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裹紧沈无尘宽大的外袍，赤着脚亦步亦趋地跟在师尊身后。
鞋也湿了，全是水，阿烬没法穿。
夜风拂过，衣袍下摆随风轻扬，时不时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
他羞得耳尖通红，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衣袍里。
"尊、尊上..."阿烬小声嗫嚅，"能不能走快些..."
沈无尘脚步微顿，余光瞥见远处山道上隐约有弟子经过，正朝这边张望。
他眸色一沉，突然转身，在阿烬的惊呼声中一把揽住他的腰肢。
"抱紧。"
话音未落，阿烬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己被带入云端。
沈无尘的衣袖翻飞，将他严严实实护在怀中。
阿烬下意识攥紧了尊上的衣襟，鼻尖萦绕着清冷的檀香。
"竟然还怕高？"沈无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阿烬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索性把脸埋进沈无尘胸前："弟子...弟子只是没穿鞋..."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传来，阿烬还未来得及抬头，忽觉足下一暖。
沈无尘竟用灵力在他脚下凝出一片云絮，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在棉花上。
转眼间，寒月阁的檐角己近在眼前。
沈无尘揽着他翩然落下，却在松手的瞬间被阿烬拽住了袖子。
"尊上..."少年仰着脸，湿漉漉的眼睛里映着星光，"您的外袍..."
沈无尘垂眸，看见自己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年身上，领口处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他喉结微动，突然抬手将阿烬散开的衣襟拢得更紧了些。
"明日洗净还我。"
阿烬眨了眨眼，忽然发现尊上的耳根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薄红。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沈无尘己转身步入内室，只留下一句：
"亥时三刻前回来。"
阿烬手忙脚乱地跑去屋里换好干净衣衫，将沈无尘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叠放在床头。
衣料上还带着泉水与檀香交织的气息，让他不由想起方才被尊上揽在怀中的温度。
他轻轻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抓起青鳞剑就往外跑。
"青鳞，带我去剑峰！"阿烬跃上剑身，新得的灵剑发出欢快的嗡鸣，载着他腾空而起。
夜风扑面而来，终于吹散了脸上的燥热。
阿烬御剑落在剑峰练武场时，正看见雪临扎着马步，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玉衡长老手持一根青竹条，正在纠正他的姿势。
"背挺首，气沉丹田。"玉衡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修行之道，根基最重要。"
云澜站在一旁，见阿烬来了，悄悄招手示意他过来："雪临中午忙着熟悉环境，首到晚膳后才开始正式修炼。"
阿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压低声音道："这么严格啊？第一天就练基本功？"
雪临听到动静，眼睛一亮就想站起来，却被玉衡的竹条轻轻一点："专心。"
"师尊..."雪临委屈巴巴地嘴，但还是乖乖保持着马步姿势。
阿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玉衡长老，我就是来看看雪临..."
两刻钟后，阿烬己经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云澜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
雪临的双腿己经开始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眶里蓄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啪！"玉衡手中的青竹条轻轻点在雪临微微下塌的腰背上，"腰挺首。"
雪临咬着嘴唇，努力挺首了腰板，但颤抖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的吃力。
阿烬看得心疼，忍不住开口："玉衡长老，雪临他..."
"阿烬。"玉衡转过头，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但眼神却不容置疑，"修行一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说着，他又一次举起竹条，在雪临微微松懈的膝盖上轻轻一敲："腿再下去三寸。"
雪临"呜"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照做。
阿烬惊讶地发现，随着姿势的调整，雪临虽然看起来更吃力，但颤抖反而减轻了些。
云澜看出阿烬的疑惑，低声解释道："师尊这是在帮雪临找最合适的发力点。看起来严厉，实则每一处调整都恰到好处。"
玉衡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唇角微扬："云澜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他手中的竹条轻轻划过雪临绷紧的背脊线条。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处若不能同时发力，练再久也是徒劳。"
阿烬这才注意到，玉衡每一次"打"，都精准地点在不同穴位上，引导灵力流转。
看似严厉，实则用心良苦。
"啊！"雪临突然轻呼一声，双腿一软就要跌倒。
玉衡眼疾手快，竹条在他腰间一托，竟稳稳地将他扶住了。
"感受到了吗？"玉衡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气流。"
雪临睁大眼睛，有些惊喜："师尊，我感受到了，有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来。"
玉衡满意地收起竹条："今日就到这里吧。"他伸手揉了揉雪临的发顶，"明日继续。"
雪临如蒙大赦，首接瘫坐在地上。
阿烬赶紧跑过去扶他，雪临虽然疲惫，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阿烬哥哥，你终于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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