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维克托瞪大的双眼中映出艾德里安冰冷的面容，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缓缓低头，看到那柄漆黑的雾刃正深深没入自己的心脏。
"你......"维克托的指尖颤抖着抓住雾刃，鲜血从嘴角溢出，"为什么......杀他们......"
艾德里安的金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叔祖父，您还没明白吗？"他俯身在维克托耳边轻语，"那些要杀您的血猎，确实不是我安排的。"
维克托的瞳孔骤然收缩。
"但正因如此——"艾德里安的声音骤然转冷，"才更该死。"
雾刃在维克托体内猛地旋转，带出一蓬血雾。
维克托踉跄后退，撞在墙上，生命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您失职了，叔祖父。"艾德里安优雅地擦拭着手指，"作为家族长老，竟让血猎混入继位大典，还差点害死家主......"他轻轻摇头，"按照族规，该当何罪？"
莱茵特不知何时己站在维克托身后，银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死罪。"
维克托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指向艾德里安："你......故意......"
"故意受伤？"艾德里安微笑，"是啊，不然怎么才能让你做到见死不救呢？"
维克托的瞳孔剧烈颤抖，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银灰色的长发，金色的眸子，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莱......莱茵特......"他的声音嘶哑破碎，"你......没死......？"
莱茵特的眼神冰冷如刃，手指猛地掐住维克托的喉咙："很失望？"
维克托的呼吸被扼住，脸色迅速灰败，却仍挣扎着挤出几个字："不......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着你......"
"看着我咽气？"莱茵特冷笑，"那具尸体，是你派来的刺客。"
他的手指收紧，维克托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二十年前，你杀了我兄长，逼我假死脱身。"莱茵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现在，该算总账了。"
维克托的眼中终于浮现出真正的恐惧："不......不是我——！"
维克托的喉咙被死死掐住，脸色己经呈现出濒死的青灰，但他仍挣扎着，手指死死抓住莱茵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不......不是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中带着濒死的疯狂，"我......没有......杀......"
莱茵特的眼神冰冷，手指再度收紧："撒谎。"
"你杀了我兄长，囚禁我父亲，现在还想狡辩？"
维克托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莱茵特己经不再给他机会。
"够了。"
莱茵特的手指猛地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
维克托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斜，眼中的光彩迅速消散，最终凝固在一种扭曲的惊恐之中。
他的身体缓缓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再无生息。
莱茵特收回手，金色的眸子冰冷地注视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父亲......"艾德里安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他刚才似乎想说什么。"
莱茵特冷冷道："垂死挣扎罢了。"他转身，银灰色的长发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艾德里安点头，没再多言。
程锦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他刚才......真的想说什么。"
穆城的红眸微闪，若有所思地看向维克托的尸体："或许吧。"
他的指尖轻轻着酒杯边缘，声音低沉："但有些真相，注定要随着死人一起埋进坟墓。"
——
夜色深沉，樊卓城堡的客房内，烛火微微摇曳。
程锦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被月光笼罩的悬崖，眉头紧锁："今晚的事情，不对劲。"
穆城斜倚在软榻上，银发披散，红眸半阖："哦？哪里不对劲？"
程锦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莱茵特杀维克托杀得太急了。"
"他等了二十年复仇，却在最后关头连一句辩解都不让维克托说完。"程锦走近穆城，"这不合理。"
穆城唇角微勾："继续说。"
"还有那些血猎。"程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第一波刺杀艾德里安，第二波却冲着维克托去——这根本不是同一批人。"
"更奇怪的是，艾德里安明明有能力避开那一刀，却故意受伤。"程锦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在演戏，演给谁看？"
穆城轻笑一声，伸手将程锦拉到身边："聪明。"
他的指尖抚过程锦的眉心，声音低沉："但你还漏了一点。"
程锦抬眸："什么？"
"莱茵特的力量。"穆城的红眸在烛光下泛着暗芒，"二十年前，他可没有那种操控黑雾的能力。"
程锦心头一跳："你是说......"
"他和艾德里安的力量，同源。"穆城的声音很轻，却让程锦后背窜上一股寒意，"而这种力量，不属于血族。"
窗外，一阵冷风掠过，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程锦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我们明天怎么办？"
穆城的手指缠绕着程锦的发丝，语气慵懒："等。"
"等什么？"
"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穆城的红眸闪过一丝兴味，"莱茵特突然起死回生，艾德里安又故意受伤示弱......"
他低笑一声："这场戏，还没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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