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发软的双腿回到小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决定待会儿去集市逛逛，心情顿时又雀跃起来。
毕竟现在是休沐日，沈无尘没有再给他安排其他修炼任务。
"尊上！"他站在竹屋外，小心翼翼地探头，"我、我去趟集市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阿烬等了一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喊一声，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一袋铜钱从窗缝里弹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
阿烬弯腰捡起铜钱，尊上，真有钱啊……
他忍不住咧嘴一笑，攥紧铜钱，转身就往外跑。
集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阿烬东张西望，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
"刚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
"客官，看看这布料，上好的云锦！"
阿烬咽了咽口水，先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啃，甜滋滋的滋味让他眯起了眼睛。
（真好吃！）
他逛了一会儿，又买了几块桂花糕，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抓住他！小偷！"
阿烬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拼命往前跑，身后追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那少年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人群，眼看就要被抓住——
阿烬下意识地伸手一拦，挡在了壮汉面前。
"让开！"为首的壮汉怒喝。
阿烬抿了抿唇，没动。
"这小子偷了我们店里的银子！"壮汉恶狠狠道，"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打！"
阿烬低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对方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布袋，指节都泛了白。
"他偷了多少？"阿烬问。
"五两银子！"壮汉冷哼，"怎么，你要替他赔？"
阿烬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里面是沈无尘给他的铜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一把钱，数了五两银子递给壮汉。
"给。"
壮汉愣了一下，接过银子掂了掂，狐疑地看了阿烬一眼："你认识他？"
阿烬摇头："不认识。"
"……"壮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阿烬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地上的少年："你没事吧？"
那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眼神却格外清亮。
"……谢谢。"他低声道。
阿烬笑了笑，伸手想拉他起来，却见少年猛地往后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
阿烬收回手，挠了挠头："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少年没说话，只是死死攥着那个小布袋。
阿烬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递过去："给。"
少年盯着桂花糕看了半晌，终于伸手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阿烬蹲在一旁，等他吃完，才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偷钱？"
少年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妹妹病了。"
阿烬一怔。
"我没钱买药。"少年声音沙哑，"只能偷。"
阿烬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外门做仙仆时，他也曾为了给阿福阿桃偷药，挨过不少鞭子。
"……你妹妹在哪？"他问。
少年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我跟你去看看她吧。"阿烬站起身，"我……懂一点医术。"
少年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阿烬跟着少年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间破旧的茅屋前。
屋内，一个小女孩正蜷缩在草席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阿烬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是风寒……）
他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在寒月阁时自制的草药。
"这个，煮水给她喝。"他递给少年，"一天两次，三天就能退烧。"
少年接过药包，手指微微发抖。
"……谢谢。"他声音哽咽。
阿烬笑了笑，又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塞给他："这些钱，你拿着，别再偷了。"
少年愣住，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我以后还你！"他急道。
阿烬摆摆手："不用还。"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被少年叫住。
"等等！"少年追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木牌递给他，"这个……给你。"
阿烬接过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符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
"我爹留下的。"少年低声道，"说是能辟邪……你救了我妹妹，这个给你。"
阿烬本想推辞，但看到少年固执的眼神，最终还是收下了。
"谢谢。"他笑了笑，"你妹妹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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