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顶着像猪头一般大的脑袋，恶狠狠的指着李承乾，“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哎哟.”他牵动脸上淤青倒抽冷气，却仍梗着脖子冷笑，“要不是母后偏袒你，你早就被....。”
“西哥，慎言啊”
话音未落，两道明黄身影裹挟着香风急掠而来。
长乐公主李丽质裙摆翻飞，发间珍珠步摇撞出细碎声响，她一把拽住李泰扬起的胳膊："西哥，你还要说什么胡话！"
城阳公主李凤至则扑到李承乾身侧，眼眶瞬间通红："母后这几日咳血不停，你们竟还在殿前厮杀？。”
李泰被长乐拽得趔趄，却仍挣扎着要甩开她的手，的脸颊因扭曲更显可怖：“放开！，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李丽质身子本就羸弱，被李泰大力一甩踉跄着向后跌去。
城阳公主惊呼一声，却见秦婉兮己箭步冲上前，在她即将撞上廊柱时稳稳托住后腰。
李泰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李丽质苍白的脸色和发间歪斜的步摇，方才失控的动作仿佛突然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僵在原地。
“丽质，没事吧”
秦婉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环在李丽质腰间的手微微发颤。
李丽质靠在秦婉兮怀中，强撑着露出一抹笑，“阿姊，丽质没事。”
李泰张了张嘴，喉间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的脸颊涨得发紫，“大妹......”
“呵呵，真是让本宫看了一场大戏，比前些日子的戏曲还要精彩。”
杨妃尾音带着钩子般的轻蔑，纤细的玉手搭在李恪的手背，步步生莲地踏进纷争中央。
李恪垂眸掩住眼底玩味，伸手虚扶母亲裙摆：“母妃千金之躯，莫要为琐事动气。”
杨妃己捏着绣帕掩唇娇笑，眼波扫过李泰扭曲的脸与李承乾紧绷的下颌：“都是龙子凤孙，偏学市井小儿挥拳相向，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我大唐皇室无家教？”
城阳公主猛地转身，发间银铃撞出尖锐声响：“杨妃娘娘！母后病重至今未愈，西哥与太子哥哥只是一时口角……”
“住口！”杨妃突然掷出帕子，血红牡丹图案砸在青砖上，“皇后缠绵病榻，你们不思祈福，倒在这殿前撒野！”
她忽而凑近李泰，指尖划过他青肿的伤口，“这张脸若是毁了，日后如何替陛下分忧？”
李丽质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她挣脱秦婉兮的搀扶，强撑着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杨妃娘娘误会了。西哥与太子哥哥只是言语争执，并非蓄意斗殴。”
她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暮色里折射出微弱的光，“母后向来教导我们手足相亲，今日之事不过是一时失言。
杨妃挑眉轻笑，“大公主倒是会说话，只是这满院狼藉、太子与魏王挂彩，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她话音未落，李泰突然往前踉跄半步，脖颈青筋暴起：“杨妃娘娘不必拿话挤兑！我这张脸确实难看，但总比......。”
“西哥！”李丽质猛地咳嗽起来，素帕掩住唇瓣，“母后若知道我们在此争执，怕是病体更难痊愈。”
她转向李承乾，目光里满是恳求，又看向李泰肿得变形的脸，眼眶泛起水光，“我们都是母后的孩子，当真要让她在病榻上也不得安宁吗？。”
杨妃目光在李泰青肿的脸与李承乾紧绷的下颌之间来回逡巡，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诡谲。
她忽然伸手捏住李泰渗血的伤口，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魏王这张脸，倒让本宫想起当年玄武门的血光——莫不是也想效仿先贤，来一场兄弟阋墙？"
小时候这小胖子可没少欺负李恪，今日就算是收点利息。
李泰痛得闷哼一声，猛地向后仰去，却被杨妃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后颈。他布满血丝的眼中腾起怒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你！”
李承乾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在暮色中泛出青白："杨妃娘娘慎言！皇家血脉岂容如此揣测！"
李恪适时按住母亲的手腕，垂眸笑道：“太子殿下莫要误会，母后不过是关心你们。”
李丽质踉跄准备上前，却被秦婉兮一把揽住护在身后，“杨妃娘娘今日难不成是专程来看笑话的?。”
杨妃闻言猛地转头，丹凤眼眯起危险的弧度，“太子妃这是何意？本宫身为后宫妃嫔，见皇子们失仪，自然要管教一二。”
她刻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扫过李丽质苍白的脸，“倒是某些人，仗着皇后宠爱便敢对本宫无礼，莫不是忘了宫规森严？。”
李恪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面上却仍是温文尔雅的笑意：“太子妃心系皇后娘娘，心急之下言语失当，还请母妃恕罪。”
这两母子还真是一唱一和，秦婉兮冷笑一声，护着李丽质后退半步，“好一个管教，如今母后卧病在榻，杨妃娘娘生为后宫妃子不思照料汤药，反倒在这挑唆皇子嫌隙，当真以为父皇不会过问？”她话音如冰，刺的杨妃生疼。
李恪眸光微沉，却仍是温润姿态：“太子妃言重了，母后心系诸位皇子，不过是......”。
“住口！”李承乾突然暴喝，震得廊下铜铃乱颤，“李恪，莫要拿虚言遮掩！”
他跨步上前，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杨妃娘娘今日所为，分明是趁母后病重，妄图搅乱宫闱！”
杨妃忽而抚掌大笑，拍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太子殿下好大的胆子，竟将祸乱宫闱的脏水泼在本宫身上？”
李承乾上前首面杨妃，“本宫身为东宫太子，又是母后的长子，今日倒要问问杨妃娘娘，今日所为到底是何居心?。”
杨妃笑意瞬间凝结，“太子殿下这是要以下犯上？”
她猛然甩袖，打翻廊下青瓷香炉，“别忘了，本宫也是陛下亲封的西妃之首！”
李恪己上前半步，宽袖不着痕迹地挡在自己母亲身前，“太子何必动怒？母妃性子急些，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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