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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世民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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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泰出了立政殿,长孙皇后缓缓从后殿走出,她神色关切,望着李泰离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李世民抬眸,看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观音婢,你都听到了?”

长孙皇后轻轻点头,莲步轻移,走到李世民身边,温柔说道:“陛下,青雀自幼得您宠爱,如今这般,他心里定是委屈。”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朕又何尝不知,可武德殿的位置敏感,他再住下去,朝堂、承乾那边都难安,朕不能不顾全大局。”

长孙皇后理解地点头,“陛下深谋远虑,都是为了大唐江山与皇家和睦。只是青雀那边,还需安抚。”

她眼神柔和,思索片刻又道,“不如等他搬回府邸,陛下多赐些珍贵典籍、奇珍异宝,也让他知晓陛下的心意从未改变。”

虽说她更偏爱李承乾一点,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尽可能的做到不偏不倚。

李世民微微颔首,“也只能如此了。这几个孩子,个个都让朕操心。承乾大婚在即,他却行事愈发急切,今日居然在大街上拦截兮儿,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长孙皇后轻轻握住李世民的手,“陛下莫要忧心,承乾这孩子是急躁了一点,以后有兮儿助力,或许能稳重些。咱们只需在旁引导,定能保朝堂安稳。”

此时,殿外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殿内的纱幔。

李世民望着纱幔飘动,喃喃道:“这宫中的局势,就像这纱幔,看似轻柔,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希望一切都能顺遂,莫要再生变故。”

长孙皇后靠在李世民肩头,轻声安慰,可她心中也隐隐担忧,这平静之下,不知还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

就在两人难得温存的时刻,王德禄那公鸭嗓不合时宜的的在殿外响起。

“陛下,梁国公夫人和驸马房遗爱求见”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李世民坐首身子,神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威严,沉声道:“宣。”

片刻后,房夫人和房遗爱快步走进殿内,房氏“噗通”一声首愣愣的跪下,房遗爱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也首愣愣的跪下,头也不敢抬。

长孙皇后一看房氏这架势,心中暗叫不好,忙上前几步,和声说道:“房姐姐,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礼,折煞本宫了。”说着,便伸手去搀扶房夫人。

房夫人却不肯起身,眼眶泛红,哽咽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妇此次携幼子觐见,只有一句话问陛下,天子可有戏言?。”

李世民闻言,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房夫人何出此言?朕乃天子,一言九鼎,岂有戏言?”

房夫人叩首,声泪俱下,“前些时日,陛下可亲自许诺我家老爷,不日将下旨准许我家遗爱和高阳公主和离,为何接连几日我房家并未接到陛下的诏书,难道陛下忘了?。”

李世民听到房夫人提及此事,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思忖,他确实说过和离,只不过是当时权宜之计的承诺,却不想房夫人竟当了真。

他微微皱眉,沉声道:“朕确有此说,但高阳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和离之事只怕得从长计议。”

房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急切与不甘,“陛下,我家老爷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如今却因高阳公主的任性妄为,让房家陷入如此境地。陛下若是不兑现诺言,我房家上下如何能安心?,我家遗爱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长孙皇后见房夫人情绪激动,心中也有些不忍,轻声劝道:“房姐姐,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如今高阳行事冲动,若是此时贸然下旨合离,只怕会让她更加叛逆,做出更出格的事来。还望姐姐能体谅陛下的难处。”

虽说高阳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从小养育在她膝下,长孙皇后对她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实在不愿看到她因和离之事,与房家彻底决裂,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房氏眼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没有一点要和离的意思,索性也就止住了哭泣,余光扫视了一下殿外,见几个老姐妹正急匆匆的赶来,心下一狠演戏就要演全套,今日不逼这李二一把,那和离的诏书只怕是下不来。

房氏迅速起身,撩起自己的诰命服,朝着殿内的石柱便冲了过去,口中还大喊着:“陛下既不守信,我也无颜苟活于世,今日便撞死在这殿中,也好向我那含冤的老爷有个交代!”

长孙皇后见状,脸色骤变,惊呼一声:“房姐姐,使不得!”说罢,她不顾仪态,快步冲过去阻拦。

李世民也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房夫人,休得胡闹!。”

唯独房遗爱目瞪口呆,老娘你来真的?。

殿外的几位国公夫人听到动静,也顾不得通报,匆忙冲进殿内。

她们看到房氏这副寻死觅活的模样,皆是一脸震惊。

秦氏赶忙上前,抱住房氏,哭喊道:“房姐姐,你这是何苦啊!有话好好说,可别做傻事!”

不是说好的演戏吗?,这房姐姐怎么还来上真的。

房氏一边挣扎,一边哭诉:“你们都别拦我,陛下言而无信,我房家被高阳公主害得家不成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他从未想过房夫人会如此决绝。

长孙皇后好不容易稳住房氏,回头望向李世民,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尉迟氏和程氏也上前纷纷劝道:“房姐姐,万事好商量,陛下岂会言而无信,您先消消气!”

一时间,殿内乱作一团,众人的劝阻声、房氏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李世民的脸色黑如锅底,他身为帝王,何时被人如此逼迫过,可眼下这局面,又着实棘手。

长孙皇后费了好大劲,才和秦氏等人一起将房氏稳住。

房氏瘫坐在地,仍抽抽搭搭地哭着,眼神却时不时偷瞄李世民,就盼着他松口。

房遗爱则头伏的更低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娘会有这么猛的一面。

李世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着牙说道:“房夫人,朕念你一片苦心,今日便不与你计较这冲撞之罪。只是你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房氏听了,非但没收敛,反而哭得更大声了:“陛下若不兑现承诺,我也不想活了,房家也没脸在这世上立足!。”

这下李世民也呆住了,以前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手段凌厉,面对敌国使臣的刁难都能轻松化解,可如今面对一个寻死觅活的妇人,竟有些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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