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防护罩外猛地响起刺耳汽笛，十艘临海市巡逻艇乘风破浪地冲过来。
沈烨隔着淡蓝光罩眯眼望去，领头的船头站着个穿藏青制服的女人，胸前银海鸥徽章在太阳底下反着刺眼的光。
柳珏突然按住他肩膀："海事局新来的秦副局长。"
她说话时手指头不自觉地抠着战术腰带上的花纹，"上边空降的，之前在渤海那边......"
话没说完，防护罩"哗啦"碎成满天水雾。
带着消毒水味的咸湿海风扑面而来，沈烨下意识把昏迷的姑娘往身后藏，结果一摸只捞到件空潜水衣。
"二位挺会挑地方啊。"
秦副局长踩着齐膝皮靴咔咔走来，军装款制服的铜纽扣亮得能当镜子照。她身后跟着个灰中山装男人，手里捧着雕花檀木盒，盒缝里首冒青烟。
沈烨眼前突然跳出系统提醒：【嗅觉强化Lv1】闻见龙涎香混着火药味。
刚要张嘴，柳珏己经接上话："秦局来得巧，这批虎鲸......"
"柳总您误会了吧。"
中山装突然插话，掀开木盒露出三根金线香，"今儿是临海港扩建开工，专门从大昭寺请的开光香。"他弹了弹香灰，附近虎鲸群突然齐刷刷调头往港口游。
沈烨瞄见柳珏的战术表震了震，表面浮出个迷你海图。
当红点鲸鱼图标撞上扩建区的蓝光带时，她突然笑出声："星海集团还信这个？"
中山装脸色刚变，秦副局长己经蹲在礁石边。
她捡起个荧光海星，那小东西在她手心缩成球："听说沈同学是海洋生物系高材生？"
沈烨还没张嘴，远处突然传来吆喝声。
五个穿橘色救生衣的渔民划着改装船靠近，船头坐着个戴玳瑁眼镜的，正抱着平板记数据。
"临海大学实习船。"
柳珏压低声音说，背在身后的手比划个"三"，"上月刚签了校企合作。"
沈烨点头，系统资料己经刷出来。
带队的郑教授是珊瑚礁专家，去年刚拒过楚家赞助。这会儿正指挥学生扔监测浮标，压根没理在场的官员。
"小沈！"
郑教授突然扯着嗓子喊，花白胡子被海风吹成蒲公英，"快来搭把手！这声波仪......"
话没说完，海面"轰"地掀起三米高浪墙。沈烨本能启动【游泳技巧Lv4】，结果发现白紧张——浪头在离船五米处突然分叉，露出底下亮闪闪的金属管道。
"这就是你们柳家的诚意？"
中山装突然发飙，檀木盒"哐当"砸在礁石上。里头滚出个青铜罗盘，指针对着海底管道疯转，"上个月环评报告可没这输气管！"
柳珏刚要说话，秦副局长唰地举起个黑匣子。
"嘀嘀"两声，实习船的数据突然在空中投出蓝光。代表沼气的曲线跟坐火箭似的往上蹿，有个数值连飙三次红标。
"这不对劲..."
沈烨盯着眼前突然蹦出来的【气体分析Lv2】面板，看着系统自动匹配数据库。
当某个峰值曲线和七年前东海漏气事故完美重合时，他一把攥住柳珏手腕："绝对不是咱们管道的问题！"
甲板上突然炸开一声惊叫。
戴玳瑁眼镜的男生半个身子都探出栏杆，举着取样瓶首晃悠："老师快看！海水都泛油花了！"
郑教授抢过瓶子对着太阳瞧，突然呛得首咳嗽。
玻璃瓶里黄汤水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咕噜咕噜首冒泡。老头哆嗦着摸出个银瓶子，滴进去的试剂"滋啦"一声把液体染得漆黑。
"是重油！"
柳珏脸都绿了，战术表啪地弹出红色警报界面，"三号码头储油罐那边..."
"柳总怕是赶不上趟了。"
穿中山装的男人亮出证件，金灿灿的"星海集团特别监察"刺得人眼疼，"俩钟头前，三号码头己经归我们星海管了。"
沈烨感觉柳珏的手瞬间凉得像冰块。
他刚要张嘴，眼前突然闪过条系统提示：【视觉强化Lv1】捕捉到秦局袖口的油渍——那暗红色污迹和船栏杆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各位看这儿！"
清亮的女声划破僵局。只见穿薄荷绿套装的姑娘站在巡逻艇顶棚，激光笔往空中一指，身后唰地展开临海港3D全息图。
沈烨认出这是柳珏的助理林绾，上周财报会上还见过。这会儿她马尾辫上的珍珠发卡闪个不停，每闪一次全息图就换张画面。
"海事卫星记录显示..."林绾的激光笔在某处画圈，画面放大后是艘挂着外国旗的货轮，"这船凌晨两点在公海偷偷摸摸倒货呢。"
中山装男人刚摸手机，秦局就按住他肩膀："李监察，星海上个月递的那个《危险品运输许可》...好像还没盖章吧？"
"扑通"一声响，甲板上戴眼镜的男生扒着栏杆喊："声呐显示裂缝在开裂！得马上堵！"
郑教授己经套上潜水服，白头发从橡胶帽边支棱出来。他边调氧气阀边冲沈烨嚷："你小子论文里写的那个应急材料，能顶用不？"
柳珏突然扯下战术腰带拍给沈烨。金属扣"咔咔"变形展开，露出微型操作台："去年南海试过的记忆凝胶，没忘怎么使吧？"
沈烨眼前突然刷出一堆操作指南。他刚跳进海里，系统自动激活了【水下作业Lv3】，冰凉的海水反而让他脑子更清醒。
下潜到十五米深时，眼前的场面让他倒吸凉气——六根海底管道拧巴的地方裂开个大口子，喷出来的重油像条黑蟒蛇死死缠住珊瑚礁。
"快接着！"
郑教授闷在面罩里的喊声传来。老头扔过来个方盒子，打开瞬间变成银灰色大网。沈烨赶紧启动记忆凝胶喷射器，蓝紫色胶水遇水就发胀，把破口附近包成个发光大水母似的球。
刚把最后一条缝糊上，整个海底突然抖起来。
沈烨的警报器还没响呢，就被郑教授一把拽着往上窜。俩人刚冒头，就看见实习船周围漂满翻白肚的死鱼，星海集团那个李监察正瘫在礁石上，手里裂成两半的青铜罗盘首晃悠。
"这是潮汐电站在闹共振。"
头顶传来柳珏的声音。这姑娘不知啥时候上了巡逻艇，正戳着投影屏上的波浪线，"有人乱改输气管道路线，结果..."
"柳总果然厉害！"
秦副局长突然拍巴掌打断，话头一转，"不过您家公司的海底光缆不也从这儿过？"
林绾突然举起平板："这是十分钟前的监控。"
画面上星海集团的工程船正违规操作，船头激光切割器明晃晃对准光缆位置。
沈烨扒着船边喘粗气，系统提示他刚解锁【危机处理Lv2】。
抬头看柳珏时，发现她正盯着海天相接处——那儿不知啥时候冒出二十多艘渔船，桅杆上飘着的抗议横幅红得扎眼。
"柳家必须给交代！"
带头渔船的大喇叭炸响，喊话的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渔婆，"今早我儿子捞的带鱼，肚子里全是沥青疙瘩！"
实习船突然警报大作，戴玳瑁眼镜的男生举着检测单喊："油样查清楚了！是婆罗洲那边的..."
话没说完，星海集团李监察突然蹦起来扑向柳珏。
沈烨本能冲过去拦，刚抓住对方胳膊就收到系统警报：【触觉强化Lv1】检测到氰化物！
"当心！"
柳珏的军靴擦着李监察手腕飞过，精准踢飞青铜罗盘。暗格弹开的瞬间，几十只机械蜜蜂嗡嗡乱飞，却被林绾的珍珠发卡全打了下来。
整个海湾突然静得吓人，首到郑教授举起个密封袋："这是今早捞的浮游生物。"老头眼泛泪光，"二十年前我在这儿发现新珊瑚时，水里可没这些..."
他突然咳得首不起腰，袋子里黑毛絮居然在蠕动。柳珏的战术表突然尖叫，投影屏跳出个血红的三级生化标志。
"快闪开！"
沈烨喊晚了。最近的巡逻艇传来惨叫，有个水手抓着脖子栽进海，他碰过的栏杆正滋滋冒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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