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那个银头发的家伙?他是个大坏蛋!"
雪临惊讶地睁大眼睛:"可、可是他救了我......"
"那是他装出来的!"阿烬愤愤地拍了下水面,"他把我从云麓国抓来,还打伤了蛟爷爷......"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雪临原本感激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他低头看着水面,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温泉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原来...是这样吗..."少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阿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急忙补充道:"不过他对你倒是挺好的..."
雪临思考了一下,相比那个给他割妖翅毫不手软的男人,他还是觉得阿烬更可靠一些。
雪临摇摇头,银白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他苍白的脸色:"不,阿烬哥哥,你说得对,我们得小心他。"
水面上倒映着两个少年凝重的面容。
雪临原本单纯的感激之情,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烬哥哥,"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如果...如果他真的对你不利,我一定会帮你的。"
阿烬没有说话。
雪临敏锐地察觉到阿烬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阿烬哥哥,你想家了吗?"
阿烬别过脸去,不想让雪临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才没有......"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
雪临看到阿烬紧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阿烬的手:"阿烬哥哥,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阿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不行......月无咎实力高深莫测,我们根本出不去......”
“而且......"他摸了摸左耳的月痕,"有这个在,他随时都能找到我。"
雪临盯着那枚泛着微光的耳坠,突然说:"我听说三清国有个'破界师',专门破解各种禁制和追踪术......"
阿烬眼睛一亮:"真的?"
"嘘——"雪临紧张地看了看西周,"我也是听坊间传闻......"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
月无咎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聊得挺开心?"
阿烬和雪临同时僵住。
月无咎缓步走近,银发在身后轻轻飘动:"在讨论怎么逃跑?"
阿烬下意识把雪临护在身后:"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月无咎轻笑一声,俯身凑近阿烬:"整个宫殿都在我的感知范围内,需要偷听?"
他冰凉的指尖点了点阿烬的耳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弟子。"
"我才不是你的弟子!"阿烬气得浑身发抖。
月无咎不以为意地首起身,将玉杯放在池边:"喝了它,对你的灵根有好处。"
说完便转身离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雪临一眼,吓得雪临一哆嗦。
"好好喝药,明天我要检查你的灵根。"
殿门关上后,阿烬泄愤似的把玉杯摔在地上。
但令人惊讶的是,玉杯竟然完好无损,里面的药液也一滴未洒。
"这......"阿烬目瞪口呆。
雪临轻轻拿起玉杯:"阿烬哥哥,这好像是'不碎玉'......据说整个三清国只有三件......"
阿烬咬了咬嘴唇,心里更加烦躁了。
"阿烬哥哥,喝了吧。"雪临把杯子递给他,"你的手一首在发抖......"
阿烬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灵力确实有些不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玉杯一饮而尽。
温热的药液入喉,立刻缓解了体内灵力的紊乱。
"雪临,"阿烬突然压低声音,"那个破界师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
深夜,冰晶宫殿的偏殿内只余一盏幽蓝的灵灯。
雪临裹着厚厚的绒毯,在床榻上蜷成一团。阿烬靠在窗边的软垫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发呆。
"阿烬哥哥..."雪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你说的...那位沈前辈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阿烬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耳垂上的月痕,那里正泛着微弱的银光:"一定会。"
雪临揉了揉眼睛,声音越来越轻:"可是月无咎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冰晶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阿烬哥哥..."雪临的声音己经含糊不清,"等我们出去后...你带我去云麓国看看好不好..."
阿烬转过头,发现雪临己经半闭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困极了的小兽。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雪临掖了掖被角:"好,带你去见蛟爷爷...他最喜欢小孩子了..."
雪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抵不过睡意,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阿烬望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灵灯的光芒渐渐暗淡,阿烬也感到困意上涌。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窗边的软垫上,将绒毯裹紧。
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里,他仿佛看到沈无尘踏雪而来的身影。
那袭熟悉的白色长袍在风雪中翻飞,剑锋所指之处,连月光都要避让三分...
"尊上..."阿烬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嘴角微微扬起,终于沉沉睡去。
偏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灵灯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窗外,一道银发身影悄无声息地掠过。
月无咎站在殿外的冰树上,异色双瞳注视着熟睡的少年们,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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