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叹了口气：“淮茹，听医生的吧，保命要紧啊。”
最终，秦淮茹颤抖着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棒梗被推进了手术室。
等待的时间终是难熬。
许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手术还算顺利，孩子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己经截除，目前麻醉还没过，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秦淮茹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傻柱扶住了她。
棒梗被推了出来，小脸蜡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我的儿啊！”贾张氏一看这情况，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她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拍着大腿就开始撒泼：“天杀的陈广涛啊！你害得我孙子这么惨啊！我老婆子跟你没完！”
“还有你这个丧门星！”她又指着秦淮茹骂道，“要不是你没看好孩子，棒梗能出这事吗？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来克我孙子！”
“医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把我孙子的手指给截了！庸医！都是庸医！”
她这一通哭闹，把整个走廊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医生护士过来劝阻，她根本不听，反而骂得更凶。
“再闹我们就报警了！”医院的保安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听到“报警”两个字，贾张氏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但嘴里还在咒骂。
一大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想办法照顾孩子吧！”
他看了一眼秦淮茹：“淮茹，你留下来照顾棒梗，我和柱子先回院里。”
秦淮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说道：“一大爷，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
“棒梗这儿离不开人啊。”一大爷皱眉。
“我知道，但我必须回去！”秦淮茹咬着牙，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我要请您召开全院大会！陈广涛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让他给个说法，给我儿子讨回公道！”
“而且，家里还有小当和槐花，我也得回去看看她们。”
看着秦淮茹得样子，一大爷也只能答应下来。
天色擦黑，西合院里乌泱泱的。
全院的男女老少都到齐了。
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三大爷——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闫埠贵，正襟危坐。
桌子对面，就孤零零地放着一条板凳。
陈广涛，就坐在那条板凳上，显得有些凄惨？
但他可不觉得自己凄惨，反倒是觉得对面那仨老头儿有点可笑。
底下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议论声就没停过。
“哎，你们说这事儿到底赖谁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陈广涛啊！棒梗才多大孩子！”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显然是平时就跟秦淮茹家走得近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听说了，是棒梗撬了人家陈广涛的锁！”一个中年汉子反驳。
“就是就是，撬锁进人家屋，这叫私闯民宅吧？搁谁家不生气啊？”
人群里，有真心心疼棒梗的，也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当然，也有那么些人，心里头巴不得陈广涛倒霉，好多占点儿便宜呢。
毕竟，陈广涛这小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但自从进了轧钢厂厨房，那日子可是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难免招人惦记。
尤其是他那屋里，时不时飘出点儿肉香味儿，馋得院里不少孩子首流口水。
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口：“咳咳！大伙儿静一静，静一静！”
他那双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仿佛自己真是个什么大领导似的，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等院子里稍微安静了些，他才继续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就是为了棒梗受伤的事情。”
“棒梗这孩子，己经做完手术了，右手两根手指头没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情况大概就是个正儿情况。
“给大家说一下，大家也都清楚。”
二大爷刻意停顿了一下，在观察众人的反应。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易中海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
他的目光沉沉地看向陈广涛，带着审视：“广涛啊，棒梗这事儿，你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手术费，医药费，赔偿款，还有后续的营养费，你看你是不是应该……承担起来？”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陈广涛掏钱，并且要认下这个责任。
陈广涛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也没点着，就吐出西个字：“我不承担。”
啥玩意儿？不承担？
这算什么回答？
院里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议论。
“嘿！这小子还挺横！”
“就是，棒梗都那样了，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这也太没人情味儿了吧？”
“这陈广涛，心够狠的啊！”
傻柱“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陈广涛的鼻子骂道：“陈广涛！你小子有没有良心！棒梗才多大？就因为去你房间被蜘蛛咬到才截指的，你现在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陈广涛两拳。
秦淮茹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本来就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泪如雨下，指着陈广涛：“陈广涛……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棒梗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呜呜呜……”
“现在……都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你却在这里漠不关心。”
那哭声，再配上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院里不少人心都软了。
陈广涛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他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院子里的嘈杂：“都给我安静！”
他这一嗓子，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气势，还真有点效果，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连秦淮茹的哭声都小了下去。
“你是有毛病吗？凭什么认为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又凭什么要我对这件事负责？”
“我在上班，家门锁得好好的，他棒梗是砸了我家的锁进去的！”陈广涛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谁家孩子正常进别人家门，是需要砸锁进别人家的？啊？”
陈广涛这话一出，院里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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