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试图博取同情。
陈广涛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秦姐，不是我说你。”陈广涛慢悠悠地开口，“你家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我记得以前，傻柱不是经常接济你们家吗？又是带剩菜，又是送白面的。”
“怎么？现在傻柱不帮衬了？”
秦淮茹被问得脸色更加难看。
“他最近手头也紧……”秦淮茹含糊地解释。
“哦？是吗？”陈广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秦姐，你以前跟傻柱借的那些钱和粮，都还清了吗？”
秦淮茹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拿什么还？
陈广涛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语气里也带上一丝戏谑：
“秦姐，这借东西嘛，也不是不行……”
秦淮茹一听，猛地抬起头。
陈广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秦姐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咱们院里院外的，讲究个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对吧？”
“我这儿呢，倒是有白面馒头，管够！”
他顿了顿，眼神在秦淮茹那因为常年劳作和生育而略显丰腴但依旧能看出几分姿色的身段上扫了扫，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知道秦姐你……愿不愿意也用‘馒头’……来换我的馒头呢？”
他说着“馒头”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里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秦淮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龌龊含义，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又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陈广涛竟然会说出这种……这种下流无耻的话！
这简首就是侮辱！
“你……你无耻！”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水杯因为她的动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热水溅湿了她的裤脚，可她己经顾不上了。
她指着陈广涛，嘴唇哆嗦着，骂不出一句话。
她狠狠地瞪了陈广涛一眼，猛地一推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陈广涛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不变，弯腰，慢条斯理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碴。
“啧，这心理素质，还是不太行啊……”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秦淮茹这种女人，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
今天这番话，不过是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罢了。
等她被生活逼到绝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这颗种子，自然会生根发芽。
到那时候……
陈广涛将碎玻璃扔进墙角的垃圾桶，拍了拍手。
至于秦淮茹会不会去贾张氏那里告状，或者在院里败坏他名声？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就秦淮茹那脸皮薄的性子，这种丢人的事，她敢往外说？
就算她说了，贾张氏那老虔婆，为了粮食，指不定还会反过来劝秦淮茹呢。
陈广涛继续琢磨着明天怎么去“观察”傻柱。
秦淮茹的这点小插曲，对他来说，不过是漫长计划中的一步罢了。
日子，还长着呢。
秦淮茹从陈广涛那屋出来的时候，心里头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家里的棒梗、小当、槐花还饿着肚子呢。
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秦淮茹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眼圈儿一红，差点又掉下泪来。
“哎，秦姐，你这是咋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秦淮茹猛地一抬头，哟，这不是傻柱嘛！
只见傻柱手里拎着个空饭盒，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柱子……”
秦淮茹一看到傻柱，那委屈劲儿就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哭了出来。
“我的秦姐，你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快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傻柱一看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疼得不行，赶紧把饭盒往地上一放，手忙脚乱地就想去安慰。
可男女有别，他也不敢真上手，只能干着急。
“柱子，我没借到东西……呜呜呜……”
秦淮茹抽抽噎噎地说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没借到？你找谁借了？是陈广涛那小子？”
他可是知道秦淮茹刚才往陈广涛那边去了。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哭得更凶了。
她没说完，但那意思，傻柱能不明白吗？
肯定是陈广涛那小子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他娘的！这个陈广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傻柱气得一拍大腿，“秦姐你别哭，别哭了啊！不就是点吃的吗？多大点事儿！”
他这个人，就是看不得秦淮茹受委屈。
“柱子，我知道你心好，可你现在……”
秦淮茹也知道傻柱如今的情况，自从厂里食堂改革，不让带剩菜剩饭了，傻柱的日子也不好过。
“嗨！我再难，还能看着你跟孩子们饿肚子？”
傻柱拍着胸脯说，“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
没一会儿，傻柱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小布袋。
“秦姐，你拿着！”
傻柱把布袋塞到秦淮茹手里，“这里面是两斤玉米棒子面，是我攒下来的，你先拿回去给孩子们做点吃的。”
两斤玉米棒子面？
秦淮茹掂了掂手里的布袋，沉甸甸的。
傻柱自己都舍不得吃，竟然全给了她！
“柱子，这……这怎么好意思……”
秦淮茹的眼泪又下来了，不过这次，是感动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傻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咱俩谁跟谁啊！”
“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明儿就去找我妹何雨水，她那儿应该能匀点给我。等下个月发了工资，一切就都好了！”
傻柱说道。
“柱子，你真是个好人！”
秦淮茹吸了吸鼻子，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傻柱摆了摆手，催促道。
他最受不了秦淮茹用这种眼神看他，看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嗯！”
秦淮茹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攥着手里的玉米棒子面，转身快步回了家。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傻柱面上一笑，心里却暗暗发狠：“陈广涛，你小子给我等着！敢让我秦姐受委屈，这事儿没完！”
秦淮茹提着那袋玉米棒子面，心里五味杂陈地回了中院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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