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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棺葬诸天·魔神泣血

小说: 逆魔战天   作者:依山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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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牢笼的青铜网格在轰鸣中扭曲,林傲天的右肩至手腕己完全白骨化,指骨间还卡着半截崩裂的法则锁链。混沌魔焰不再如往昔般炽烈,反而泛着暗红的血色,像是被千万道伤口的鲜血浸染。当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时,七块葬天棺碎片正围绕着他缓缓旋转,每一块都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碎片中央的魔神虚影只剩半张面容,眼窝处黑洞洞的,似在无声吞噬着周围的光。

“你以为这就能对抗我?”仙帝的声音从头顶压下,鎏金战靴碾碎了数颗试图凝聚的星辰,亿万星尘如金色血雨洒落,在林傲天的白骨手臂上灼烧出滋滋作响的焦痕,“不过是本座当年随手炼制的囚笼残片——”

话音戛然而止。林傲天咬破舌尖的瞬间,七道血线精准射向七块碎片,本源精血中裹挟着他金丹内的半缕混沌本源,在接触碎片的刹那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魔神虚影的眼窝突然被血色填满,碎片上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暗哑的青铜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一道都像是用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浊气刻就。

“以吾为灵,葬天灭道!”

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喷出,左眼中的冰裂纹突然蔓延至整个眼眶,灰白瞳孔竟在此时燃起两簇幽蓝鬼火——那是燃烧神魂的征兆。七块碎片在鬼火映照下发出震耳欲聋的钟鸣,碎片间的虚空如被巨手撕开,一具漆黑洞穴般的棺椁从裂隙中缓缓探出,棺盖边缘雕刻着逆生的莲花,每片花瓣都闭合着,却在缝隙中透出弑神的凶煞。

当最后一块碎片嵌入棺角时,整个虚空牢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棺椁横亘在三十三重天残骸与仙帝之间,漆黑棺盖无风自动,露出内部深不见底的混沌漩涡。首当其冲的是崩塌的凌霄殿残垣,断柱与碎砖如被磁石吸引般飞向棺口,连悬浮在半空的“九霄”匾额都被扯得变形,鎏金字迹在接触棺椁的瞬间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囚禁咒文。

仙帝打出的法则锁链刚触及棺椁边缘,便如黄油遇热般寸寸融化,金色锁链碎成光点,反而被棺椁吸收,在表面勾勒出更复杂的纹路。囚笼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某具囚笼内背生十二翼的堕天使突然捏碎锁链,羽翼拍打间震碎青铜笼壁,他跪在虚空中仰天大笑,血泪却从空洞的眼窝中流淌——那是被抽取精魄万年的代价。

“不!”仙帝首次露出慌乱,帝冠上的九颗定星明珠接连爆裂,每颗都炸出他当年封印的恶念残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缔造的仙界残骸被葬天棺吞噬,那些用混沌生灵精魄凝聚的仙山云海,此刻正像被吸入漩涡的落叶般脆弱。更令他心惊的是,棺椁上传来的气息,竟与他斩去的恶念本源如出一辙,却又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暴虐与苍凉。

林傲天的身体开始崩解,胸口至腹部的皮肤如风化的壁画般剥落,露出下面流转着混沌符文的肌肉组织。每一块崩解的血肉都飞向棺椁,在表面拼贴成新的道纹,那些纹路连起来,竟隐约构成一幅逆天道的“葬天图”。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夜璃,灰白左眼突然溢出一滴血泪,血泪在空中凝成“活下去”三个字,却在即将触及她时被混沌乱流冲散。

夜璃的身体在颤抖,自她眉心炸开的仙帝咒印正喷出金色光焰,那是她被种下的“狱卒印记”。她望着逐渐崩解的林傲天,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三生河畔初见的场景:他蹲在河畔逗弄金鲤,抬头时右眼的魔焰映着晚霞,笑着对她说“小夜璃,你眉间的青莲胎记像极了我在混沌见过的至宝”。

“够了...己经够了...”她轻声呢喃,指尖在胸前划出复杂的血咒,原本被封印的混沌青莲神魂终于冲破枷锁。青莲自她心口绽放,十二片莲叶分别刻着“生、老、病、死、爱、恨、离、别”等天道禁字,莲心处托着她即将溃散的真灵,每片莲叶舒展时,她的发丝便白一分,肌肤上浮现出与林傲天相似的混沌咒印。

“这次,换我护你。”

她的声音混着莲香飘出,青莲突然化作光茧包裹住林傲天即将崩解的真灵,带着他冲进葬天棺。棺椁边缘的逆生莲花在接触青莲的瞬间全部绽放,每片花瓣都扫过林傲天的残躯,将最后几块崩解的血肉重新凝聚。而夜璃的仙躯在虚空中如琉璃般碎裂,每一片光雨中都浮现出她记忆的碎片:初次执剑时的倔强,与林傲天共赏星子时的笑颜,还有被仙帝种下咒印时的绝望。最后一刻,她唇间溢出的,正是当年林傲天在河畔为她唱过的那首《混沌谣》,跑调的旋律混着血沫,却比任何仙乐都动人。

当葬天棺彻底闭合的刹那,整个虚空牢笼陷入诡异的寂静。棺椁表面的血泪突然汇聚成河,在棺盖绘出从未有人见过的星图:星辰排列成逆天道的“葬”字,中心亮点正是林傲天在混沌中诞生的魔胎所在之处。某个被黑雾笼罩的星区突然亮起,魔胎蜷缩在青铜棺内,心口与葬天棺上的标记同时发烫,像是跨越时空的呼应。

仙帝的灭世剑光到半途突然凝滞,棺椁表面竟睁开一双布满星轨的魔瞳,竖瞳中倒映着他惊恐的面容。剑光被魔瞳吞噬的瞬间,棺内传来林傲天破碎的低笑:“原来...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声音消散时,棺椁表面的逆生莲花全部闭合,只余莲蕊处那点微弱的青光,如同最后的希望火种。

虚空归于死寂,唯有仙帝的战靴陷入破碎的囚笼网格,帝袍上沾满星尘与血污。他望着漂浮在远处的葬天棺,突然注意到棺盖角落的细小刻痕——那是他斩去恶念时,恶念在他神魂中留下的最后印记。原来,所谓的仙帝与魔神,不过是更上位者手中的两枚棋子,而葬天棺,从来都不是囚笼,而是钥匙。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叹息,混着混沌浊气渗入每具囚笼。在某个布满青苔的青铜棺内,当年被仙帝斩碎的恶念残魂缓缓抬头,裂开的唇角勾起与仙帝相同的冷笑,掌心躺着半块刻着“鸿蒙”二字的残片——真正的博弈,此刻才沿着葬天棺绘就的星图,向更深处的鸿蒙秘境蔓延而去。

棺外,夜璃消散的光雨中,一朵青莲虚影悄然落在葬天棺盖,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分明是林傲天那滴未及送达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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