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尘的剑尖轻轻一挑，那片竹叶在阿烬肩头打了个旋儿，飘然落地。
"走神了？"沈无尘的声音比竹林里的风还要轻，却让阿烬浑身一颤。
"没、没有......"阿烬慌忙摇头，却见沈无尘忽然收剑入鞘，朝他伸出手。
"起来。"
那只手修长如玉，掌心朝上，在斑驳的竹影下泛着冷白的光。
阿烬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沈无尘的掌心微凉，却意外地干燥，轻轻一握便将他拉了起来。
"陪我练剑。"
阿烬瞪大眼睛："我？和仙君对练？"
沈无尘己经重新拔剑，剑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用你的桃木剑。"
阿烬的手心沁出细汗。他抽出腰间的桃木剑，此刻握在手里，轻飘飘的像根稻草。
"开始。"
话音未落，沈无尘的剑己经刺来。
阿烬仓促格挡，桃木剑与青锋相撞，发出"铮"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太慢。"沈无尘的声音从左侧传来，阿烬急忙转身，却见剑光如雪，首取他咽喉！
他本能地仰头，剑锋擦着下巴掠过，带起一阵凉意。
还没等他喘口气，沈无尘的剑又变了方向，这次是横扫腰际——
"啊！"
阿烬手忙脚乱地竖剑抵挡，却被震得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一株青竹，震落簌簌竹叶。
沈无尘的攻势丝毫不停，剑招如行云流水，每一式都凌厉非常，却又刻意收了灵力，只用了三分力道。可即便如此，阿烬也招架得狼狈不堪。
"手腕太僵。"
一记斜挑，阿烬的袖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下盘不稳。"
剑锋扫过膝弯，阿烬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
"呼吸太乱。"
这次剑尖擦着他脖颈而过，挑断了一根系带。衣领顿时松散开来，露出精致的锁骨。
阿烬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拢住衣襟，却见沈无尘的剑又至——
"专心。"
这一剑首取他发间的木簪。阿烬慌忙侧头，却还是慢了一步。
"咔嚓"一声轻响，木簪应声而断，青丝如瀑般散落。
阿烬呆立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的衣袍己经被挑开了好几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狼狈又......。
沈无尘收剑而立，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忽然轻叹一声："过来。"
阿烬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走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沈无尘身上是清冷的竹香，而阿烬则因为方才的激烈动作，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转身。"
阿烬乖乖背过身去。他能感觉到沈无尘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忽然，身后传来"唰"的一声轻响。阿烬回头，只见沈无尘剑指一株青竹，剑气过处，一截竹枝应声而落。
那竹枝在空中翻飞，被沈无尘的剑气削成一支精致的竹簪。簪身还带着新鲜的竹香，顶端雕着独特又漂亮的云纹。
"低头。"
阿烬顺从地垂下头。沈无尘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将散乱的青丝拢起，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再用竹簪固定。
指尖偶尔擦过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阿烬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好了。"
沈无尘退后一步，目光在阿烬身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替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转身离去。
白衣在竹影间渐行渐远。
阿烬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触碰头上的竹簪。簪身还残留着沈无尘指尖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
竹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地破碎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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