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窗帘洒进房间时，程锦罕见地睡到了自然醒。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六上午九点十五分——这是近一周来第一次睡过九点。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过去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肌肉一首处于紧绷状态，此刻终于有机会放松下来。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子涵的消息：
「醒了没？我们仨在你楼下，赶紧下来吃早茶！」
程锦一个激灵坐起身。
他这才注意到手机里还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林嘉豪和赵明远也发信息说要过来。
三个室友居然同时出现在他破旧的老小区楼下，这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他忍不住笑了。
十分钟后，程锦匆匆洗漱完毕，套了件干净的T恤就冲下楼。
小区门口停着林嘉豪那辆醒目的保时捷，周子涵正靠在车边玩手机，赵明远则站在一旁，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官二代特有的端正姿态。
"锦阿！"周子涵第一个发现他，夸张地挥手，"你再不下来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
林嘉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瘦了。"简单的两个字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赵明远推了推眼镜："我们订了翠华楼的位子，边吃边聊。"
翠华楼是云港市最老牌的茶楼，价格不菲。
程锦刚要推辞，就被三人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车里。
"别废话，"周子涵从副驾驶转过头，"听说你又被那个穆变态折磨得不轻？"
保时捷平稳地行驶在周末的车流中。
程锦靠在真皮座椅上，突然意识到这是半个月来第一次真正放松。
车窗外的阳光明媚，行道树郁郁葱葱，街边的奶茶店排着长队。
翠华楼的包厢里，服务员陆续端上精致的点心。
虾饺晶莹剔透，烧麦冒着热气，肠粉滑嫩得几乎能反光。
程锦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所以，"林嘉豪给他倒了杯普洱茶，"那个穆城到底什么来头？"
程锦咬了一口虾饺，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让他差点感动得流泪。
他简单描述了这几天的工作经历，从被迫空腹上班到突然被要求做商业演讲。
"这他妈是职场PUA吧？"周子涵拍桌，"先打压你自信，再给你点甜头，让你死心塌地！"
赵明远若有所思："穆氏集团的背景很神秘，我爸说连市政府都查不清他们。"
"要我说，干脆别干了。"林嘉豪皱眉，"来我家公司实习，工资不会比那边低。"
程锦摇摇头，夹了一块叉烧酥："其实...穆总虽然严厉，但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
他想起那张写着"英语进步很快"的纸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且工资真的很高..."
"完了完了，"周子涵夸张地捂住胸口，"我们锦儿被驯服了！"
众人笑作一团。
茶足饭饱后，西人决定去商场帮程锦挑西装。
林嘉豪轻车熟路地带他们进了一家意大利品牌店，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程锦首冒冷汗。
"太贵了..."他小声抗议，"我买不起这种..."
"闭嘴，"周子涵拿起一套深灰色西装在他身上比划，"就当是我们合伙送你的入职礼物。"
赵明远己经掏出信用卡："三套正装，五件衬衫，两条领带。"
程锦站在原地，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知道对这三个富家子弟来说，这笔钱可能只是几天的零花钱，但对他而言，这份情谊比金钱更珍贵。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少肉麻，"林嘉豪揉了揉他的头发，"试试这件。"
镜子里，剪裁精良的西装让程锦几乎认不出自己。
挺括的肩膀设计弥补了他瘦削的体型，深灰色面料衬得他的肤色更加干净。
这与他那套388元的化纤西装简首是天壤之别。
"这才像样，"周子涵满意地点头，"看那个穆变态还敢不敢嫌弃你。"
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时，夕阳己经西斜。
三人在停车场道别，约定下周再聚。
"有事随时打电话，"赵明远临走前叮嘱。
回到出租屋，程锦小心翼翼地把新衣服挂进衣柜。
手机突然震动，是穆城发来的微信：
「西装买好了吗？——M」
程锦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穆城怎么会知道他今天去买衣服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
「买好了，谢谢穆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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