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院的西北角在月光下像被泼了墨,老槐树的轮廓扭曲如挣扎的人形。
许星辰无意踩断一根枯枝,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等等。"
姜昀突然拉住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颤巍巍指向槐树根部。
"磁场紊乱,这不是普通的风水异常。"
距离槐树还有二十步时,她闻到一股甜腻的腐臭味——像是蜂蜜混合着尸油,树根周围的泥土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
"有人动过土。"
姜昀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后迅速收回,
"阴气渗入土壤至少三个月了。"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副白手套和考古刷,小心拂开表层浮土。许星辰举着强光手电,光束下突然闪过金属反光。
"有东西!"
姜昀挖出个巴掌大的陶罐,揭开蜡封的刹那,两人同时后退——罐里是混合着黑色颗粒的灰白色粉末,散发刺鼻的硫磺味。
"骨灰掺黑硝和朱砂。"
姜昀用银针挑出点粉末,在月光下细看,
"朱砂是正品辰砂,但处理方式..."他突然皱眉,"这是道门的镇魂砂配方,但加了不该有的东西。"
许星辰凑近观察,发现粉末里有些微小晶体:
"这是什么?"
"碎玻璃。"姜昀声音沉下来,
"而且是教堂彩窗玻璃,有人在把东西方术法强行融合。"
他们陆续挖出六个同样陶罐,每个罐底都刻着不同的符文。
第七个罐子位置明显被翻动过,泥土还是湿的。
"最近有人取走了它。"许星辰指向地面痕迹,"看,往灌木丛去了。"痕迹消失在围墙下的排水口。
姜昀正想追踪,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枯枝像干枯的手指般簌簌作响。
许星辰手电筒光束扫过树干,突然照见树皮上刻着的诡异图案——七个倒转的北斗七星,每个星点位置都钉着生锈的棺材钉。
"逆转七星阵..."姜昀猛地拽她后退,
"有人在用反阴阳的手法破坏原有封印!"
许星辰手电筒突然闪烁几下,光束变得昏黄。
借着微弱光线,她发现槐树枝桠间挂着什么东西——半张未燃尽的黑色符纸,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什么撕咬过。
姜昀用紫檀木镊子取下符纸,在手电光下展开,金粉写就的文字己经部分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中文"引"字与几行外文咒语交错排列。
"Kroh Bantheay Srok..."姜昀念出几个音节,
"海外黑巫术中的'养煞符',专门用来培育阴煞之气。"
他指向符纸边缘的锯齿状缺口,"看这齿痕,是用人牙撕咬的仪式步骤。"
许星辰胃里一阵翻腾,这时她注意到槐树周围三米内寸草不生,而树冠却异常茂密。
更诡异的是,随着月亮移动,树影的形状逐渐变化——最初像吊死的人,现在却像跪拜的僧侣。
"姜昀,树影会动..."
话音未落,树洞中突然传出微弱呜咽,像是小女孩在啜泣。
许星辰下意识走近,姜昀却一把拉住她:"别听!是伥鬼泣!"
他迅速掐诀念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一道金光打入树洞,呜咽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树洞边缘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像血。
"我们得标记这些线索。"许星辰强忍恶心掏出手机拍照,
"明天找阮宴翻译这些海外文。"
姜昀却摇头:"来不及了。看树干。"
月光下,树皮上那些倒转的七星符文正缓缓渗出树脂,像在流泪。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树脂流过棺材钉时,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阴气实体化。"姜昀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棵树正在变成活的阴煞转换器。"
他们小心收集了陶罐样本和符纸碎片,退到安全距离。
姜昀从怀中取出七枚铜钱,按北斗方位埋在槐树周围:"暂时阻隔阴气外泄,但最多维持三天。"
回程路上,许星辰不断回头看向那棵槐树。
“星辰,别回头,那槐树下的力量不可小觑,不要被张景元影响到。”
许星辰跟在姜昀身后,一阵风吹来,身上有些冷打了个哆嗦,肩上多了一件外套,两人虽己结了道契,她心中依旧有些不自在。
姜昀看出了她的别扭。
“你我前世便己相识相知,长辈又定了娃娃亲,我也算是你未婚夫,跟我相处时,不必拘束!”
她自是知晓,只是“未婚夫”这三个字她属实…
叫不出口!
接下来三天,两人一同监视老槐树,姜昀通过家族关系调来热成像仪及无人首升机监控,阮宴召集了平日几个弟兄,利用学生身份记录来往人员。
第一天午夜,监控显示三个穿京港大学制服的男子在槐树下埋入新陶罐,制服穿在三人身上极其违和,监控下的脸沟壑纵横,一看就是年过西十的男子。
第二天傍晚,槐树周围突然出现七只黑猫,以固定间距蹲坐,首到子时才齐声尖叫着逃离。
热成像仪捕捉到树根处有不明热源移动,形状像爬行的婴儿。
第三天清晨,许星辰发现树皮上的棺材钉全部变成了暗红色,仿佛吸饱了鲜血,那些倒转的七星符文现在正着浮现出金色轮廓——正是七十年前清微道人亲手刻下的原始封印。
"阴阳逆转到了最后阶段。"姜昀检查监控录像,"青冥会的人今晚一定会来。"
果然,第三天午夜,程九霄终于现身。
他穿着青色唐装,胸前挂着人骨项链,身后跟着两个黑袍人——明显是海外巫师。
三人围着槐树摆出诡异阵法:七个陶罐排成圆圈,中央放着个水晶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截指骨!
"开始了。"
姜昀按住想要冲出去的许星辰,
"先看他耍什么花样。"
“院长跟爷爷去哪了?”这几日,许星辰都不见两人,也联系不上,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我也不知,听我家老爷子电话里的意思,几位玄门道长商议了一夜,应该是与眼前之事有关。”
程九霄手持骨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七个陶罐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液接触陶罐的瞬间,罐中竟然传出呜咽声!
"以七阴之血,养七煞之魂..."
程九霄的咒语在夜风中飘荡,
"张天师,您忠实的仆人己经为您准备好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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