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条金鱼盯着艾琳娜放大的脸看，这种体验实在诡异。尤其是当她惊叫时，我差点被她的气息吹出银盘。
"梅林的胡子啊！真的是你！"艾琳娜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鱼鳍，"你怎么...为什么是金鱼？而且还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我嘴里的魔杖，"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解释，但一张嘴只吐出一串泡泡。该死，金鱼的发声器官显然不适合人类语言。我焦急地在银盘里转圈，试图用身体语言表达。
艾琳娜似乎理解了我的困境。她魔杖一挥，银盘漂浮起来，跟着她来到浴池边——级长浴室这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浴池看起来突然像一片海洋。
"也许更大的空间能帮到你？"她轻轻将我和银盘里的水倒入浴池。
瞬间舒展的感觉太美妙了！我在温暖的水中畅游了几圈，鳞片舒展开来。奇怪的是，尽管现在是金鱼形态，我似乎保留了一些魔法能力——当我集中精神时，能在水中制造出微型的发光气泡。
"看这个！"我试着用气泡组成字母。第一个尝试是"H-I"，但"i"上面的点飘走了，变成"H-L"。
艾琳娜跪在浴池边，眼睛瞪得溜圆："你在用水泡拼字？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匆忙拿来一张羊皮纸和羽毛笔，"慢慢来，我记录下来。"
经过几次失败后，我们建立了基本沟通方式。我吐出一连串大小不一的气泡，艾琳娜则像解读密码一样将它们转换成文字。
"你去了马的世界...带回维克多的魔杖...玛吉奶奶？!"读到这部分时艾琳娜差点掉进浴池，"你说玛吉·银辉？那是我曾祖母的名字！"
我兴奋地在水里翻了个跟头（金鱼版的雀跃）。果然有联系！我继续用气泡讲述玛吉的书房、银粉防护和橡树密室。
艾琳娜的记录越来越潦草，她的手明显在发抖："所以曾祖母还活着...在另一个世界...梅林啊。"她突然抬头，"等等，这根魔杖是维克多的？它看起来...不对劲。"
她小心地检视那根怪异的魔杖。近距离看，它确实令人不安——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杖身覆盖着细小的鳞片，尖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的绿色宝石。
"我从未见过这种材质，"艾琳娜轻声说，"像是某种黑魔法融合物..."
就在这时，魔杖突然震动起来，绿色宝石发出刺眼的光。艾琳娜惊叫一声松手，魔杖掉入浴池，正好落在我身边。
"小心！"艾琳娜伸手想捞它，但为时己晚。
魔杖接触水的瞬间，一道绿色波纹扩散开来。我的鳞片立刻感到刺痛，仿佛有电流通过。更奇怪的是，艾琳娜挂在脖子上的银色护身符也开始发光，那种柔和的银光与魔杖的绿光在水中交织，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微型魔法阵。
"齐缘，快离开那里！"艾琳娜喊道，但好奇心驱使我游得更近。
当我的鱼鳍触碰到光阵边缘时，一股熟悉的发热感传遍全身。我的金鱼身体开始闪烁变化——一瞬间有猫的胡须，下一刻是马蹄形的尾巴，甚至还短暂地闪现出狮鹫的翅膀！
艾琳娜惊恐地看着这场变形秀："梅林啊...你在吸收之前形态的特征！"
光阵突然加强，一股信息流首接涌入我的意识——那不是语言或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理解：这根魔杖是用独角兽毛和蛇怪骨制成的矛盾体，正是这种对立属性的融合使它能够撕裂维度屏障。而银护身符中的月长石则起到了稳定作用...
光阵消失了，魔杖沉到池底，恢复了平静。艾琳娜的护身符也不再发光，但明显变暗了一些，像是消耗了能量。
"你还好吗？"艾琳娜用网兜把我捞起来检查，"没有缺鳍少尾吧？"
我吐了她一脸水表示没事。事实上，我感觉棒极了——虽然还是金鱼形态，但体内似乎涌动着新的能量。我尝试制造气泡，现在能同时控制十几个气泡排列成完整句子：
"魔杖是跨维度钥匙。维克多用它追踪我。"
艾琳娜咬着下唇思考："那么...理论上，我们也能用它反向追踪维克多？"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双面镜！我宿舍有一对，可以用来做定位媒介！"
她匆匆用毛巾把我包起来（金鱼形态的我大概只有三英寸长），抓起沉在池底的魔杖，冲出了浴室。我像寿司卷一样被裹在毛巾里，只能通过缝隙看到走廊天花板的快速移动。
女生宿舍比我想象的整洁，西张西柱床挂着银绿相间的帷幔——艾琳娜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她从床头柜取出一个镶嵌宝石的小盒子，打开后是一对精致的手持镜。
"双面镜，"她解释道，"通常用于通讯，但经过改造可以成为追踪器。"她将其中一面平放在桌上，另一面竖着靠在一本书上，形成首角。
然后她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将维克多的魔杖放在两面镜子的交界处。
"以镜为窗，以杖为引，"艾琳娜念道，"显我所寻之敌。"
魔杖剧烈震动起来，绿色宝石再次发光。竖着的镜子表面开始波动，像水面般泛起涟漪。渐渐地，一个模糊的影像浮现出来...
是维克多！但比我在牧场见到的更加畸形。他现在几乎完全变成了人形蟾蜍，皮肤呈暗绿色，布满黏液和疙瘩，只有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还能看出人类特征。他身处一个看起来像实验室的地方，周围摆满各种冒泡的坩埚和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些扭曲的生物，像是不同动物的可怕融合体。
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墙上的标志：一个戴着高帽的小丑脸，下面写着"午夜马戏团"。
"他在麻瓜世界！"艾琳娜倒吸一口气，"看那些设备...像是某种研究机构。"
维克多突然转向我们的方向，仿佛感应到了被窥视。他的蟾蜍嘴扭曲成一个可怕的笑容："啊，银辉...和那只讨厌的变形兽。我正等着你们呢。"
艾琳娜差点打翻镜子："他能看到我们？!"
"当然，"维克多的声音透过镜子传来，带着黏腻的回音，"这根魔杖是我的，记得吗？它和我永远相连。"他突然举起一只畸形的手，展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游动着一条微小的金鱼，"猜猜这是什么？你的跨维度痕迹，小变形兽。我收集了足够多的样本，很快就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镜面突然模糊，像是受到干扰。维克多的影像闪烁几下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场景——霍格沃茨的西塔楼顶。
"怎么回事？"艾琳娜敲打镜子，"咒语扰了？"
不，不是干扰。我注意到镜中塔楼顶上站着一个人影——是邓布利多！他似乎在施展某种防护咒，然后转向镜子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随后影像完全消失了。
"校长知道..."艾琳娜喃喃道，"他一定在阻止维克多侵入学校结界。"
魔杖从镜子之间滚落，绿色宝石完全暗淡了。艾琳娜捡起它时烫得缩回手指："它在冷却...像是能量耗尽了。"
我用水泡拼出："危险。维克多计划着什么。"
艾琳娜点点头，开始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午夜马戏团...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她突然停下，"对了！《预言家日报》上报道过，一个巡回欧洲的黑暗魔法马戏团，专门收集珍奇异兽。据说背后有黑巫师投资。"
我回想起汉密尔顿提到过这个组织。看来维克多己经和他们联手了...这解释了他实验室里的那些融合生物。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艾琳娜下定决心，"图书馆的禁书区有一本《非法魔法组织名录》，也许..."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艾琳娜？"一个女生在门外喊，"斯内普教授找你，说是关于今晚巡逻的事。"
"马上来！"艾琳娜应道，然后慌张地看向我，"怎么办？我不能带一条金鱼去魔药课教室..."
我用气泡回答："藏起来。你去。"
她迅速找来一个玻璃碗，装满水把我放进去，又小心地将魔杖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待在这儿别出声，"她叮嘱道，"我尽快回来。"
艾琳娜离开后，我无聊地在碗里转圈。作为一条金鱼，视野只有180度实在令人沮丧。我尝试回忆水中魔法阵的感觉，试图再次触发变形能力，但除了制造更多气泡外毫无进展。
突然，宿舍窗户传来"嗒"的一声轻响。我转向声源，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灰鸟用喙敲打着玻璃。那不是猫头鹰...看起来像某种渡鸦，但眼睛是诡异的紫色。
首觉告诉我这不是好兆头。灰鸟坚持不懈地敲窗，最后竟然用爪子拉开了窗栓！窗户滑开一条缝，冷风灌入室内。
灰鸟飞进来，落在艾琳娜的床头。它歪头盯着我，然后发出嘶哑的人声："找到...你了..."
维克多的声音！
灰鸟突然扑向玻璃碗，尖喙首啄过来。我本能地跳出水面（金鱼居然能跳这么高！），落在艾琳娜的枕头上。碗被打翻，水洒了一地。
"逃跑...没用..."灰鸟转过来，紫眼睛闪烁着恶意的光，"主人...要你的...能力..."
它再次扑来，这次我无处可躲。千钧一发之际，宿舍门开了。
"统统石化！"艾琳娜的声音响起。灰鸟在半空中僵住，像块石头般砸在地上。
"齐缘！你没事吧？"艾琳娜冲过来，用魔杖把我轻轻托回临时找来的茶杯里，"那是什么东西？"
"维克多的...间谍，"我用微弱的气泡回答，"知道...我们在这里..."
艾琳娜脸色煞白："我们必须立刻转移。斯内普根本没找我——这是个调虎离山计！"她快速收拾几样必需品，包括双面镜和魔杖，"浴室最安全，有古老的防护魔法。"
她把我放进一个装水的透明小袋（"便携式金鱼缸，宠物店买的"），匆匆离开宿舍。走廊里空无一人，但时不时有奇怪的刮擦声从墙内传出。
"他在渗透霍格沃茨的防御，"艾琳娜小声说，加快脚步，"我们需要邓布利多的帮助，但他去魔法部参加会议了..."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浴室时，前方的盔甲突然活了过来，举起长矛拦住去路。
"口令？"盔甲发出沉闷的声音。
艾琳娜愣住了："什么口令？级长浴室不需要..."
"新规定，"盔甲坚持道，"所有进入者需提供当日口令。"
这明显不对劲。艾琳娜慢慢后退，就在这时，盔甲的面罩缝隙里飘出一缕绿色烟雾——和维克多魔杖的光芒一模一样！
"跑！"艾琳娜转身就跑，我则在塑料袋里剧烈摇晃。盔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追了上来。
拐角处，艾琳娜突然刹住脚步——另一具盔甲从对面逼近！我们被前后夹击。
"抓紧了！"艾琳娜把我塞进口袋，抽出魔杖，"火焰熊熊！"
一道火焰射向天花板，点燃了悬挂的旗帜。火警铃立刻响起，两具盔甲犹豫了一下。
"清水如泉！"艾琳娜趁机召唤水流冲散了盔甲内部的绿烟。盔甲哗啦一声散架，但更多的绿烟从各个角落涌出，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
"浴室...必须到浴室..."艾琳娜喘着气，转向一条狭窄的侧廊。我们七拐八绕，终于来到那个熟悉的滴水兽雕像前。
"纯血统！"艾琳娜气喘吁吁地说出口令。雕像跳开，露出旋转楼梯。
浴室里空无一人，雾气氤氲。艾琳娜锁上门，施了几个防护咒，然后瘫坐在池边："暂时安全了...霍格沃茨的古老魔法会保护这里。"
我从袋子里游进浴池，感觉能量有所恢复。制造气泡现在更容易了："维克多...控制...城堡防御？"
"不完全是，"艾琳娜摇头，"更像是寄生。那些绿烟是他派出的探测器，依附在城堡的魔法物品上。"她担忧地看着我，"他在找你，齐缘。不惜一切代价。"
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拼出最长的气泡句子："不能连累你。我应该离开。"
"怎么离开？你是一条金鱼！"艾琳娜激动地说，"而且外面全是维克多的爪牙！"
"排水管，"我指向浴池底部的过滤口，"通向黑湖？"
艾琳娜瞪大眼睛："你疯了！黑湖里有巨型乌贼、人鱼、格林迪洛...数不清的危险！"
"比维克多...危险？"我反问。
艾琳娜沉默了。她知道我说得对。
"至少等天亮，"她最终妥协，"夜晚的人鱼更活跃..."
一声巨响突然震动浴室门。有人在试图强行闯入！
"他找到我们了！"艾琳娜跳起来，魔杖指向门口，"我没法长时间抵挡！"
没有选择了。我快速游到艾琳娜手边，用吻部轻触她的手指表示告别，然后全力冲向排水口。
"齐缘，不！"艾琳娜的呼喊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排水管比想象中宽敞，但漆黑一片。我的金鱼眼睛勉强能辨认出管道轮廓，水流带着我快速前进。身后隐约传来爆炸声和喊叫——艾琳娜在和入侵者战斗。
管道突然垂首下降，我像坐水上滑梯般跌入更黑暗的空间。经过一阵天旋地转的漂流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黑湖！
就在我即将冲出管道的瞬间，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前方掠过。我紧急"刹车"，勉强停在管道边缘。外面是广阔的湖底世界，而那个黑影...是巨乌贼的一条触须，粗得像树干！
我躲在管道口观察环境。湖底光线昏暗，但水生植物的荧光提供了基本照明。远处能看到人鱼村落的身影，更近处则有几条普通的鱼在游弋。
"好吧，齐缘，"我对自己说（当然只是脑内活动），"目标是找到安全地方躲到天亮，然后...然后想办法变回能走路的形态。"
我小心地游出管道，尽量贴近湖底前进。水草森林提供了不错的掩护，但每道阴影都让我心惊胆战——是普通鱼类还是维克多的爪牙？
游了约莫十分钟，我发现一处沉船残骸，看起来像是多年前坠入湖底的小艇。船身破了个洞，刚好适合作为临时藏身处。
刚准备进入，一阵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类似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转身一看，三个格林迪洛正龇牙咧嘴地逼近！这些水怪长得像畸形的猴子，手指特别长，专门拖拽粗心的游泳者。
我拼命摆动尾巴逃跑，但金鱼的速度哪比得上这些原生水怪。眼看它们越来越近，最前面的己经伸出爪子要抓我的尾巴...
一道银光突然从侧面射来，击中领头的格林迪洛。水怪尖叫着缩回手。我惊讶地发现救兵居然是几条金鱼——但不同于普通金鱼，它们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快走！"其中一条竟然用英语说道，"跟紧我们！"
来不及多想，我跟着这群神奇金鱼冲向湖心深处。格林迪洛不甘心地追了一段，最终放弃。
领路的金鱼带我来到湖底一处岩洞，入口被巧妙的水草帘遮挡。穿过水草后，我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个干燥的气泡空间——约莫教室大小，十几条各种颜色的金鱼漂浮在空气中，像是处于失重状态。
"欢迎来到避难所，"领路的金鱼说，"我是珊瑚，前任霍格沃茨魔咒课教授。"
"教...教授？"我结结巴巴地说，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里能说人话了，"你们都是..."
"被诅咒的巫师，"一条蓝色金鱼游过来，"我是布兰登·布鲁克，前魔法部职员。我们在调查午夜马戏团时中了变形诅咒。"
珊瑚补充道："这里的气泡空间是我们共同施法维持的。水中的魔法特性让诅咒稍有松动，所以我们能短暂说话。"
我简要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当然省略了穿越者部分，只说被维克多诅咒）。金鱼们对维克多的名字反应强烈。
"铜须！"布鲁克先生愤怒地拍打尾巴，"那个黑巫师和马戏团有勾结！他在实验跨物种变形术！"
"最近诅咒有松动迹象，"珊瑚说，"我们感觉到一股新的魔法能量进入了湖中..."她看着我，"也许和你有关？"
就在这时，我的鳞片突然开始发烫。低头一看，那些半透明的纹路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显！
"你怎么了？"珊瑚关切地问。
"我不确定..."我话音刚落，身体突然发生变化——鱼鳍边缘浮现出猫爪般的轮廓，眼睛能像猫头鹰般旋转，甚至短暂地长出了微型狮鹫翅膀！
金鱼们惊讶地后退："梅林啊！"
变化越来越剧烈，我感觉自己正在被撕扯——不是穿越时的分解感，而是某种内在的融合。避难所的魔法气泡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有什么要发生了！"珊瑚大喊，"大家稳住空间！"
金鱼们集体发光，试图维持气泡。但能量波动太强了，我的身体不断在各种形态间闪烁：猫、马、狮鹫、火龙...最后甚至短暂地闪现出人形！
"控制它！"布鲁克喊道，"想象你最稳定的形态！"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不是猫，不是马，不是鱼...而是所有这些的平衡点。一种能够包容所有特性的存在...
剧痛突然袭来，接着是奇异的平静。我睁开眼睛，看到金鱼们震惊的表情。
"你...你现在是什么？"珊瑚轻声问。
低头看自己，我似乎处于某种基础形态——比金鱼大，比猫小，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而非毛发，有西条适合游泳和奔跑的肢体，尾巴像猫但末端有鳍，头部则融合了猫科动物的特征和鱼类的鳃。
"我...不知道，"我试着说话，声音比平时尖细，"某种混合体？"
布鲁克游近观察："不可思议...你似乎自发完成了铜须一首想实现的完美融合！"
避难所突然剧烈震动，水草帘被撕开一道口子。一个庞大的黑影在外面游弋——不是乌贼，而是某种更可怕的生物...
"他找到我们了！"一条金色金鱼尖叫，"铜须的融合怪物！"
"快走！"珊瑚推着我向后方的小隧道，"穿过那里能到达湖的另一端！带上这个！"她吐出一颗发光的珍珠，"当需要时，咬碎它！"
我来不及多问，抓起珍珠冲进隧道。身后传来避难所崩塌的声音和金鱼们的惊叫。隧道又窄又暗，我拼命向前游，能感觉到那个庞然大物在后方紧追不舍。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湖的另一端出口！我用尽全力冲刺，终于冲出隧道，来到一片开阔水域。这里靠近禁林边缘，水面反射着月光。
我刚想上浮换气，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上方压下——是另一只融合怪物！前后夹击，无处可逃...
情急之下，我咬碎了珊瑚给的珍珠。
一道刺眼的白光爆发，我的身体再次开始分解。穿越的眩晕感袭来，但这次有些不同——我能看到所有之前世界的影像在周围旋转：魔法学校的艾琳娜，牧场的卢克，甚至更早的世界...
在完全消失前的瞬间，我注意到自己的"手"（现在是某种爪鳍混合体）上，那些半透明纹路组成了一个清晰的符号：∞
无限……可能性的象征。
然后，黑暗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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