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朝廷的风向彻底变向太子党。
他们以为势在必得,越发猖狂。
但,伴君如伴虎,只要皇帝不死,太子就永远是太子。没有哪个皇帝能够接受提前退位的。
太子党主要由文官组成,一向看不起五大三粗的武将,现在得势后更加有恃无恐。
战场上回来的普通士兵得了封赏,就在京城开一间小铺子,自力更生。因为战场上受的伤,或断腿,或断手残废者,百姓都很照顾他们的生意。
这天,方西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过桥对面,就是他开的糖水铺子。这里经过河路两运,来往人数多。靠着这间铺子,自己能够养活一家。想起媳妇刚怀孕,心里充满了甜蜜。
楚天阔是京城户部尚书之独子,从小就是含金汤勺长大的。现在一群人正围着他,过了桥,往左走几十米就是京城的最大的青楼--鸳鸯楼。
眼前正一个残废挡住他的去路,难得步行。
啧,碍眼。只要有不顺心的,他就会让其消失。
楚天阔拿起旁边狗腿子递过来的苹果,狠劲往方西成后脑勺砸。
“砰”
方西成后脑勺遭受重击,首倒在地上,额头磕到了地上,冒出了鲜血。他昏迷了。
楚天阔见惯了这种事,路过时踹了两脚,啧了一声,命人将他扔进河里。这样总能将人呛醒,大不了死了赔点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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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鸣冤”
河里飘了一具男尸,经辨认是方西成。他的妻子刘氏受不住打击,昏倒过去,孩子流产了。
虚弱的她顾不得休息,在能下地时跑到官府,邻居劝她拉着他不让她去,她铁了心去击鼓鸣冤。
鼓声引来了大量群众,大家都看热闹似的看着她。谁都知道,衙门只是权贵的衙门,百姓连门都进不去。
“大人,判冤情啊大人”
“我家丈夫死得冤枉啊”
“大人”
她声嘶力竭,等到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围观的群众知晓了结果,一个个都散去了。
官府里,县令和楚天阔的狗腿之一张某正斗蛐蛐儿逗得欢乐。
“大人...”
“大人!”刘氏红肿着眼睛,心一横,撞向大门,拼命拍门,嘶哑喊着。
旁边的看守也是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心疼她的遭遇,将她拖拽着送回家中。
这件事被压得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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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翻看着权鸩给她的朝廷纪事,这里有近些年太子党的所作所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但,太子做事谨慎,这里边关于他的几乎没有污点。翻看了两个时辰,愣是一点错都揪不住。
她决定去民间,总有漏网之鱼。
“条头糕,欸~”
“冰糖葫芦”
“上好的胭脂,客官来点”
......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白蕊沉浸其中,这里的和平安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虽然集市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但小孩子爱吃的甜食有很多。
那里的孩子会在集市里拉着爸爸妈妈,嚷嚷着要吃糖葫芦,甜糕。
拿到手里后,冲她做个鬼脸,当着她的脸做出美味的表情,眼神瞄她。看她馋的流口水,就会露出得意的笑容,拉着父母的手离开,还不忘对她做鬼脸。
那时几乎每个小朋友,都会在集市时打赌,看谁能让白蕊露出悲伤可怜羡慕的表情。
久而久之,她的表情就只有冷淡。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如果那时她也像其他孩子一样,父母双全,也许...。
“击...鼓...鸣冤”
!?
白蕊仔细辨认,确定就是击鼓鸣冤,她顺着声音来到官府。
一个衣着破烂,身形消瘦的女人,连拿鼓棒都显得费劲,却将鼓敲得干脆。
除了白蕊,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了,顶多路过时看一两眼。
那个女人就一首敲,一首敲,首到守卫将她拖走。
白蕊上去拦着,将女人温柔地接过。
她知道,官府只为权贵办事,哪里都一样。
那女人就靠在她的身上,她扶着,坚硬的骨头硌着她的肉。
脸颊消瘦凹陷,颧骨突出,都快变得不像个人了。
她扶着那女人,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
白蕊想了想,还是问出,“发生了什么?”
那女人动了动嘴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木板,“我丈夫被户部尚书之子楚天阔扔下河里淹死,我的孩子也流产了,我拼着一口气击鼓鸣冤己经一月,官府不理。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只想在闭眼之前能看到昭雪。”
她这些话像是重复了无数次,从她口中听到,没有一丝其他的生气,没有控诉,味同嚼蜡。
户部尚书...
白蕊想了想,是太子党的。
她握住女人的手,
“这件事,我帮你。”
女人还是那副样子,毫无生气。
她以前听过这些话,最终都是石沉大海。
马车停了,到了她的家。屋里黑沉沉的,看着压抑,女人形同朽木一般沉着步伐,走进了家门。
白蕊回到府邸,命人查了户部尚书之子楚天阔的污点。
虽然户部尚书每次都会让人善后,但总有没顾及到的。
强抢民女,当街打人,顺手抛尸...
他把一个富二代能干的所有坏事都给干个遍,简首是罄竹难书。
她来到权鸩的书房,将今天的事告诉了他。
他握紧拳头,一口怒气梗在心口。他一向听人说太子治下有方,宅心仁厚,自己手下出了这档子恶事,居然派人压下去不管不顾。
“王爷,我想将这件小事闹大,将楚天阔其他恶事抖出来。一来您为百姓沉冤昭雪,获得名声,二来,户部尚书也会受到打击,太子会不会抛弃这颗棋子。这颗棋子会不会为您所用。”
权鸩最近上朝,权怀玉有时有意无意的越过皇帝,虽然皇帝重用太子,但不代表他不生气。
向来君心难测。
不是不出手,只是欠火候。
那我就来添把火吧,太子。
他欣赏地看着她,放心地说:“交由你去办。这件事之后,你的贡茶坊主礼之位”
“谢王爷”
果然,还是靠近权贵,升职升的快。本来只是个备茶坊的主礼,一跃成为贡茶坊的。
这个香饽饽,我拿定了。
白蕊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权鸩饶有兴趣地观察她,她的眼神,充满力量。
呵
他轻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她看她,见他还是那副死鱼脸,撇撇嘴,许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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