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网吧最后一台电脑的荧光映在珊珊疲惫的脸上。女儿在里屋的摇篮里睡得正香,丈夫不知又醉倒在哪个酒友家里。珊珊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灰色海豚头像。
"还没休息?"白华的消息跳出来,仿佛算准了她会在这一刻出现。
珊珊的指尖在键盘上停留了片刻:"刚哄睡孩子。"她没提丈夫己经三天没回家,也没说今天村里有人来催债,把网吧的椅子摔坏了两把。
屏幕那头的白华似乎能透过这简单的西个字读懂她的处境:"上次寄的育儿书看了吗?"
"看了。"珊珊的嘴角微微扬起,"按你说的法子,孩子夜啼好多了。"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里屋,摇篮静静地摆在月光里,像一艘安稳的小船。
对话停顿了几分钟。正当珊珊以为白华下线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长长的文字,详细解释着如何调整网吧的计费系统。最后附了一句:"试试看,能省你不少时间。"
珊珊仔细地把这段话抄在记账本背面。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白华从不越界问她的家事,却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刻,递来恰到好处的帮助。
三天后,邮递员老张顶着风雪送来一个包裹。拆开层层报纸,里面是几盒进口奶粉,还有一本《电脑维修入门》。书的扉页夹着一张字条:"县里图书馆的旧书,希望对你有用。"
珊珊着书页,突然发现某些页码折了角。翻到那里,总能看到用铅笔轻轻圈出的重点——那是白华特意为她标注的。
腊月二十三,小年前夜。珊珊在整理网吧时,发现一台电脑怎么也启动不了。她咬着嘴唇,在QQ上给白华留了言。没想到深夜十一点,那个海豚头像突然亮了起来。
"可能是主板问题。"白华发来详细的排查步骤,"先检查电源连接线。"
珊珊蹲在机箱前,按照指示一步步操作。当电脑终于发出熟悉的启动声时,她忍不住对着屏幕笑了。这一刻的成就感,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
这一刻的成就感,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
"成了。"她敲下这两个字,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很聪明。"白华回复道,"其实你比想象中更有能力。"
珊珊望着这行字,眼眶突然发热。多少年了,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除夕夜,丈夫醉醺醺地回来,把网吧收银台翻得乱七八糟。珊珊默默收拾残局时,发现QQ窗口还开着。白华最后一条消息写着:"新年快乐,愿你平安。"
窗外,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姹紫嫣红的光映在珊珊脸上,又很快暗下去。她轻轻敲击键盘,打出一行字又删掉,最终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嗯"。
这个字里,藏着她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网吧时,珊珊发现女儿正扒着摇篮边缘,好奇地望着她。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居然没哭没闹。珊珊抱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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