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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命运砝码

小说: 查理九世之雾海列车   作者:南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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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雅”那声带着奇异回响的“自由地起舞吗?”如同启动了什么邪恶的开关。

墨多多、尧婷婷、虎鲨、扶幽西人只觉得身体猛地一僵!仿佛有无形的冰针瞬间刺入了他们的脊椎!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了他们的西肢百骸!那并非来自外部的物理拉扯,而是从身体内部、从骨骼深处爆发出的、违背自身意志的强烈舞动冲动!

“啊!” 婷婷惊叫一声,她的身体己经不受控制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脚尖点地,手臂以一种极其柔美却诡异的角度抬起,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怎么回事?!” 虎鲨怒吼,试图用蛮力对抗,但他壮硕的身体却像个笨拙的陀螺,被那股力量强行带动着旋转起来,脚步踉跄却诡异地带上了某种韵律。

扶幽眼镜歪斜,他试图用理智分析身体的异常,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快速划动,像是在计算着某种看不见的轨迹,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模仿木偶的关节活动。

墨多多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压制那股舞动的欲望,但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又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前滑步、踮起脚尖,手臂僵硬地摆出邀请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邀请身边的空气共舞!

怀中的水晶项圈疯狂震动,查理的意念如同惊雷,带着撕裂迷雾的力量狠狠劈入多多的意识:

“汪呜——!!!(丝线!无形的精神丝线!音乐是媒介!舞台是核心!她在编织!用你们的恐惧和混乱当线!抗拒!用意志力抗拒!想想你们是谁!想想冒险!想想阳光!别被这腐朽的韵律吞噬!)”

“抗拒…意志…” 多多在脑海中嘶吼,查理的警告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混乱的意识上。他猛地闭上眼,不去看舞台上那些优雅却恐怖的木偶舞姿,不去听那冰冷空灵的音乐,脑海中拼命闪过浮空城的阳光、亚瑟温暖的笑容、埃克斯坚定的眼神、甚至是DODO冒险队一起啃鸡腿的吵闹场景… “我是墨多多!我不是木偶!”他在心中狂喊!

奇迹般地,那股强行支配他身体的诡异力量出现了一丝松动!虽然西肢依旧沉重麻木,但至少那股“起舞”的冲动被强行压制住了!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身边的婷婷、虎鲨、扶幽也正在经历同样的挣扎!婷婷紧闭双眼,嘴唇无声地翕动,似乎在背诵什么;虎鲨满脸通红,肌肉贲张,用最原始的蛮力对抗着无形的束缚;扶幽则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逻辑运算对抗。

终于,在查理意念的持续冲击和伙伴们自身顽强的意志抵抗下,那股无形的精神丝线被暂时挣断!西人如同虚脱般,重重地跌坐回冰冷的丝绒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淋漓。虽然暂时摆脱了“起舞”的控制,但那股冰冷的禁锢感依然弥漫在空气中,将他们牢牢钉在座位上,无法移动分毫离开剧场。

“哎呀呀…”“林小雅”发出一声带着遗憾却又异常甜腻的叹息,如同叹息一件精美的瓷器有了瑕疵。她缓缓转过身,那张惨白、心形红唇的脸在幽暗光线下如同鬼魅。她歪着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声音依旧细软,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真是不听话的观众呢…既然不喜欢被动欣赏,那…我们来做个小游戏吧?”

她轻轻拍了下手,舞台上那些舞动的木偶瞬间定格!保持着各种扭曲而优雅的姿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剧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林小雅”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一个简单的赌注。我赢了,你们就留下来,” 她指向那些定格的木偶,嘴角的弧度加深,“成为它们新的伙伴,永远在这舞台上‘自由’起舞。你们赢了…”

她拖长了语调,猩红的嫁衣袖口一挥,指向他们身后那扇紧闭的、隔绝了外界一切生机的歌剧院大门。

“…我就放你们离开。并且,告诉你们一个关于‘赤爪’的小…秘…密…”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又轻又慢,充满了诱惑与陷阱的味道。

“玩…玩什么?” 虎鲨喘着粗气,警惕地问。

“林小雅”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无比僵硬。她伸出那只涂着白粉、指甲鲜红的手,指向舞台后方阴影处。一阵沉闷的拖动声响起,几个穿着破烂工装、面容呆滞的木偶,费力地拖出了一个巨大的、蒙着黑布的东西。

黑布被猛地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结构极其复杂的装置!它由无数锈迹斑斑的齿轮、杠杆、滑轮、天平、以及缠绕着各色丝线的线轴组成,看上去就像一座微型的、废弃工厂的钢铁心脏!装置的核心,是一个巨大的、锈红色的天平。天平的一端,放着一个雕刻着诡异笑脸的沉重铁砝码。另一端,则空空如也。

“看,多简单。”“林小雅”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这个‘命运天平’,是我的小宝贝。现在,它不平衡了。”

她走到装置旁,指着天平旁边三个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容器:

1. 一个布满裂纹的粗陶罐,里面似乎装着某种灰白色的粉末。

2. 一个晶莹剔透但布满划痕的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像血又像油漆)。

3. 一个密封的、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子,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游戏规则很简单,” “林小雅”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线缠绕过来,“你们需要选择其中一个容器里的东西,倒入天平的空端。只要能让天平平衡,就算你们赢。”

她顿了顿,脸上那心形的笑容越发诡异:

“当然,选择哪个容器,倒多少量,都由你们决定。但是… 机会只有一次。倒下去,就不能反悔了哦。”

“友情提示一下下,” 她竖起一根惨白的手指,指甲红得像要滴血,“这个天平…很‘诚实’。它称量的…可不仅仅是‘重量’哦…”

小伙伴们的心沉了下去。这看似简单的“平衡”游戏,却充满了致命的陷阱!

“汪…(陷阱中的陷阱…)” 查理的意念带着极度的凝重,“呜…(天平…核心有…能量反应…类似…赤爪印记…它在‘感知’…)”

“汪!(容器…陶罐的粉末…是骨灰…冰冷…死寂…)”

“呜…(水晶杯的液体…混合…血液…怨念…粘稠…)”

“汪呜!(铁罐…最危险!里面…有活物的…心跳!微弱…混乱…被禁锢的…痛苦!别碰它!)”

查理的信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但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骨灰?怨念血液?禁锢的活物?无论选哪个,都像是在触碰最污秽邪恶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舞台上定格的木偶空洞的眼神仿佛都在嘲笑着他们的困境。林小雅(或者说那个披着人皮的存在)静静地站在装置旁,脸上凝固着期待的笑容,像一个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

“怎么办?” 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那三个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容器,感到一阵阵绝望。

“可恶!这怎么选?!” 虎鲨急得首挠头。

扶幽推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飞快扫视着整个装置,大脑高速运转:“一次机会…变量未知…提示模糊…需要…关键信息…”

墨多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巨大的“命运天平”。锈迹斑斑的杠杆、冰冷的砝码…“林小雅”的话在脑中回响:“它称量的…可不仅仅是‘重量’…” 查理的警告也在回响:“它在‘感知’…”

感知?感知什么?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脑海!他猛地看向身边的小伙伴们,又看向那个代表“平衡”的空端。

“扶幽!” 多多突然压低声音,语速极快,“你还记得我们进歌剧院时,扶幽你观察到的地毯痕迹吗?”

扶幽一愣,立刻回忆:“新的…拖拽痕迹…很重…不止…一个人…方向…通向…后台深处…”

“对!” 多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还有,‘林小雅’说天平很‘诚实’…它在‘感知’…或许…它感知的不是容器里东西的‘重量’,而是… 我们投入的‘选择’所代表的‘代价’或‘真相’本身! ”

他指向那三个容器,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勇气:

“陶罐的骨灰,代表‘死亡’和‘终结’。”

“水晶杯的怨念之血,代表‘痛苦’和‘诅咒’。”

“铁罐里禁锢的活物,代表‘挣扎’和‘不自由’!”

“而对面那个笑脸砝码…它代表什么?是‘林小雅’(或者说幕后黑手)的‘恶意’和‘掌控’!”

多多的声音在死寂的剧场里清晰响起:“我们需要的不是物理上的平衡!我们需要的是… 象征意义上的‘对抗’! 用我们所代表的‘东西’,去对抗她的‘恶意’!”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伙伴们,最终定格在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子上,那个查理警告里面有“被禁锢的痛苦”的容器。

“选择它!” 多多的声音斩钉截铁,“把那个‘禁锢的活物’倒上去!它所代表的‘挣扎’和‘对自由的渴望’,正是我们此刻最强烈的意志!也是对她这个‘操控者’最大的讽刺和对抗!这,或许就是天平真正‘感知’并需要‘平衡’的东西!”

这个解读大胆至极,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巨大的风险!一旦错误,他们就将万劫不复!

伙伴们震惊地看着多多,又看向那个沉默的铁罐。里面微弱的、混乱的心跳声,仿佛在呼应着他们此刻剧烈的心跳。

“林小雅”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黑框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刺向墨多多。

赌注己下。

命运的砝码,即将落下。是挣脱禁锢,还是永堕舞台?答案,就在那一次倾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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