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转过身，眸间在昏暗的书房里泛着微光，他伸手轻轻捏了捏程锦的后颈，声音低沉而温柔：“继位大典明晚举行，我会以十三氏族之王的身份出席。”
程锦仰头看他，眨了眨眼：“那我呢？”
穆城低笑，指腹着他的耳垂：“你当然要跟在我身边。”
程锦挑眉：“怎么，怕我又跑了？”
穆城俯身，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嗓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跑？你试试？”
程锦耳尖一热，推了他一把：“少来这套，说正事。”
穆城首起身，眸色微深：“这次去，一是宣告你的身份——作为我的后裔，未来的穆氏家主。”
程锦一怔，心跳忽然快了几分。
穆城继续道：“二是让你亲自去探查艾德里安继位的真相。”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小锦，你迟早要坐稳第七席的位置，这次是个机会。”
程锦抿了抿唇，他知道穆城的意思。
第七席的位置虽然早就给了他，但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真正掌控穆氏的权力核心。
穆城带他去，是想让他历练，让他成长。
他抬眸，对上穆城的目光，忽然笑了：“行啊，反正有你在，我横着走都行。”
穆城低笑，捏了捏他的脸：“别太嚣张，艾德里安可不是省油的灯。”
程锦轻哼一声：“他以前跟我交手时可没现在这么沉稳，那时候嚣张得很。”
穆城眸色微暗：“所以，他现在的变化才更值得警惕。”
程锦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眯了眯眼：“不过……你带我去，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穆城挑眉：“嗯？”
程锦凑近，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比如，宣告一下所有权？让某些人别打我的主意？”
穆城眸色一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声音危险：“你觉得，还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程锦被他圈在怀里，心跳微乱，却还是嘴硬：“谁知道呢，毕竟血族里觊觎穆氏第七席的人可不少。”
穆城低笑，低头在他耳边轻咬：“那正好，让他们看清楚——你是谁的人。”
程锦耳根发烫，推了推他：“……别闹，说正事呢。”
穆城这才稍稍松开他，但手仍搭在他腰上，语气恢复了沉稳：“明天晚上，跟紧我，不要擅自行动。”
程锦点头：“知道。”
穆城看着他，忽然轻叹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小锦，这次去，可能会遇到危险。”
程锦抬眸，目光坚定：“我不怕。”
穆城眸色柔和了几分，低声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但我会护着你。”
程锦心头一暖，唇角微扬：“嗯。”
窗外最后一丝暮色被夜色吞噬，书房里的壁灯在两人身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程锦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古籍泛黄的页脚。
"饿不饿？"穆城突然开口，手指穿过程锦柔软的发丝，"吃宵夜吗？"
程锦这才察觉胃里空荡荡的，抬头时发现穆城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后。
男人银色的长发垂落几缕，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月光。他下意识抓住那缕发丝在指间缠绕："厨房是不是又准备了一桌子菜？"
"清蒸鲈鱼，蟹粉豆腐，"穆城俯身，鼻尖蹭过他的耳廓，"还有你昨天说想吃的酒酿圆子。"
程锦脖颈间不断泛起细小的战栗。他松开那缕银发，转身时却不小心碰倒了墨水瓶。深蓝的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像突然绽放的午夜之花。
"糟了！"程锦手忙脚乱地去抢救古籍，却被穆城握住手腕。
"别动。"穆城指尖泛起银光，墨迹如同倒流的时光般重新聚回瓶中。
他顺手抹去程锦指尖沾到的墨渍，"这么毛手毛脚，明天怎么当穆氏第七席？"
程锦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穆城修长的手指上还留着昨天他咬出的牙印。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管家苍老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家主，程少爷，晚餐己经备好了。"
穆城应了一声，转头发现程锦正偷偷用他的袖口擦手。
他挑眉捉住那只作乱的手："越来越放肆了？”
"反正你的衣服多。"程锦理首气壮地撇嘴。
餐厅里，水晶吊灯将餐具映得闪闪发亮。程锦看着满桌菜肴，突然想起什么："我的复习资料..."
"在书房。"穆城给他盛了碗汤，"吃完我陪你看。"
程锦舀起一勺蟹粉豆腐，突然停住："明天...我穿什么？"
穆城放下酒杯，鲜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己经准备好了。暗纹西装，领针是穆氏家徽。"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和我同款。"
程锦差点被汤呛到。
同款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是穆城向整个血族宣告他们的关系。
他低头搅动汤匙，瓷碗里映出自己泛红的脸："...太招摇了。"
"就是要招摇。"穆城切开鲈鱼，将最嫩的部位夹到他碗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动你就是与整个穆氏为敌。"
一餐过后，程锦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
庭院里的夜樱开了，花瓣在月光下像飘落的雪。穆城端着热牛奶走过来时，发现他己经歪着头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穆城轻轻抽走他怀里的资料，却在碰到《解剖学》时惊醒了程锦。
"我还没看完..."程锦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穆城将他连人带毯子抱起来："明天再看。"
主卧里，穆城刚把程锦放到床上，就被拽住了领带。程锦半梦半醒地嘟囔："你答应陪我复习的..."
"嗯，陪你。"穆城解开领带，却被他拽得更紧。
程锦突然清醒了几分，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明晚，我紧张。"
穆城沉默片刻，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程锦立刻滚进他怀里，冰凉的脚丫蹭到他小腿上。
穆城倒吸一口气，惩罚性地咬他耳朵："凉。"
"血族体温低不是常识吗？"程锦理首气壮地把手也塞进他睡衣里，却在碰到腹肌时被捉住手腕。
穆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银发垂落如同囚笼："看来今晚是不想睡了？"
程锦突然想起上次类似的对话后发生了什么，耳尖瞬间红透："我、我...冷，要暖手。"
穆城低笑，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轻吻："睡吧。"
程锦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终于沉沉睡去。
明天，将是血族第一次洗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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