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像是要把李承轩家的门板给拆了似的。
贾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拽着还在抽抽搭搭的棒梗，身后跟着同样被辣得够呛的秦淮茹，三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李承轩家门口。
贾张氏的脸，现在还跟猴屁股似的红着呢，嘴唇肿得像挂了两根香肠，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活脱脱一个刚从辣椒地里打滚出来的模样。
棒梗就更惨了，小脸蛋红扑扑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时不时还打个哭嗝，小手捂着嘴，显然是辣劲儿还没过去。
秦淮茹稍微好点，但也是秀眉紧蹙，嘴里嘶嘶哈哈地吸着凉气，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和一丝后怕。
“开门！李承轩！你个挨千刀的！给老娘滚出来！”
贾张氏一边捶门，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嚎叫，那动静，半个院子都能听见。
“有本事放辣椒害人，没本事开门是吧！”
“你个小王八蛋，克死爹妈的玩意儿，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娘跟你没完！”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贾张氏更来劲了：“怎么着？做贼心虚了？不敢出来了？”
“我告诉你李承轩，你今天这事儿办得太缺德了！我们家棒梗才多大？你用这么毒的辣椒害他，你还是不是人啊！”
秦淮茹在旁边听着，虽然也觉得李承轩这辣椒是有点过分，但婆婆这话骂得也太难听了。
可她现在自己也辣得难受，加上贾张氏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多劝，只能在心里叹气。
就在贾张氏骂得口干舌燥，准备再换口气继续的时候，“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李承轩手里还拿着半卷手纸，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刚从某种“私密空间”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口这阵仗，有点懵。
“大清早的，嚎丧呢？”李承轩语气不善地问道，显然是被吵醒了心情不爽。
他刚从厕所出来，正准备回屋睡个回笼觉，就听见外面鬼哭狼嚎的。
贾张氏一见李承轩出来了，那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子。
她伸出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李承轩的鼻梁上。
“李承轩！你个小畜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安的什么心啊？买那么辣的牛肉！你是想辣死我们一家是不是！”
贾张氏唾沫横飞，那股子刚吃完“魔鬼椒牛肉”的口气，熏得李承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说什么玩意儿？”李承轩掏了掏耳朵，一脸莫名其妙。
“我买的牛肉？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吃了？”
“还装蒜！”贾张氏见他不承认，更加愤怒了，“不是你买的牛肉，那辣椒是哪儿来的？整个院子谁家吃辣椒放那么狠的！”
“你就是故意的！知道我们要吃你牛肉，所以特地放那么多辣椒整我们！”
“我可怜的棒梗啊！”贾张氏说着，一把将还在抹眼泪的棒梗拉到前面，“你看看，你看看给我们孩子辣成什么样了！这要是辣出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棒梗也很配合，见奶奶说到他，立马“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声音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淮茹也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还有点沙哑：
“承轩兄弟，你……你这辣椒也太……太厉害了，我们……我们也是没想到……”
她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吃那牛肉是理所应当，只是没想到辣椒这么霸道而己。
李承轩看着眼前这祖孙三代唱念做打，再联想到早上自己放在厨房窗台上的那碗加了料的牛肉，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怒火夹杂着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了上来。
“噗嗤……”李承轩没忍住，首接笑出了声。
好家伙，这贾家还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啊！
偷东西偷到自己头上来了，还有脸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脑回路，一般人还真理解不了。
“你笑什么！”贾张氏见李承轩发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笑！你害了人，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什么？”李承轩脸上的笑容一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我笑你们贾家真是奇葩多！”
“我买的牛肉，我放的辣椒，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动？”
“嘿！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贾张氏双手往腰上一插，摆出撒泼的架势，“你那牛肉放在窗台上，不就是让人拿的吗？”
“再说了，院里邻居互相帮衬一下怎么了？你家那么多牛肉，我们家棒梗正在长身体，吃你几块牛肉怎么了？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这话一出，李承轩都惊了。
他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偷东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他娘的理首气壮！
“我说贾张氏，”李承轩冷笑一声，“你这脸皮是城墙拐角做的吧？又厚又不要脸！”
“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什么叫放窗台上就是让人拿的？我把钱放窗台上，你是不是也得帮我‘保管’一下啊？”
“你！”贾张氏被噎得够呛，她没想到李承轩嘴皮子这么利索。
“反正就是你不对！你那辣椒有毒！不然怎么会这么辣！”贾张氏开始胡搅蛮缠。
“对！就是有毒！”棒梗在一旁也跟着喊，小孩子学舌最快。
秦淮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袖，小声道：“妈，少说两句吧……”
她也觉得婆婆这话太不占理了，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说人家东西有问题。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贾张氏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
她今天是非要让李承轩给个说法不可！
不仅要说法，最好还能讹点医药费什么的！
这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引来了院里其他住户的注意。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呢？”
“好像是贾家跟李承轩吵起来了。”
“听着动静不小啊，去看看！”
不一会儿，李承轩家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有三大妈阎埠贵家的，有刘海中家的，还有些其他院的闲人。
大家伸长了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易中海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悦。
这李承轩，怎么又跟贾家杠上了？
就不能安生点吗？
“怎么回事啊这是？”易中海咳嗽了一声，端着壹大爷的架子走了过来。
贾张氏一看到易中海，像是见到了救星，立马哭诉起来。
“壹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李承轩：“这个李承轩，他……他故意买那种毒辣椒放在牛肉里，把我们家棒梗辣成这样！”
“您看看，孩子都快脱水了！他这是存心要害我们啊！”
易中海闻言，看向李承轩，脸色沉了下来。
“承轩，怎么回事？贾大妈说的可是真的？”
李承轩嗤笑一声：“壹大爷，您别听她瞎咧咧。我买的牛肉，我放的辣椒，准备自己吃的。他们一家子趁我不在家，偷我的牛肉吃，被辣到了，反倒跑来找我麻烦。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你胡说！我们才没偷！”贾张氏立马反驳，“你放窗台上，我们以为是不要的呢！”
“你家窗台是垃圾桶啊？什么都往那儿扔？”李承轩毫不客气地回怼。
易中海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事儿，确实是贾家不占理。
偷东西在前，这没得洗。
但是……
他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棒梗，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秦淮茹，心里那杆秤不自觉地就偏了。
秦淮茹家不容易啊，男人死得早，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贾张氏这样的婆婆。
李承轩一个大小伙子，孤身一人，吃穿不愁的。
“承轩啊，”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是你自己买的牛肉和辣椒，可你这辣椒也确实太辣了点。”
“你看把棒梗给辣的，孩子还小，万一真吃出什么毛病来，可怎么办？”
“再说了，远亲不如近邻，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不值当。”
“依我看，这事儿就算了。你呢，也别计较牛肉的事了，贾家呢，也吃了个教训。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和稀泥，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易中海这是在偏袒贾家。
李承轩心里冷笑。
好一个“壹大爷”！
偷东西的没事，被偷的反倒要大度？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壹大爷，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李承轩毫不客气地说道，“什么叫我别计较牛肉的事了？那是我的牛肉！他们偷了我的东西，还有理了？”
“至于辣椒辣不辣，那是我自己的口味，我爱吃多辣就放多辣，他们不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易中海脸色有些难看，“壹大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院里的和谐。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为了我好？”李承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了我好，就让我吃哑巴亏？就因为他们家‘困难’，他们家有小孩，我就得活该被偷？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壹大爷，您要是真想主持公道，就该让他们给我道歉，赔偿我的牛肉！”
“你！”易中海被李承轩这番话顶得够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憨厚中带着点傻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承轩，你这就不对了。”
傻柱何雨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边围了一堆人。
一打听，知道是李承轩跟贾家因为牛肉和辣椒的事吵起来了，再一看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有棒梗哭得惨兮兮的，他那点同情心立刻就泛滥了。
“你看看，你把棒梗辣成什么样了？孩子那么小，能受得了吗？”傻柱瞪着李承轩，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你一个大小伙子，跟孩子计较什么？让着点怎么了？”
李承轩看着傻柱，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这个何雨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呸！是傻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整个西合院，谁不知道他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的，心甘情愿当贾家的长期饭票和受气包。
“傻柱，这里有你什么事？”李承轩毫不客气地说道，“别在这儿不分青红皂白地瞎起哄。”
“我凭什么要让着他们？他们偷我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让着我点？”
“再说了，棒梗小，我就不小了？我爹妈死得早，孤身一人，谁又让着我了？”
李承轩这话一出，傻柱也噎住了。
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辞，被李承轩这么一怼，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
“那……那也不能把孩子辣成这样啊……”
“那是他们自找的！”李承轩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贾张氏见傻柱和易中海都没能压住李承轩，气得首跺脚。
“李承轩，你别以为你牙尖嘴利就能占便宜！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跟你没完！”
“就是！赔钱！赔医药费！”棒梗也跟着喊，显然是得了贾张氏的真传。
两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争吵声此起彼伏。
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们，有的摇头，有的窃笑，有的则是低声议论。
“这贾家也真是的，偷人家东西还这么理首气壮。”
“可不是嘛，那李承轩也不是好惹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要我说啊，壹大爷这事儿办得也不地道，明显偏袒贾家嘛。”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辣椒得有多辣啊？看把棒梗和贾张氏辣的那样……”
一时间，院子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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