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李承轩眉毛一挑，根本不给易中海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散了架的马扎残骸中的一块木板，举到众人面前。
“大伙儿都瞧瞧，这上面是什么？”
众人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看。
“嘿，上面好像有个印子！”
“是啊，黑乎乎的，看着像个……鞋底印？”
李承轩冷笑一声，目光首视贾张氏：“贾张氏，你刚才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是不是脚也跟着使劲儿了？”
“我……我哪知道！”贾张氏眼神有些闪躲。
“不知道？”李承轩哼了一声，“这马扎本来就好好的，你一屁股坐塌了，上面还留着你的鞋印，这就是证据！”
“再说了，黄花梨木是什么价钱，一大爷您是八级钳工，想必也懂点木工活计，这木料的价值，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李承轩这话，首接把皮球踢回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黄花梨木确实是好东西，别说一个小马扎，就是一块巴掌大的料子都值点钱。
李承轩这小马扎，虽然旧了些，但看那木质纹理，确实是黄花梨不假。
五块钱，要说多，是有点多，但要说完全是敲诈，也谈不上。
毕竟，这东西是李承轩他爹留下的，意义不一样。
就在院里气氛再次微妙起来的时候，一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傻柱，总算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捂着后腰，龇牙咧嘴地走到贾张氏旁边，瞪着李承轩：
“李承轩，你小子别太过分啊！”
“一个破马扎，还想讹五块钱？我看你就是诚心找茬！”
傻柱一开口，贾张氏顿时又来了底气。
她往傻柱身后缩了缩，探出脑袋嚷嚷道：
“就是！他就是想讹钱！我看啊，一块钱都给多了！就他那破马扎，扔街上都没人捡！”
“一块钱？”李承轩气乐了，“贾张氏，你打发要饭的呢？”
他摇了摇头，不再跟贾张氏废话，首接看向阎解成：“解成，看来这事儿还是得麻烦你跑一趟派出所了。”
“好嘞！承轩哥！”阎解成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
五毛钱的诱惑，加上能在李承轩面前表现一把，他积极得很。
“解成！你给我站住！”
易中海见状，连忙出声喝止。
他心里那个气啊，这阎解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要是让警察来了，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院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狠狠瞪了阎解成一眼，然后转向李承轩，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偏袒，带着几分真正的商量：
“承轩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马扎呢，确实是贾张氏不小心坐坏的，她有责任。”
“但是五块钱呢，也确实……有点高。”易中海斟酌着用词，“我看，就让她赔你三块钱，你看怎么样？”
“三块钱，买个新的普通马扎也尽够了，你这黄花梨木虽然珍贵，但毕竟是旧物，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易中海这话说出来，院里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三块钱，不多不少，算是个比较公道的价格了。
李承轩心里冷笑，这易中海，不见棺材不落泪。
要不是自己坚持报警，他能松口让贾张氏赔三块？做梦！
不过，三块钱，也勉强能接受。
他的目的也不是真为了这马扎的钱，主要是为了搓贾张氏的锐气，顺便给自己立威。
“三块？”贾张氏一听还是要掏钱，而且是三块，顿时又不干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没有！一分钱都没有！”她开始撒泼打滚，“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李承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等她哭嚎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没钱？”
“没钱没关系啊。”他语气轻松，“那就让警察同志来处理。”
“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诬告陷害，扰乱公共秩序，再加上损坏他人财物，数罪并罚，说不定啊，你得进去住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到时候，你那宝贝孙子棒梗，可就没人照顾了。”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拘留？！
她再横，也知道派出所的厉害。
要是真被抓进去关几天，那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更重要的是，她宝贝孙子棒梗怎么办？秦淮茹那狐狸精能照顾好她孙子？
易中海也看出了贾张氏的胆怯，立刻板起脸，沉声道：“贾张氏！我可警告你！”
“李承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今天这事儿做得太出格了！”
“先是诬陷人，现在又损坏了人家的东西，你要是再胡搅蛮缠，真把警察招来了，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你自己掂量掂量，是赔三块钱了事，还是想进去蹲几天！”
易中海这话，算是彻底压垮了贾张氏的心理防线。
她脸上血色褪尽，哆哆嗦嗦地看向秦淮茹，带着哭腔道：
“淮茹……我的儿媳妇……你……你那儿有没有钱，先……先借妈三块，妈以后有钱了就还你……”
秦淮茹也是一脸为难，叹了口气，小声道：
“妈，您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我……我身上哪有钱啊。”
“柱子哥每个月接济咱们那点粮食和钱，刚够一家人糊口的，棒梗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她说着，眼圈也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也没钱，顿时急了。
她可不想真的因为三块钱被抓到派出所去。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贾张氏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从自己那打着补丁的裤兜里掏了半天。
终于，她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毛票，还有一些钢镚，数来数去，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三块钱。
那钱被她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脸上满是不舍和肉痛。
“给……给你！”贾张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把钱往李承轩面前一递，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李承轩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仔细点了点，确认无误后揣进兜里。
“这就对了嘛。”李承轩淡淡地说道，“记住，以后眼睛放亮点，少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亏心事。”
“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三块钱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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