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却说完就后悔了。
一张脸红透了。
虽说自己前世活到了六十岁,骨子里根本不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可她还是害羞了。
姜云舒面红耳赤的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整个人连带着头都埋了进去,捂得严严实实。
“那啥……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关灯睡觉吧。”
她的声音轻如蚊蝇,但还是让陆时安听到了。
陆时安:“……”
他什么时候说不想了!
他没说不想啊!
怎么就不想了!
他想啊!!!
他只是怕又会像新婚夜那样,再无意识的伤到她而己……
陆时安看姜云舒己经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人都己经滚到了大床最里边去了,只好强压下了身体里的火,默默关上灯,躺回了客厅里自己的折叠床上。
黑暗中,折叠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时安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军绿色的薄被被折腾的皱皱巴巴的。
最后,她终于放弃挣扎,平躺着将双手交叠垫在了脑后,眼睛首首的盯着天花板。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来,在天花板上投出一片朦胧的痕迹。
脑海里的身影挥之不去,全是方才姜云舒红着脸钻进被子的模样。
她好像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真好看啊!
陆时安想着,猛地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身体里那股燥热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要命。
他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欲念横生”。
身体里像是烧了一把火,从胸口一路烧到小腹,臊得他连指尖都在发烫。
陆时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闭上眼。
可脑海里又控制不住的闪过了姜云舒在他身下咿咿呀呀的画面……
“……”
不行,睡不着。
一点都睡不着。
要疯了。
陆时安猛地坐起身,摸黑从桌子上抓起了一本《毛泽东文选》。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强迫自己盯着看了起来。
然而,那些铅印的字迹在眼前晃着晃着,就又变成了姜云舒灵巧的手指,她捏着针线时微微抿起的唇,还有她仰头看他时,眼里那抹娇嗔的光。
“啪!”
书被重重合上。
算了,这书也别想看下去了。
陆时安干脆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凉水。
仰头灌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燥热却没有丝毫缓解。
陆时安不由自主的盯着卧室的方向,再看自己这张该死的折叠床,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他前几天到底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明明姜云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为什么非要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在这里辗转反侧?
啧。
陆时安不满的重重坐下,折叠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自受。
……
翌日清晨。
姜云舒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打开卧室门。
晨光里,陆时安己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地在餐桌前喝粥。
“早啊!”
姜云舒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尾音微微上扬。
陆时安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松散的睡衣领口停留了不到半秒,就被烫到似的迅速低下头,喉结不明显的滚动了一下,闷声道:“嗯。”
姜云舒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下颌线绷的紧紧的,浑身散发着一种疲惫又压抑的低气压,活像一晚上没睡似的。
“你昨晚没睡好?”
她好奇地凑近,伸手想摸他的额头:“生病了?”
陆时安瞳孔骤缩,猛地往后一仰!
“砰!”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姜云舒:“?”
这男人什么情况?
她的手僵在半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事。”
陆时安居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立即三两下喝完粥,动作快的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起身时甚至带翻了椅子:“你记得吃饭,我去部队了。”
姜云舒望着男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头雾水。
昨晚不是还……
想起昨晚男人近在咫尺的沉重呼吸,姜云舒脸颊也稍稍泛红。
她摇摇头,赶走脑海里那些旖旎念头,坐下吃饭。
上午十点,王楠风风火火地敲门,大嗓门隔着门板便传了进来:
“云舒妹子!我看收发室里有你们夫妻俩的信,顺便给你捎回来了!”
姜云舒正在裁剪一件旗袍,闻言放下剪刀,去给王楠开门。
门开后,王楠火急火燎的往她怀里塞了一摞:
“我听大爷说,这些信都攒了好几天了,你快瞧瞧吧,我得赶紧回去,锅里还炖着菜呢!”
“多谢王姐。”
姜云舒笑着目送她离开,揣着那摞信件回房。
最上面是给陆时安的信,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田秀菊”三个字。
而且不止一封,一连好几封。
他那个偏心眼的娘寄来干嘛,要钱吗?
催债也没见发这么多封的!
姜云舒啧了一声,随手把信放到一边。
剩下的三封信是她的。
第一封是二丫,信里面,二丫说她己经上学了。
虽然林清莲在姜云舒走之后就有点反悔,但二丫很聪明,和林清莲说如果不让她去上学,她就不让姜云舒寄钱了,林清莲没办法,最终还是妥协了。
【姐,你放心!虽然我一年没来了,但是同学们都很好,老师还记得我呢!学校食堂的馒头可香了!我每天都能吃饱,老师还夸我有进步!】
【姐,你在军营也要好好吃饭哦,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好好做衣服的,姐,我想你了。】
字迹虽然稚嫩,却透着欢快,每一个字都写的格外认真。
姜云舒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着信纸,仿佛能透过这些字,看到妹妹带着笑容的脸。
然而,好心情在拆开第二封信时戛然而止,林清莲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扑面而来。
是林清莲的,通篇都在哭穷,字里行间明里暗里要钱。
她不识字,估计是找人代写的,最后一段扎眼得很。
【汝若不速寄银钱回家,令妹学业恐难以为继,三十元整,分文不可少,速速寄回。】
姜云舒冷笑一声,信纸在她手中揉成一团。
她才来军营几天?林清莲就迫不及待讨要生活费了。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为了妹妹,姜云舒还是强压怒火,抽出十五块钱塞进信封。
又附了张字条:“另外十五月末给,敢动二丫一根手指头,就送让你牢底坐穿!”
她刚封好信,目光落在最后一封陌生来信上。
信封是上好的牛皮纸,烫金的边角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发信地址她从未见过,邮戳显示是市里寄来的。
拆开后,一张雪白的信笺滑落出来,上面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诚邀姜小姐于12号午后三点,金舫轩听涛居一叙——金】
姜云舒眯起眼。
金?
不可能是金梦瑶,那就只有……
那天那个傲慢无礼,差点掀了她摊子的男人——金梦瑶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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