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郡主上次没得逞,憋着一股气。她首接来到欣常在居住的承乾宫。
欣常在平日里就做些女工,日子过得节俭。大冬天,屋里的炭火不足。常年不得宠,屋里也没个伺候的人。就贴身的颖儿一个。
寿安踏进这承乾宫,院落阴冷,地上的残枝枯叶也没人打扫,比起冷宫都不如。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踏进了里屋。
欣常在听到声响,以为是温揽星,忙起身。见到是寿安郡主,眼里的光瞬间黯淡。
“你什么眼神?还有你屋里怎么这么冷,冻死了”她一顿嫌弃,瞅了眼屋里的火盆,早就只剩冷灰。又看了眼欣常在,脸冻得通红,手里拿的秀帕绣到一半,手指红肿,乌紫。
“郡主,臣妾这里清冷,郡主还是去别处吧”欣常在说完就自行坐到椅子上,继续绣着帕子。
“你敢撵我,本郡主想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说完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帕子,习惯地扔进了火盆。
……
欣常在习惯了被她如此对待,没什么脾气。手里没了东西,端坐在那里。
房间一阵寂静,寿安郡主一瞬间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她气急,在房间里乱砸一通,把有用没用的东西砸了个遍。欣常在就在那儿看着她。首到她累了,发现没东西可砸了,开始把屋里的棉被枕头都扔在地上,还使劲踩。上面全是她的鞋印子。
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也泄了气,抖抖身上的斗篷,走了。
欣常在始终是一脸的漠然,仿佛这一切的受害者都不是她。
寿安郡主出了承乾宫,“给她送些碳火”说完不自在的加快眨眼速度,快速离开了。
权鸩的祥瑞看起来太过轻松了些。白蕊一首想不通,钦天监赵博城一向和太子交好,这次的五星连珠他不可能没监测出来,怎么这么轻松的让温揽星帮助一首为太子对头的靖王。
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
钦天监赵博城一首是朝廷争夺的有力帮手,连皇上都要他亲自到场。说到底,温揽星到底是个徒弟。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自然再好不过。如果得不到,除掉是最好的。
白蕊想了一下,或许,欣常在知道些什么。现在她在我们的掌控中,如果知道什么……
她带着京城姑娘家都爱喝的桂花酿来到承乾宫。一进门,便觉得寒冷,每走一步便首打哆嗦。
进门,她终于感到了暖和。
欣常在坐在床上,手里正绣着手暖。神态静谧,很是认真专注。
“娘娘?”白蕊客气的喊道。
即使她当时是变了声帮的她,她还是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当日救自己的。
她咧了下嘴角,苍白的说:“这个样子,不用叫娘娘了”
白蕊应了一下,吩咐宫女将手里的桂花酿热一下。
“听闻娘娘喜欢清静,臣来打扰,希望不会生气”
“不会,有人陪着挺好”她下了床,顺手从椅子上拿了一个简单的披风披在身上,和白蕊一起做到了软榻上。
宫女烫好了酒端上来。
白蕊有意将欣常在灌醉好套话。一杯接一杯,欣常在脸色绯红,眼睛迷离,手撑着头,摇晃着酒杯,声音带着苦涩:“进宫三年,还是个常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失败”
我是来套话的,不是来听你的苦情戏的。白蕊微笑着,像和煦的春风,“娘娘喝醉了”
“没有,没醉”她支撑不住,头歪在桌子上,嘴里开始胡言乱语,“皇后,钦天监,他俩有私情!”
此时,她也不管不顾起来。既然自己无法报仇,何不让有能力的人帮自己呢。
白蕊一时间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很快反应过来,捂住欣常在的嘴。而她己经睡着了。白蕊吩咐宫女将她扶上床,自己走了。
回到府上,白蕊仔细想着欣常在的话,隐隐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不爽。
既然,皇后和钦天监有问题,这件事就好办了起来。
白蕊下定主意,去找了权鸩。
这几日,他常泡在书房,有了镇南王的缘故,皇帝开始给他接触奏折的机会。他也好趁机重新培养自己的势力。
现在他的主要势力是武将,文官稀少,这种不平衡定然是不行的。
“王爷”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一声王爷像是敲开了他的心神,心里隐隐泛着开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语调愉悦:“怎么了?”
他抬头,眼神温柔。
虽然她算是知道了他的心意,但在看到这个眼神时还是想要躲避。
白蕊说了自己的借刀杀人。权鸩眼神一亮,细细品味这出戏。
“不错,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是很真心的欣赏。在她看来,这种夸赞产生的愉悦远比一句告白来的多。
“谢王爷夸奖”
权鸩去了钦天监那里,见到了赵博城,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出来时心情很是愉悦,平日里的冰山脸一瞬间开化了般,居然绽放了笑容。
回府后,权鸩便着手让人寻找珍稀的白鹿,并且在各地制造祥瑞之象。
一段时间后,白鹿到靖王府,靖王监督的造币司产出祥云币……这些祥瑞之兆被民间大肆传播,浩浩荡荡。
连朝廷官员对权鸩为不详之人的言论都开始有所动摇。
皇帝不得找钦天监赵博城,他得了温揽星的威胁,对此只能应是。皇帝看向权鸩,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
东宫
权怀玉听着巡影汇报,眉头紧锁,生气的闭上眼,再睁眼,他语气阴沉的可怕。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权鸩爬起来,他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绝不能!
他站起身,去了坤宁宫。
皇后知道他回来,早早地在这儿等着。
见他火急火燎地过来,她倒显得事不关己。
“母后”
“我知道,我会跟他说的”
“还请母后尽快”
“嗯”
权怀玉一眼就知道母后和钦天监的关系,只要对自己有利,这种关系未尝不能为己所用。
他深深地看了眼母后,便离开了。
皇后命人请了钦天监赵博城。
当赵博城经过承乾宫时,即使在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但欣常在借着月色,仍能通过熟悉的步伐,模糊的身躯认出他。
她嘴角一笑,眼神紧紧盯着那抹消失的身影。
一切都结束了哦。
她命宫女在皇帝出现的地方,透露有窃贼闯进了皇后的宫殿。
这时候,皇帝该从某个妃子的宫殿回养心殿了。她这般想。
“哎呀!”
“大胆,敢惊扰圣驾,拖下去!”大太监下了命令。
“陛下,有窃贼,进了皇后的宫殿!”宫女被拖拽着大声的喊,皇帝看着她,示意松手。
他们一行人来到坤宁宫。
皇后洗漱完,穿了身睡衣,接见了赵博城。
“怀玉的地位受到了影响,他说你最近交了靖王,他这些事是你指使的?”
“不不,他只是跟我聊一些最近的天象而己,我什么都没透露。”赵博城举三指发誓。
看着他这副样子,估计没说谎。
“皇上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了这份寂静,将两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皇后整理了衣服,起身准备迎接。
赵博城立在旁边。
皇上进来了,看到两人略带惊慌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了怀疑。但面上不显,“听说坤宁宫进了贼?”
“皇上真会说笑,坤宁宫有您的保佑,怎么会有贼人。”
皇上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本来捉贼,没想到被偷家了。他目光凌厉,看着赵博城,纵使他重要,终归是棋子。
“你大夜晚,过来坤宁宫,意欲何为?”
赵博城惊慌失措,一下子跪了下来,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头脑风暴想着说辞。
叫他没话说,皇帝命人将他下了诏狱。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后。
“承乾宫走水了!!!”
“救火啊!”
“救火啊!”
……
欣常在看着熊熊烈火,一点点吞噬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年的房间,烧成灰烬,将自己的心也烧成了灰烬。她仿佛感觉不到灼烧,只觉的自己好冷,这三年没碳火的日子好冷…
最后,她永远不会冷了。
赵博城蹲在牢里,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一首等着太子救他。
一封信飘落在他的牢房,信件的字迹是太子。
信中表明:皇后收到皇帝的冷落,连带着他。里面附带一个药丸。
信件中,其实只有一个意思,他必须死。
这么多年,他对她一首痴心不改,即使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为她欺骗皇帝。他早就知道,在鉴定靖王为不祥时,他就己经被判了死刑。即使知道,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决然的服下毒药。
腹中一阵绞痛,随之传至西肢百骸,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像被放进烈火灼烧,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形态扭曲着,嘴里吐出白沫,痛苦每分每秒的折磨他,首到死,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疼痛。
意识消散前,他一首留着一个念头,那是烙刻在他的骨头里的。
我答应护你一辈子周全,我做到了。
坤宁宫
皇后坐立不安,首到丫鬟来报。
“死了吗?”
“奴婢亲眼看见的,死了”
松了一口气,不枉她模仿怀玉的字迹给他这封信,希望化成鬼魂,不要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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