和前途。
更不敢说...自己己经变成了和穆城一样的怪物。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程锦愣愣地看着——是血。
他的獠牙不知何时又伸了出来，刺破了嘴唇。
"打完了？"
穆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程锦差点摔了手机。
他僵硬地转身，看见穆城正倚在吧台旁边，手里晃着一杯红酒，暗红的眸子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小朋友，他们很担心你。"穆城缓步走近，"要不要...请他们来家里坐坐？"
程锦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不用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了。"
穆城轻笑一声，俯身捏住他的脸颊。
"真乖。"他的拇指擦过程锦唇上的血珠，"记住，...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了。
他知道，穆城深夜对他的教导，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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