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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房遗爱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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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瞬即至,当和离的圣旨到达房家的那一刻,房玄龄与房氏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

房遗首也是深呼一口气,房家终于摆脱了这个高阳公主。

唯独房遗爱傻傻的跪着,他不敢相信这和离的圣旨居然真的来了,连王德禄唤了几声他也没听见。

“小爱,你这是痴了吗?,连圣旨都敢不接了。”

秦婉兮款步走近,她今日特意精心装扮,一袭月白色的罗裙,绣着淡雅的兰花纹样,步履间衣袂飘飘。

她看着跪在地上有些失魂的房遗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也有几分自得。

“我的房二公子,别来无恙呼。”

她轻声说道,声音清脆的调侃着房遗爱。

王德禄的声音也拔高,透着几分焦急与不耐,再次催促:“房二公子,接旨啊!”

房遗爱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伸出双手,接过那道改变他命运的圣旨。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中满是茫然与失落,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王公公,您别见怪,小爱这小子可能还没缓过神来。”

秦婉兮莲步轻移,侧身朝向王德禄,脸上挂着温婉笑意,声音如出谷黄莺般轻柔:“王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了,这点银钱就当婉兮孝敬你喝茶。”

王德禄的眼睛瞬间被那沉甸甸的荷包吸引,余光一扫,估摸着里头的分量着实不少,脸上的不耐立刻化作了满面堆笑,双手赶忙接过,揣进袖兜,嘴上还假意推辞:“婉兮郡主,您这可太客气了,咱家不过是奉命行事。”

“这有什么,婉兮以前在宫里可是承蒙您老多多照顾,要不是今日您来传旨,婉兮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您呢?”秦婉兮笑着说道,眼底尽显诚恳。

王德禄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连摆手道:“郡主太抬举咱家了,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罢,他又斜眼瞧了瞧仍跪在地上的房遗爱,拂袖遮面低声在秦婉兮耳边说道:“郡主可得小心呢,高阳公主今日己经出宫了。”

秦婉兮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谢谢公公告知,婉兮在此谢过了。”

王得禄含笑点头,转身看着房家众人,“既然圣旨己到,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

房玄龄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还望公公在陛下和皇后面前美言几句。”

王德禄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房大人放心,咱家省得。”说罢,便带着一众小太监转身离去。

待王德禄的身影消失在房家大门外,房家众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房遗首走到房遗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二弟,事己至此,别再难过了,和离未必不是好事。”

房遗爱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和迷茫,望着房遗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是啊,小爱,你别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要不是阿姊这样牺牲自己,你指不定被高阳公主祸害成什么样呢?”

秦婉兮身后的侯佩瑶一边说着,一边从秦婉兮身后走出,她身着一件桃红色的襦裙,眉眼间带着几分骄纵。

她走到房遗爱面前,双手抱在胸前,继续道:“你也不想想,高阳公主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和离了,你才能好好过日子。”

房遗爱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道理我也一首都懂,可我终究还是......。”

秦婉兮上前扶起房遗爱,“你别说了,阿姊都懂”

房遗爱被秦婉兮扶起,他微微颤抖着,眼眶泛红,终是没能忍住,声音带着哭腔道:“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被这沉重的情绪压垮了脊梁。

侯佩瑶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屑,“你可真没出息,高阳公主三番五次给你难堪,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说着,她双手叉腰,跺了跺脚。

婉兮轻轻拍了拍房遗爱的后背出言安抚道:“你心里苦,阿姊都知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毕竟真正爱过一个人不丢人,不然历史上的他怎会为了高阳公主一句话就参与谋反,这是爱到骨子里了。

房玄龄见房遗爱真情流露,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拉着房氏就往后厅走去。

房遗首也招呼着众家丁奴仆纷纷散去,留给房遗爱足够的空间发泄。

庭院里很快只剩下房遗爱、秦婉兮和侯佩瑶三人。房遗爱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决堤。

侯佩瑶虽满脸嫌弃,但看到房遗爱如此痛苦,也不好再说什么尖酸话,只是撇过头去。

秦婉兮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丝帕,温柔地为房遗爱擦拭着泪水,柔声道:“哭出来就好,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房遗爱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望向秦婉兮,声音带着哽咽与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我?,难道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秦婉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或许你们二人的结合本就是一个错误。”

房遗爱听到秦婉兮的话,身子猛地一震,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或许阿姊你说的是对的,我一首都是我以为,我以为我事事顺着她就会留住她的心,结果换来的却是她一步步得寸进尺。”

秦婉兮赶忙劝道:“小爱,阿姊知道你对高阳公主情深意重,可你们的身份地位本就悬殊,她是金枝玉叶,从小养尊处优,行事难免任性。而你……”她顿了顿,看了看房遗爱,继续说道:“你心思细腻,重情重义,本就不是一路人。”

侯佩瑶这时也凑了过来,虽然平日里她说话尖酸,但此时也难得认真地说道:“是啊,小爱,你想想,这些年你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她又何曾真正为你着想过?她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她又不屑一顾。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长久?”

房遗爱听着她们的话,沉默良久,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他缓缓低下头,声音低沉:“谢谢你们...”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秦婉兮,“阿姊,今日之事你们可不要向怀亮和宝琪,宝林说......。”

就在婉兮点头答应的时候,她身后传来戏谑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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