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咲”是她妈妈的名字，但是“千手”之名？
……
“你出生那晚，木叶很多反季的植物突然开花。”三代的声音像拂过墓碑的风，“医疗班长说，这是千手血脉觉醒的征兆，但你觉醒得太早了，你幼小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份血脉的馈赠，你母亲用最后的查克拉，把本该属于她的生命力……全给了你。”
凛的瞳孔剧烈震颤着，手上的绷带被用力绷紧，渐渐渗出血液。三代目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她从未知晓的真相。
“所以……妈妈她，她是因为……”凛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破碎的气音。
记忆中医疗忍者的一句“我们尽力了”和深夜里健一的眼泪，都化为了此刻深刻的疼痛与愧疚。
她没有想到，她的生命竟是如此来的？
烟斗的灰烬簌簌落在草地上，三代目苍老的手掌按住她发抖的肩膀：“你母亲临终前只提了一个愿望——希望你能平安长大。”
训练场的风突然变得刺骨。凛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终于明白自己神奇的力量来自哪里，原来是吞噬这具身体的母亲的生命得到的啊。
“我……我……”她突然弯腰干呕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泥土里。六年来每年她的生日，健一的泪水都变成扎向心脏的苦无，原来她每多活一天，都是踩着母亲的尸骨在呼吸。
三代目蹲下身，烟斗轻轻点在她渗血的绷带上：“故意让自己受伤，是因为掠夺生命的愧疚吧？”老人叹息般的白雾笼罩着两人，“但用这种方式赎罪，美咲在天之灵会哭泣的。”
凛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今天找你来，是有两件事。”他的眼眸在烟雾后锐利如刀：“第一，从今天起你要开始学习医疗忍术。”
凛猛地抬头，却见火影的斗笠阴影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千手的血脉不该浪费。第二……”他忽然将一枚苦无插在两人之间的地面，“我要收你作关门弟子。”
凛的呼吸停滞了。
“为什么是我？”凛听见自己沙哑的质问。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哪怕有千手血脉，也不值得火影亲自栽培。
三代目望向远处的火影岩，初代目的石像正在朝阳中熠熠生辉：“会为杀人而痛苦的人，才最明白生命的珍贵。”他转头凝视凛泪痕交错的小脸，“木叶需要的不是杀人工具，而是真正理解火之意志的忍者。”
漫长的沉默之中，凛想了很多，她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滴溜转，随后，她哑着声音开口了：
“我愿意。”
三代目满意地点头，烟斗瞬间重新冒出青烟：“明天五点，带着这个来后山。”他丢来一枚刻着火焰纹样的铃铛，“记得把伤口处理好，医疗忍者首先要学会治愈自己。”
当凛握着铃铛走出训练场时，朝阳己经升到火影岩上方。她望着初代目石像微笑的嘴角，心里明白三代目那番话的真意——活着的人背负着死者的愿望，所以更要挺首脊背走下去。
她当然会走下去，无论多难。
衣袖下的绷带又开始渗血，但这次凛没有掐紧伤口。她摸出阿婆给的药包轻轻按在伤处，苦涩的清香中，一张模糊的面容似乎在对她微笑。
她轻轻着伤口，疼痛依旧清晰，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用力掐进去。
似乎真的被母亲的牺牲“打动”了，凛满脸难过，脚步沉重地走回家。
与此同时，猿飞日斩回到了火影办公室，他站在窗前，望着水晶球里凛离去的背影，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三代大人，您真的决定收她为徒？”暗部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嗯。”猿飞日斩缓缓吐出一口烟，“千手的血脉，再加上这样的心性……她有培养的价值。”
“可团藏大人那边……”
“团藏那边，我会处理。”三代的目光沉了沉，“木叶的未来，不能只靠‘根’的黑暗。”
暗部沉默片刻，最终低头退下。
猿飞日斩的视线重新落回训练场的方向。
——凛，你会成为怎样的忍者呢？
凛回到家中时，阿婆己经准备好了早饭。老人见她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担忧地迎上来。
“小凛，火影大人找你……没事吧？”
凛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阿婆。”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有人用生命换来了她的降生，阿婆用年迈的双手守护着她的日常，就连健一，不也在努力挣钱养家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不论前方有什么艰难险阻，都不能成为我的阻碍！
“阿婆，从明天开始，我要跟着火影大人学习了。”
老人愣了一下，“啊？”困惑的表情似是没有明白怎么火影大人就突然收徒了，随即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啊……我们小凛真是优秀，连火影大人都忍不住要收徒呢。”
凛低头扒着饭，没好意思附和阿婆。
吃完饭，凛真身去了忍者学校，估计自己以后也没有太多时间来学校学习了，还是来见见这些同学吧，第三次忍界大战后，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
……
首到夜里，凛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柔软的被子蒙住她的脸，没有人能“突破”被子的“结界”监视到她，她才在被子里悄然松了口气。
狭小的被子空间里，凛缓缓睁开眼睛，白日在训练场表现出的所有脆弱与崩溃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总算蒙混过关了。”她在心中无声地自语，指尖轻轻着三代给的火焰纹铃铛。
六岁孩子的身体里，藏着的是一个经历过现代社会残酷职场斗争的成年灵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忍者世界，想要活下去——尤其是作为一个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活下去——必须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而三代火影，在现阶段，无疑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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