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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兵利器,天竺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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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处,军器监,一间戒备森严的工坊内,炉火熊熊,铁锤叮当。

朱遵铭身着便服,正与新任军工总局总办王铁匠,围着一张巨大的图纸激烈地讨论着。王铁匠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的汉子,手上布满了老茧,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对技术的痴迷。他是胡大力最得意的弟子,不仅继承了胡大力精湛的锻造技艺,更在彼得带来的西方科学知识启发下,展现出了惊人的创新能力。

“陛下,根据您提供的思路和彼得先生的计算,” 王铁匠指着图纸上一种结构复杂的火炮图样,“我们尝试改进了红夷炮的炮管材质和膛线设计,并优化了炮弹的形状,使其飞行更稳定,穿透力更强。初步测试,射程和精度都比之前提升了至少三成!我们称之为‘弘光开疆炮’!”

旁边,几门崭新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青铜炮管己经铸造完成,炮身上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和“弘光御制”的字样。

“很好!” 朱遵铭满意地点头,“但天竺之地,气候湿热,丛林密布,大型火炮转运不易。我们需要更轻便、更灵活、且能适应各种地形的火器。”

“陛下所言极是。” 王铁匠在一旁补充道,“而且印度的战象冲锋,威力巨大,传统的长矛方阵和火铳齐射,未必能有效阻挡。我们需要一种能够在中近距离造成巨大杀伤,并且能够快速装填的武器。”

“王师傅,” 朱遵铭看向王铁匠,“朕之前跟你提过的,那种利用火药爆发力,将大量铁砂或小铁珠呈扇面喷射出去的……‘霰弹’,研究得如何了?”

“回陛下!” 王铁匠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成了!我们用更坚固的铁皮制作了弹壳,里面填充了特制的火药和打磨过的小铁珠,并改进了引信。用小型臼炮或者专门制作的‘抬枪’(一种大型火铳)发射出去,五十步之内,人马难挡!专门克制集群冲锋!”

“太好了!” 朱遵铭大喜,“立刻加紧生产!优先装备给‘神机龙骧锐士’和随军出征的神机营!另外,针对印度的湿热气候,火药的防潮处理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火铳的点火装置也要改进,尽量减少哑火的几率!”

“臣遵旨!” 王铁匠赶忙应道。

除了火器,朱遵铭还要求王铁匠利用“乌金”技术,为核心部队打造更轻便、更透气、但防护力不减的新式铠甲,以及更适合丛林劈砍的“乌金”马刀和短矛。

神兵利器的研发和生产,在皇帝的亲自督促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行着。整个大明帝国的工业潜力,开始围绕着西征印度的目标,被逐步激发出来。

与此同时,由佐助率领的先遣陆师主力,和陈阿海统帅的平西舰队,己经分别从兰芳基地和东南沿海港口出发,浩浩荡荡地驶向印度洋。

舰队首先抵达的目标,是位于印度次大陆南端的锡兰岛(今斯里兰卡)。此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是控制东西方航线的咽喉要道。岛上此时由僧伽罗等王国统治,但也存在葡萄牙人建立的据点。

陈阿海没有丝毫犹豫。他指挥庞大舰队,首先以绝对优势的海上火力,摧毁了葡萄牙人在科伦坡等地的据点,将负隅顽抗的葡萄牙守军和舰队残余力量彻底肃清。

随后,他派遣使者,携带弘光皇帝的诏书和丰厚“赏赐”,与岛上的僧伽罗王国进行“友好协商”。面对大明舰队的赫赫军威,以及阿三法师(他随舰队先行)以佛教渊源进行的沟通(锡兰是佛教圣地),僧伽罗国王非常识趣地选择了臣服,同意接受大明的“册封”,开放港口进行贸易,并允许大明在岛上建立海军基地和补给站。

拿下锡兰岛,为大明舰队在印度洋上获得了一个极其宝贵的战略支点。舰队得以在此休整、补给,并以此为基地,开始向印度次大陆沿海进行侦察和扫荡。

佐助率领的陆师主力,则在舰队的掩护下,成功登陆于印度东南沿海的科罗曼德尔海岸一带(后世马德拉斯/金奈附近)。这里并非强权的首接统治区,分布着一些力量较弱的土邦(Nayakdoms)。

兰芳军的登陆,并未像在日本那样引发激烈的抵抗。一方面,大明舰队之前扫荡葡萄牙据点的行动,己经展现了其强大的武力;另一方面,阿三法师的“先遣外交”也起到了作用,他利用宗教影响力,向当地民众宣扬大明是“仁义之师”,前来是为了“驱逐西夷,恢复秩序”,并非要毁灭他们的家园和信仰。

佐助严格约束军纪,对主动归顺的土邦予以安抚,任命其首领为“地方宣慰使”,保留其部分权力。对于少数试图抵抗的,则以雷霆手段迅速击溃,但不进行大规模杀戮,只惩处首恶。

彼得则带领着随军的学者和工匠,开始在登陆区建立营地,勘探水源,研究当地的农作物,并尝试与当地人进行交流,传播基础的卫生知识和医疗技术。他带来的青蒿素(在朱遵铭的引导下从青蒿中成功提取,用于治疗疟疾)等特效药,在湿热的印度挽救了不少士兵和当地百姓的生命,极大地提升了兰芳军的声望。

然而,深入内陆之后,挑战也随之而来。

印度的种姓制度根深蒂固,社会结构极其复杂。不同的土邦、不同的宗教派别、不同的种姓之间,矛盾重重。兰芳军虽然打着“解放者”的旗号,但要真正赢得所有阶层的认同,异常困难。一些高种姓的婆罗门和刹帝利,对这些来自东方的“异教徒”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一些地方的土邦主,表面臣服,暗地里却在煽动民众抵抗,或者与其他势力勾结。

更让佐助头疼的,是印度独特的作战方式。一些土邦拥有数量庞大的战象部队。这些披着铠甲、背负箭楼的巨兽,在战场上发起冲锋时,气势骇人,寻常的步兵方阵很难抵挡。虽然兰芳军装备了“霰弹”抬枪和“弘光开疆炮”,在几次小规模遭遇战中成功击退了战象的冲锋,但面对大规模的象阵,其效果如何,尚未可知。

此外,北印度传来消息,那个由瓦剌残余势力支持的、对大明怀有敌意的势力,可能是某个苏丹或地方强权,己经开始集结军队,似乎准备南下,与兰芳军争夺对南印度的控制权。而那位“败而不死”的也先,很可能就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西征印度的征途,注定不会平坦。军事上的胜利只是第一步,如何有效地统治这片复杂而广袤的土地,如何应对潜藏的敌人和内部的矛盾,将是对朱遵铭和他麾下文臣武将智慧与能力的更大考验。

而在遥远的北京城,关于皇帝宠妃林幽月身世的流言,也如同鬼魅般,开始在宫廷和上层官僚中悄悄蔓延。一些嗅觉灵敏的政敌,似乎己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暗中收集“证据”,准备在合适的时机,给这位权势日重的贵妃,以及她背后的皇帝,致命一击。

弘光朝的辉煌之下,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西征印度的战火,与京城宫廷的暗流,遥相呼应,共同谱写着一曲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凶险莫测的命运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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