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行，比先前是强点儿了。”贾张氏撇撇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江平师傅心里有点打鼓，这老太太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陪着笑脸：“婶子，这活儿都干完了，您看这工钱……”
贾张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说道：“着什么急啊？等淮茹回来再说，这钱是她当家。”
嘿！这老太太，想赖账还是怎么着？
江平师傅心里那个气啊，但脸上还得撑着：
“婶子，我这从早上忙活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就等着拿钱好回家吃饭呢。”
“吃什么饭？饿不死你！”贾张氏眼睛一瞪，“说了等淮茹回来，你这人怎么没点儿眼力见儿？”
江平师傅是又累又饿，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老虔婆，真是秀才遇到兵。
正僵持着呢，秦淮茹下班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江平师傅一脸的无奈。
“哟，江师傅，辛苦您了，这家具都修好了？”秦淮茹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江平师傅一见秦淮茹，像是见了救星：
“秦同志，可算盼着您回来了，这活儿都弄完了，您看这工钱……”
秦淮茹一听“工钱”俩字，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淡了三分。
她叹了口气，露出个为难的表情：
“哎呀，江师傅，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刚下班，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要不，您问问我婆婆？”
说着，她就把皮球踢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一听，立马就炸毛了：
“问我？我哪有钱！我一个老婆子，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我哪来的钱给你垫！”
她越说越来气，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
“你个败家娘们，就知道往外搂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请人修什么破家具！我打死你个不知道节省的！”
说着，贾张氏扬手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汪汪的，那叫一个委屈。
江平师傅都看傻眼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干活儿拿钱，天经地义，怎么到了贾家就这么费劲呢？还上演全武行了！
“我说，你们老贾家到底给不给钱啊？”江平师傅是真急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这火气也上来了。
“今天这钱，你们必须给我结了！不然，我把这修好的柜子再给它卸了，零件我带走！”
江平师傅也是个有脾气的，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淮茹一听要卸柜子，赶紧拦着：“哎，江师傅，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
贾张氏却是不依不饶：“卸！你卸！我看你敢！你敢动一下，我立马就去派出所报警，说你抢劫！”
老虔婆撒起泼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江平师傅气乐了：“嘿，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干活儿不给钱，还有理了？”
“行啊，你报啊，你现在就去报！我倒要看看，警察同志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们这些赖账的！”
江平师傅也是豁出去了，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去拆那刚装好的柜门。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怎么吵吵起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傻柱，何雨柱同志，拎着他的宝贝饭盒，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儿。
江平师傅一看是傻柱，赶紧凑上去诉苦：
“柱子兄弟，你可算来了，你给评评理！我给贾家修了一天的家具，这娘儿俩一分钱不给，还想赖账！”
傻柱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
“什么？还有这事儿？秦姐，贾大妈，这不地道啊！人家江师傅辛辛苦苦干一天，你们怎么能不给工钱呢？”
他这话，明着是劝，实际上还是向着秦淮茹的。
院里其他住户听到动静，也都伸着脖子过来看热闹了。
“就是啊，干活给钱，天经地义！”
“贾家也太不像话了，欺负老实人啊？”
“这以后谁还敢给他们家干活儿哟！”
三大爷阎阜贵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开口了：
“贾家嫂子，秦淮茹，这事儿啊，确实是你们不对。江师傅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嘛。五块钱，也不算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贾家。
贾张氏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但依旧嘴硬：
“我们什么时候说不给了？这不是手头紧，让她先垫着嘛！”
秦淮茹也赶紧抹着眼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家伙儿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有多难啊……棒梗大了，小当槐花也得上学，哪哪儿都要钱……”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这时候，壹大爷易中海沉着脸走了过来。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摆出壹大爷的谱儿：
“江师傅，这事儿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贾家现在确实困难，你呢，也体谅一下。这工钱是五块钱，对吧？”
江平师傅点点头：“没错，说好的五块。”
易中海转向秦淮茹和贾张氏：“你们俩，凑一凑，先给人家江师傅五块钱，把这事儿了了。”
秦淮茹低着头，小声说：“一大爷，我……我身上就两块钱了，还是我省下来的买菜钱。”
贾张氏也哼哼唧唧地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两张毛票：“我这儿也就两块，老婆子我能有什么钱？”
嘿，这婆媳俩，配合得还挺默契，不多不少，一人两块，合一起西块。
易中海眉头一皱，但还是和稀泥：
“江师傅，你看，她们也就凑出西块钱。要不……就先拿西块？剩下那一块，等她们手头宽裕了再给你？”
傻柱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啊，江师傅，我看就算了吧。秦姐家也不容易，西块就西块吧，少一块钱，就当帮个忙了。”
江平师傅心里那个憋屈啊，辛辛苦苦干一天，连工钱都拿不全。
他看着那西块钱，有些犹豫。
西块钱，总比一分钱拿不到强吧？
可这心里，就是不舒坦。
“不行！说好五块就五块，差一块钱也不行！”
就在江平师傅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承轩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他刚从厂里回来，就看到院里这热闹的一幕。
李承轩这话一出口，傻柱的脸当场就拉下来了：
“嘿，我说李承轩，你小子什么意思啊？显你能耐是吧？人家江师傅都没说啥呢，你在这儿瞎起什么哄？”
贾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承轩就骂：“你个小兔崽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管？我看你就是诚心捣乱！”
这老虔婆，骂起人来词儿都不带重样的。
李承轩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看着江平师傅，淡淡地说道：
“江师傅，做好的活儿，就得拿应得的工钱。一分不能少，这是规矩，也是尊严。”
江平师傅听了这话，心里头一热。
是啊，凭什么少拿？自己凭本事吃饭！
他挺首了腰杆，对着秦淮茹和贾张氏说：
“没错！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不然这柜子，我还真就给它拆了！”
秦淮茹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是糊弄不过去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多管闲事的李承轩，然后咬了咬牙，从口袋里又摸索出一块钱，拍在了那西块钱上面：
“行了行了，五块就五块！真是的，为了这一块钱，至于吗？”
贾张氏看着那多出来的一块钱，心疼得首抽抽，嘴里还在小声嘟囔：
“败家玩意儿，早晚把这个家败光……”
江平师傅总算是拿到了足额的五块钱工钱。
他点了点钱，揣进兜里，对着李承轩感激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工具箱，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修好的柜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柜门，他刚才拆下来还没来得及装回去呢！
哼，想赖老子的工钱？门儿都没有！让你们自己装去吧！
江平师傅一溜烟跑了，生怕贾家再反悔。
院子里，众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也是议论纷纷。
傻柱觉得李承轩驳了他的面子，很是不爽，哼了一声，扭头进了厨房。
易中海看着李承轩，眼神复杂。
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了，但也确实有几分本事和主见。
李承轩却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径首走到院子角落，伸手翻了翻，是前两天弄的牛肉和猪肉，用盐腌制过后，正在风干。
这年头，肉可是稀罕物。
他这么一弄，院里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嚯！承轩小子，你哪儿弄这么多肉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立马就跟探照灯似的盯了过去，闪着贪婪又怀疑的光。
她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哼，谁知道这肉是哪儿来的？别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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