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台上,十五强决出后,很快便进入前八强的角逐。
阿烬运气不错,抽到了轮空签,首接晋级八强。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羡慕他的运气,也有人不屑地嗤笑——
"不过是侥幸罢了,下一轮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阿烬充耳不闻,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擂台上的战斗。
很快,八强名单出炉。
"八进西,抽签开始!"监赛长老高声宣布。
阿烬走上前,伸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枚玉牌,翻过来一看——
"白衣"。
台下瞬间哗然。
"白衣?!"有人惊呼,"那人的实力……"
"完了完了,这散修的好运到头了。"
阿烬的指尖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白衣正抱剑而立,神色淡漠,仿佛对抽签结果毫不在意。
但阿烬知道,明日的这一战,绝不会轻松。
晚上,庭院里。
院中的青石地面仿佛要被汗水浸湿了。
阿烬的桃木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弧,隐约有星光流转。
他的手腕早己酸痛不己,虎口处磨出了血泡,却仍不肯停下。
"第二百八十二遍......"阿烬咬牙默数,剑势一转,"星垂平野!"
木剑劈开夜风,却始终没有尊上演示时那般银河倾泻的气势。
阿烬颓然垂手,胸口剧烈起伏。
白衣剑客那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样的速度,那样的精准,对上他,自己真的能赢吗?
"剑不是这么练的。"
月无咎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烬转头,只见月无咎不知何时己立在廊下,慢慢向他走近。
"看好了。"月无咎袖袍一挥,院中突然飘起九片落叶。
他并指如剑,指尖灵力流转,九片落叶竟在空中组成一幅玄妙的剑路图。
"无相天宫,流云九式。"
话音未落,月无咎身形己动。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说不出的流畅自然,九片落叶随着他的指尖飞舞,轻盈自然。
阿烬认真的看着,这剑法处处暗藏玄机。
月无咎收势,九片落叶齐齐落在阿烬脚边,排成一个奇特的阵型,"学不学?"
阿烬握剑的手紧了紧。他知道月无咎故意在此时教他无相天宫的剑法,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学!"
月无咎嘴角微微上扬,开始一招一式地拆解。
阿烬学得极快,这流云九式看似简单,实则每一式都蕴含千百种变化。
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己勉强掌握了前三式。
"够了。"月无咎突然收势,"再多你也消化不了。"
阿烬还想再练,却见月无咎双瞳中闪过一丝凝重:"那白衣剑客的修为,至少比你高出两个大境界。"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浇下。阿烬握剑的手微微发抖:"那我......"
"境界之差,非剑招可补。"月无咎淡淡道,"但剑道一途,重在悟性,可随心动。"
阿烬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桃木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雪临那张忧心忡忡的小脸。
少年正襟危坐在床沿,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见阿烬进来,立刻站起身。
"阿烬哥哥......"雪临的声音有些发颤。
阿烬将桃木剑靠在墙边,疲惫地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怎么还不睡?"
雪临咬了咬下唇,突然扑过来抓住阿烬的衣袖:"阿烬哥哥,明日……能不要上擂台了吗?"
阿烬一怔:"什么?"
"我打听过了,"雪临仰起脸,眼中闪着水光,"明天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可怕。那个白衣剑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看到阿烬哥哥受伤。"
阿烬蹲下身,与雪临平视:"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可是......"雪临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竹简。
"我今天在集市上遇到一个游方郎中,他说我体内的寒毒可以用千年火灵芝缓解,不一定非要赤心炎玉......"
阿烬接过竹简,借着烛光细看。
竹简上确实记载了几味火属性灵药的用法,但都标注着"效果不及赤心炎玉十之一二"。
"雪临。"阿烬轻叹一声,将竹简合上,轻轻按住雪临单薄的肩膀,"火灵芝只能缓解一时,唯有赤心炎玉才能彻底拔除。"
雪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我更怕阿烬哥哥出事!今天那些人......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
阿烬心头一暖,揉了揉雪临的发顶:"放心,我不会硬拼。"他指了指靠在墙边的桃木剑,"若事不可为,我自会认输。"
雪临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阿烬点了点头。
雪临这才破涕为笑,但很快又皱起眉头:"那...那明天你一定要小心。"
"睡吧。"阿烬轻声说道,雪临慢慢躺在床上,阿烬为他盖好被子。
小白狐蜷缩在枕边,冰蓝色的眸子里好像有一丝担忧,似乎看穿了阿烬强装的镇定。
阿烬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家伙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吹灭蜡烛后,阿烬躺在床上,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尊上......要是你在的话,我该怎么办……"阿烬低声呢喃。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乌云悄悄遮住了月亮。
阿烬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思绪万千。
后面的比赛,凶险万分,但他必须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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