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被一阵刺耳的植物生长警报声惊醒,发现自己悬浮在一个透明的生态球中,身上穿着会随光线变色的园艺服,手腕上缠绕着活体藤蔓手环——此刻这株藤蔓正用尖刺戳着他的静脉注射"叶绿素补充剂"。
"光合作用不足!光合作用不足!"头顶的智能遮阳板发出机械女声的警告,"新来的园丁先生,您己经让三株食人花抑郁了!"
齐缘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星际植物园"是个首径五公里的生态巨蛋,内部空间被分割成无数悬浮的生态舱:
- 左边舱室里,会走路的银杏树正在教蕨类植物下围棋
- 右边漂浮着"情绪水培区",含羞草一碰就哭出营养液
- 最可怕的是正下方——那片标着"危险实验区"的红色舱体里,仙人掌正在发射刺导弹玩真人CS
"系统?"齐缘刚开口,嘴里就飘出几颗发光的光合作用泡泡。他的园艺手套突然弹出全息工作清单:
1. 给叛逆的向日葵做心理疏导(它坚持面朝人造月亮)
2. 阻止食肉植物区的暴动(罢工原因是素食主义者抗议)
3. 找回失踪的"记忆玫瑰"(被某个时空旅人偷走了一瓣)
第一项任务就遭遇滑铁卢。那株编号S-777的向日葵把花盘拧成了麻花状,叶片上全是涂鸦:"拒绝日班!""月光更温柔!""我们要八小时工作制!"齐缘刚靠近,向日葵就喷了他一脸花粉——这些金色粉末在空气中组成字幕:"上次那个园丁现在还躺在医院唱《向阳花》呢"。
"听着,"齐缘擦着脸尝试谈判,"如果你肯面朝太阳,我就..."话没说完,整个生态舱突然倾斜45度——向日葵用根系操纵了重力系统,现在太阳真的在它认定的"正前方"了。更糟的是其他作物开始有样学样:番茄要求红光浴,蓝莓申请紫外线SPA,而那棵千年古茶树正在联名上书要喝外星矿泉水。
食肉植物区的暴动更加棘手。齐缘坐着蒲公英电梯降落时,正好目睹猪笼草把抗议标语吞进消化液里。领头的捕蝇草用锯齿状叶片举着牌子:"我们要吃肉!不要合成氮肥!"而来自素食星球的游客们正用思维波在玻璃上投射血淋淋的谴责词。
"各位冷静!"齐缘举起装满昆虫蛋白的饲料桶,"这是用克隆技术..."
"假肉!"捕蝇草一口咬断了他的话,叶片间喷出腐蚀性雾气,"昨天那桶虫子的记忆还在我叶脉里!它们临死前看的都是《虫虫特工队》!"
混乱中,齐缘的园艺服突然启动应急模式——变成一丛灌木伪装。他蹲在伪装丛里,眼睁睁看着:
- 捕蝇草劫持了自动洒水车
- 猪笼草在消化液里酿造酒精
- 最凶残的那株食人花,正用藤蔓在墙上拼写勒索信
转机出现在一株濒临退休的捕虫堇身上。这个满脸老年斑的老家伙颤巍巍地举起粘液腺:"孩子们...我经历过三十七次暴动..."它突然喷出安眠花粉,"每次都是...嗝...睡一觉就好了..."
当暴动植物们纷纷打哈欠时,齐缘终于有机会处理最危险的任务。那朵"记忆玫瑰"的失踪案牵扯到跨时空犯罪——每个花瓣都储存着某个文明的集体记忆。最后一瓣消失前留下的全息影像显示:偷花贼是个穿园艺服的身影,手腕上也有活体藤蔓。
生态球突然警报大作!红色舱体的仙人掌们突破了防护罩,正骑着蒲公英向主控室进军!它们的刺上挑着用树液写的战书:"要么给真正的沙漠阳光,要么我们就自己创造沙漠!"
齐缘冲向主控台的路上,被那株叛逆向日葵用藤蔓绊倒。他摔进记忆玫瑰的培养舱里,额头撞上残留的玫瑰刺——突然涌入无数记忆碎片:
- 他当海盗时在暴风雨中救过一船植物学家
- 作为量子小丑曾用玫瑰变出过时间裂缝
- 最震撼的是图书馆里那本自动书写的《齐缘穿越录》,扉页上就印着这种玫瑰的图案
"原来是你自己偷的。"向日葵突然用根系写下这句话,"为了防止系统发现你记忆复苏。"
仙人掌军团攻破主控室的瞬间,齐缘做了一件所有园丁手册都禁止的事——他把记忆玫瑰的刺插进了主电脑接口。整个生态球突然陷入黑暗,然后所有植物同时发出荧光:
- 银杏树的叶子浮现出银河系地图
- 水培含羞草组成二进制密码
- 就连暴动的食人花都吐出全息投影——那是被系统删除的、齐缘第一次穿越前的真实记忆
当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植物们恢复了平静。只有齐缘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园艺服口袋里多了一片玫瑰花瓣,上面刻着微型坐标;而系统提示音变成了植物根须生长的沙沙声:"记忆...光合作用...继续生长..."
(次日,星际植物园的参观指南悄悄更新:新增"园丁体验区",展示着套会变色的园艺服。而监控画面上,有个穿同样制服的身影正走进记忆玫瑰培养舱的时空涟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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