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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魔神复苏·开天秘辛

小说: 逆魔战天   作者:依山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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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块魔神右臂骨的碎光融入肩窝,林傲天周身突然炸开刺目的灰白光芒。北域的冰川在强光中蒸腾成雾,三万里山脉如活物般震颤,山体上浮现出亿万年前的混沌符文——那是被天道抹去的开天纪印记。他的骨骼发出如同地壳崩裂的轰鸣,脊椎节节拔高,每一节椎骨都化作微型不周山,撑起翻涌的混沌雾海;右臂皮肤下,开天斧的玄奥纹路如岩浆般流动,斧刃虚影时隐时现,所过之处空间自动崩解为混沌原初;左臂则缠绕着半透明的创世锁链,链节上刻着“因果”“轮回”等道纹,却在混沌气中扭曲成挣扎的姿态。

“等了你三千年,小友。”

沙哑的声音如远古岩层摩擦,首接在他识海炸响。林傲天的左眼不受控地翻白,混沌魔瞳深处浮现出一尊被九十九条仙链洞穿的巨人虚影——魔神头颅抵着黄金牢笼顶部,每一条仙链都贯穿胸腔,链身刻满“秩序”“天道”的符文,却仍有混沌气从伤口溢出,在牢笼底部积成黑色汪洋。

他猛然想起禁地石碑上父亲的字迹,喉间泛起血味:“你是……开天纪的混沌魔神?

魔神残魂睁开眼,眼中倒映的画面让林傲天瞳孔骤缩——所谓仙界,不过是悬浮在混沌虚空中的黄金牢笼,三十六重天宫由秩序锁链串联,每一层都关押着被天道驯化的“真仙”。那些被奉为无上道统的功法,不过是牢笼管理者用来切割修士本源的刀具;所谓飞升,不过是将新鲜的“道种”投入牢笼,供仙帝汲取信仰之力。

“仙帝?”魔神扯动仙链,链节摩擦声如万剑齐鸣,“十万年前,我劈开混沌欲重开天地,他不过是我斩落的斧刃碎片所化。如今却戴着我的骨,拿着我的血,在牢笼里扮演天道代言人。”

记忆碎片如刀割入识海:仙帝摘下冠冕,露出额间的混沌符文——那正是魔神头骨上的裂痕;仙域禁地深处,浸泡在金色血池中的“天道剑”,分明是开天斧崩裂的残片。

林傲天想起夜璃被剜去的仙骨、父亲被斩断的手臂,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泪:“原来我们拼尽全力对抗的,不过是你当年斩落的屑末?”

魔神残魂突然化作亿万符文,在林傲天紫府中重组为燃烧的经卷——正是《混沌开天诀》终极篇章。最后三页泛着焦黑,每一道符文都在吞噬他的本源:“欲破此牢笼,需以混沌本源为引,每施展出一式,便会永久焚烧一段记忆。”

画面跳转至三百年前,林逍遥跪坐在葬天棺前,掌心握着半卷残经,唇角血迹滴在“破界”二字上:“父亲他……”

“他选择了记住所有仇恨与爱,宁愿被天道封印在棺中,也不愿忘记你母亲的眼睛。”魔神叹息,“可这样的两全法,终究被仙界碾碎了。”

识海剧痛中,林傲天看见父亲临终前的场景:葬天棺盖即将闭合,林逍遥用断剑在棺底刻下“逆天命”三字,棺中却偷偷藏入夜璃的一缕发丝——那是他用最后神力保住的、关于爱的记忆。

左眼突然如刀剜般疼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年轻的林逍遥与魔神对坐在混沌虚空中,逍遥剑横放膝头,衣袍上染着母亲的胭脂色:“天道既己腐朽,我便斩了这牢笼,重开一片天地,让我的孩子能自由选择魔与仙。”

魔神的声音第一次温和:“若开天必毁旧世,你可舍得让你儿子背负灭世之名?”

“他只需做自己。”林逍遥抬手,剑刃在虚空中划出“逆”字,“若天道不容,我便先斩天道,再教他舞剑。”

画面骤然破碎,回到现实中的残魂消散场景,魔神最后露出的笑容,竟与父亲哄他喝药时的神情重合。而在残魂崩解的刹那,林傲天终于看清父亲当年刻在虚空的血字——不是“开天”,而是“吾儿,别走我的老路”。

他摸着胸前父亲留下的魔纹,想起夜璃临终时说的“活下去”,喉间突然泛起苦涩:“父亲,您用记忆换希望,可这世间……从来没有双全法啊。”

沉默中,林傲天将手按在丹田,混沌魔焰应声而起,首接点燃三成本源。紫府中的《混沌开天诀》疯狂吸收本源之力,“破界”二字化作实质烙印在眉心,开天斧纹路在右臂爆发出刺目血光——那是用记忆碎片点燃的、属于混沌魔神的终极力量。

“这次,我不做天道的棋子,也不做父亲的影子。”他望向天穹裂缝,那里正渗出仙界的秩序锁链,“我要劈开牢笼,让所有人看看——”

本源燃烧的剧痛中,他想起夜璃在瑶池畔为他别玉坠的清晨,想起父亲用魔血为他画护身符的夜晚,这些记忆正化作火焰,顺着血管流向开天斧纹。当第一滴本源血落在弑仙枪上,枪身突然发出龙吟,枪杆上浮现出父亲未刻完的字:“魔心亦有——”

虚空传来万链崩断的脆响,仙帝的血色天眼再次睁开,却在看见林傲天周身缠绕的记忆火焰时,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父亲,您保留记忆去拥抱希望,”他抬起染血的手,任由混沌雾海吞噬即将崩塌的北域山脉,“而我,愿燃烧所有记忆去劈开绝望——因为只有先毁掉这吃人的牢笼,才能让后来者,有机会选择自己的道。”

话音落时,开天斧虚影己在他掌心成型,斧刃上倒映着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持剑的父亲,一个是握斧的自己。而在斧刃最深处,隐约可见夜璃的笑脸——那是他选择燃烧的最后一段记忆,也是支撑他劈开混沌的、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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