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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帝府秘藏·弑仙枪醒

小说: 逆魔战天   作者:依山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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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天指尖抚过密道石壁时,掌心触到砖缝间浅凹的刻痕——那是夜璃独有的握笔力度,尾端收笔处总带着三分倔强的挑锋。腰间残破的冰魄铃突然震颤,银铃表面浮起细密霜花,如夜璃临终前呵出的白气,在青砖上蜿蜒成箭头。他的呼吸骤然凝滞,箭头所指的机关暗格里,半截苍白指节静静躺着,指甲边缘还凝着干涸的血痂,断口处的骨茬分明是被利器生生斩断的。

“连这里……都有你的血……”沙哑的低语混着喉间腥甜,灰晶右臂骤然泛起微光——那是夜璃用最后仙力为他锻造的义肢,此刻却在暗格前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呼应主人残留的气息。齿轮转动声响起的瞬间,他听见了记忆中熟悉的轻笑,带着病弱的颤抖:“傲天……别碰墙上的……”

警告声戛然而止。石门轰然炸裂,冰屑与石粉飞溅中,弑仙枪的煞气如万马奔腾碾碎密道空气,枪尖挑着的发带还在滴血,月白色缎面上绣着半朵未完成的冰莲——那是夜璃去年生辰时,他亲手为她描的花样。发带末端的流苏垂落,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像极了她当年教他画枪势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轨迹。

密室穹顶的壁画突然如活物般流动,金粉与青漆交融成漩涡。林傲天瞳孔骤缩——魔帝与父亲林逍遥对坐的身影清晰如昨,青铜酒壶上的并蒂莲纹路,正是夜璃在他十六岁生辰时亲手雕刻的模样,花瓣边缘还留着她指尖蹭过的银粉。更骇人的是葬天棺中渗出的鎏金血,每一滴都在半空凝成细小的仙蝶,翅脉间流转着夜璃的神识波动。而魔帝指尖把玩的翡翠簪,簪头那抹翠色,分明是夜璃及笄礼上他送的贺礼。

“阿璃……”他的指尖本能地抚上壁画中簪子,触感却如寒冰刺骨。弑仙枪突然发出龙吟,锁仙链化作黑色巨蟒腾空,链身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血液凝固——九百道锁链穿透夜璃周身大穴,锁骨下方的“云门穴”处,锁链正绞碎她半片肩胛骨,而魔帝手中的弑仙枪,枪尖正没入自己眉心,黑血溅在夜璃苍白的脸上,却在坠落时化作点点荧光,护住她即将溃散的神魂。最致命的是魔帝撕开胸膛的瞬间,掌心托着的不是跳动的心脏,而是夜璃左耳的耳坠,琉璃坠子上还凝着她的体温。

“父亲……”林傲天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壁画中林逍遥的眼神突然转向他,眼底翻涌的悲痛与决绝,竟与夜璃临终时如出一辙。

“小主人,你看漏了最重要的东西。”清冷女声在头顶炸开,弑仙枪器灵显形的刹那,林傲天如遭雷击——淡蓝光影勾勒出的轮廓,分明是夜璃初遇时的模样,只是眉心间多了一道枪伤疤痕,说话时唇角还挂着血丝。枪刃翻转,内壁密密麻麻的符文泛着暗红,每一道都深嵌入枪身,像极了夜璃当年为他抄写《冰魄诀》时,因过度用神而在纸上晕开的血痕。

“这是魔帝用魂血刻下的护道纹。”器灵指尖点在他眉心,剧痛如潮水涌来——锁仙链穿透夜璃“神封穴”时,他清晰感受到自己左胸传来的撕裂感,仿佛那锁链同时绞碎了他的半片神魂;魔帝捏碎元神前,指尖在枪尖凝聚的情魄如流萤,裹着夜璃的一声叹息“活下去”;而最后那道望向密室入口的目光,竟让他想起夜璃在寒潭边等他练枪的无数个黄昏,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与……期待?

“等的就是你!”器灵突然变脸,声音陡然沙哑,枪尖红光暴涨如血色落日,“魔帝用三万年修为换你这具容器,你以为是为了弑仙?”破空声撕裂耳膜,枪尖距离丹田仅寸许,灰晶义肢仓促格挡,金属碰撞声中溅出蓝金双色火花,那是仙魔之力在他体内第一次正面交锋。

枪尖炸裂的冰晶中,夜璃的情魄如月光凝结,虚幻的手掌覆上他握枪的手背,虎口下压三寸的力度,正是她当年手把手教他的“弑仙三式”起手式。“傲天,刺要决绝……”虚影唇角勾起苦笑,发间飘落的冰花落在他手背上,竟带着体温般的灼烫。记忆如潮水涌来——雪夜中,她握着他的手在枪杆刻下“不辱”二字;梅雨时,她用帕子擦去他额角汗水,帕子上绣着未完成的冰莲;还有寒潭底,她为他渡仙气时,发间垂落的耳坠擦过他手腕的触感……

弑仙枪突然发出悲啸,枪刃上血色《弑仙诀》浮现,字迹与夜璃临终前写在他掌心的药方一模一样,连“当归三钱”的尾笔都带着颤抖的弧度;枪缨化作三千青丝,每一根都缠着记忆碎片:他为她摘冰铃时滑落的玉佩、她为他修补战甲时刺破的指尖、还有魔帝在葬天棺前刻下护阵的背影……仙界法则在枪芒中崩解如碎镜,露出后方苏清月的狞笑,那身绣着锁仙链纹的黑袍,正缓缓吸收着崩解的法则之力。

“这才是开始……”器灵融入枪身时,壁画角落渗出鲜血,【容器将成】西字如活物般扭曲生长,而林傲天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与弑仙枪枪刃同形的血痕。

弑仙枪落地的声响惊醒了凝固的时光。林傲天颤抖着拾起那枚耳坠,翡翠背面的微缩阵图突然发出微光——那是夜璃被锁仙链贯穿时,用最后精血在虚空绘制的反制符,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仙界三百六十处灵脉节点。耳坠骤然升温,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血液结冰:

夜璃将耳坠塞入魔帝掌心,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枪茧,唇语带着决绝:“替我……交给傲天……”背景中,林逍遥正用刻刀在葬天棺上雕刻护阵,棺内襁褓中的婴儿睁开眼睛,掌心竟握着半片冰铃残片。而魔帝接过耳坠时,无名指根处的红痣一闪而过——那是夜璃幼年时在他身上种下的“同命痣”,意味着他们早己共享神魂。

“原来……”耳坠从指间滑落,跌在弑仙枪旁,发出清越的颤音。林傲天望向石门方向,冰魄铃的霜花正沿着弑仙枪枪缨蔓延,在地面拼出夜璃最后的字迹:“活下去,为我们看遍三界霜雪。”

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雪夜,她靠在他肩头说:“傲天,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就去帝府密室找弑仙枪,它会告诉你,所有你以为的背叛,都是我们能给你的……最后护道。”

枪身轻颤,霜花与血痕在他掌心交融。这一次,他终于握紧了枪柄,虎口下压三寸,一如她教他的模样。而远处,苏清月的笑声中,锁仙链正划破天际,带来新一轮的腥风血雨——但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

弑仙枪醒,冰铃长鸣。

这一枪,要替她问遍仙界不公;

这一枪,要为他斩开三万年的迷局;

而枪缨上缠绕的三千情丝,终将在血色中,绽放出最凛冽的冰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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