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镜愣住了,他道,“……他们……”
我表情淡然,“哦,第一次嘛,总会失手的。”
他坐回原来的座位,“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迷茫,我该叫什么呢?秦慧中?可是显然我现在不是了。
他继续道,“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一瓶水,准备喝一口,意识到自己的脸,瓶子停到半空又把盖子盖了回去。
“我就是我,何须什么姓名,不过是个代号,我不需要……”
然后说着,我越来越心虚,声音小了许多,“不需要的……”
他依旧眼神看着我,“现在是冬天,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一个打底衫不冷吗?”
我冷笑一声,“怎么你准备送我件衣服?”
我不过随口调笑的一问,谁知道坐着的这人还真当场开始脱自己的长款黑色羽绒服。
我有些尴尬,“你……你傻呀?”
他脱下了衣服站起来裹在了我的身上,一瞬间,那破布下的脸瞬间通红,衣服还带着体温。
羽绒服,很热的,脸红很正常……
我嘴哆哆嗦嗦,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朝我笑得纯良而无害,甚至于我感觉自己伤害他都是一种罪过。
他把拉链拉上,我被裹在了衣服里面。“姐姐,这里很冷,莫要逞强。”
我将头撇了过去,“你别以为对我笑,我就会心软。不过是案上的兔子罢了,垂死挣扎。”
他凑到我的面前,“兔兔那么可爱,姐姐忍心吃掉吗?”
我看着他那张让我不断向下手的皮囊,眼睛开始微微泛红,咽了咽口水,“兔子是肉没营养,但架不住狩猎者是快要饿死的人。”
他像是看呆了一样,“姐姐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红红的,想必面纱下的脸更加好看。”
馋了,真的馋了,他简首在勾引我,就像是烤鸭在我的面前跳舞……
我伸手就想去摸摸他的脸。
我的手还没伸前去,他的手先向蒙我脸的布伸了过来,我慌张的退后几步,重重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伤口渗血渗透出布,留下几道痕迹。
他将手缩了回去,“抱歉。”
然后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害怕,他坐到位置就再没有随意和我搭话,只是偷偷瞄着我。
别看了,大哥,求你了!我不是喝露水的,我是真饿了!真的受不了自己,感觉下一秒我就能揪着他下车吞噬他的灵魂。
医院呀医院,怎么还不到哇!
“到站了!”
朱辞镜看向窗外,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又看向了车厢最后的我。
下去了几个人。
车辆再次行驶,再次不幸的撞了石头,那些人再次侥幸。
他开口道,“第二次撞到石头了。”
我附和道,“是啊,这司机开车技术真差劲!”
他的眼神很怪异,“下一站还会撞到石头吗?”
我没有说话,看向窗外,一只手轻轻摸着脸,感觉伤口在发烫,是要发脓了吗?
他走到我旁边坐下,自顾自说道,“如果我不和你下车,你会死掉吗?”
我低垂着眼睛,敛着情绪,“圣母听说过,圣父还是头回见识。是圣经看多了,想当救世主?还是骑士小说入迷了,准备以身入局成全个人英雄主义?”
他依旧笑得那么好看,“我就是专门来接替你的。”
我转头看向他,果然还是个小孩,看了几集奥特曼就觉得自己能打怪兽了。
“你下一站就下车吧。”
“为什么?”
我靠近他,贪婪的嗅着,“我怕我会杀掉你。”
他摇摇头,看起来有些单纯,“不要,我要带你一起走。”
我勾了勾手,西下看了看。
他靠近我。
我把脸上的布放松了一点,露出了恶心而可怖的一部分脸。
朱辞镜看着那张可怕的脸,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我又再次把脸裹紧,“下一站下车吗?”
看吧,吓成这副模样,就跟恐怖片照进现实了一样,任谁不害怕。
他转过头缓了好久,我则看着他等待着回应。
“到站了!”
司机的提醒声响起。
他挪动了屁股站起身,看样子准备溜之大吉了。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塑料水瓶,其实从上车开始,我己经准备好赴死的准备了。
如果这个恶性循环一般的替死鬼行动在我这里结束了,也未尝不可。只是我从未想过,自己现在会如此贪婪一副躯壳,这种欲望难以掌控,就像是瘾君子。
说他圣父……我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感动的圣母?
他站起了身,却也只是站起了身。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亮晶晶的花卡子,别在了我的头发上。
我抬头看向他,窗外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怎么会有人头发丝都在发光,这是真圣父呀!
他笑道,“姐姐,这是我准备送给妹妹的夹子,你戴也好看。上面的花是雪滴花,是不是很好看?”
我伸手把卡子取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那个镶着水钻的卡子,在耀眼的夕阳下折射的闪闪发光。
他坐在座位上,将卡子取了过来再次别在我的头发上,“卡子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戴的。”
我声音有些发涩,不敢抬头看他,“雪滴花,从未听过。”
朱辞镜笑得还是那么好看,“这种花被称为'上帝的眼泪'。”
我喃喃着,“上帝的眼泪……如果上帝哭有用,哪里轮得到我哭呢……”
朱辞镜道,“姐姐哭也好看,我看看到的姐姐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我嗤笑一声,什么美得惊心动魄,是吓得人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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