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
秦淮茹尖叫一声，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这陈广涛是疯了吗？
一百六她都拿不出来，还一百八？
这不就是要她全家的命吗！
“陈广涛，你……你这是敲诈！你这是趁火打劫！”
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就像揍陈广涛。
可一想到派出所，他又硬生生把火气给憋了回去。
“广涛，不是……那个……棒梗他还……他还躺在医院没醒呢！”
傻柱的声音一下子弱了好几个调门，带着几分哀求。
“他……他手都没了一只！他还那么小，是他不懂事，你……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吗？”
“是啊是啊，广涛！”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道：“棒梗他……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人都没醒呢！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饶了他这一回吧！呜呜呜……”
说着，秦淮茹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院子里有些心软的邻居，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又想到棒梗那孩子确实是断了只手，也有些不忍心。
“是啊，广涛，棒梗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都断了手了，也算是遭报应了。”
“要不……就算了吧？”
零星几个人小声地劝着。
一大爷易中海一看这情况，也觉得是个台阶，连忙说道：“广涛啊，你看……棒梗这孩子确实……哎，也遭了老大罪了。秦淮茹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走得早，她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啊。这一百八十块钱，对她家来说，那真是天文数字了。”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看，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着？棒梗也得到教训了，以后肯定不敢了。”
陈广涛心里冷笑。
可怜？
他家棒梗可怜，难道我就活该被偷？
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手表，就因为他可怜，我就得自认倒霉？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陈广涛没搭理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和一脸憋屈的傻柱，反而转向了周围看热闹的街坊西邻。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你们给评评理！”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棒梗砸了我家门锁，进屋偷东西，这是事实吧？”
众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偷东西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不小心被毒蜘蛛咬了，而且送医不记事造成了截指，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
陈广涛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现在他们反过来说，因为棒梗受伤了，可怜，所以他偷我东西这事儿，就不用赔了？甚至，我还得体谅他？”
“我倒想问问大家伙儿！”
“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陈广涛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些刚刚还觉得棒梗可怜，想劝陈广涛算了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
他们仔细一琢磨，哎！
是啊，万一以后有小偷进我家偷东西，他自己倒霉受伤了，还要我这个受害者赔钱？
这不滑稽吗？
这不是助长小偷的气焰吗？
“没这个道理！”
人群里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
“对！陈小师傅说得对！哪有让失主给小偷赔钱的道理！”
“就是！偷东西还有理了？”
“棒梗那孩子是可怜，可一码归一码，偷东西砸锁，就得赔偿！”
“不能因为他小，他受伤了，这事儿就算了！那以后谁家还敢放东西啊？”
在陈广涛这番话之后，纷纷调转枪头，开始支持陈广涛了。
大家都不傻，这种事情，今天能发生在陈广涛身上，明天就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谁也不愿意自己家被偷了，还得倒贴钱给小偷治伤。
秦淮茹的哭声都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傻柱也愣住了，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发现陈广涛那话，他还真反驳不了。
一大爷易中海也是一脸的尴尬。
他本来想和稀泥，让陈广涛吃点亏，把这事儿平了。
可现在，群众的意见都倒向陈广涛了，他再偏袒秦淮茹，就显得太不明事理了。
就在这时，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咳咳！”
二大爷背着手说道：“我看，广涛同志这话，说得有道理！我们社会主义新社会，讲究的是公平公正！不能让好人吃亏，更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他瞥了一眼秦淮茹和傻柱，继续道：“砸锁入室，这就是盗窃！盗窃了，就得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能因为他年纪小，或者家里困难，就姑息纵容！那样的话，是对其他住户的不负责任！”
三大爷闫埠贵也赶紧见缝插针地开口了。
“就是就是！”
三大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陈广涛这账算得也明白。手表一百六，门锁和精神损失费二十，总共一百八。我看，这挺合理的嘛！门锁被砸了，不得修啊？修不得花钱啊？东西丢了，人家心里能不膈应？这精神损失费，要得也不多嘛！”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反正不是我家出钱，支持陈广涛，还能落个明事理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而且，陈广涛这小子现在是食堂学徒，以后说不定还得求到他呢。
眼看着二大爷、三大爷都站出来支持陈广涛，院里其他人的声音也更加一边倒了。
一大爷易中海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他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硬逼着陈广涛吃亏吧？
那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可就真要扫地了。
无奈之下，一大爷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院子里辈分最高，也最受人尊敬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您看这事儿……”
一大爷硬着头皮开口。
聋老太太坐在她的小马扎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对院子里的纷纷扰扰充耳不闻。
“嗯？啊？”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一大爷，你……你说啥呢？老婆子我耳朵背，没……没听清啊。”
她这招装聋作哑，可是用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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