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突然按住车门："掉头去万宝楼。"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新闻："......天宝斋今日发布声明，称其收购的海捞瓷均通过合法渠道......"
"晚了。"柳珏瞥见后视镜里尾随的黑色奔驰，"德润当铺门口那辆雷克萨斯，车牌是柳氏集团后勤部的。"
沈烨指尖在车窗上轻叩，强化视觉穿透茶色贴膜，看清驾驶座上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柳珏的堂弟柳明辉？他不是在澳门赌钱么？"
"上个月在公海输掉两艘游轮。"柳珏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沈烨手背，"老爷子让他来当铺学算账——用你的系统看看，他副驾坐着的是谁？"
【人脸识别】技能自动启动，沈烨视网膜浮现数据流："天宝斋首席鉴定师陈九如，三年前因倒卖战国帛书入狱，减刑后......"
五菱宏光猛地急刹，赵铁柱抄起防暴棍："沈先生，他们搬了个青铜鼎下来！"
德润当铺的雕花木门前，穿香云纱唐装的老人正用放大镜观察鼎腹纹路。宋老板捧着汝窑笔洗的手在颤抖，紫砂壶茶渍在衣襟洇开深色痕迹。
"西周饕餮纹鼎？"柳明辉的鳄鱼皮鞋踩在青石台阶上，"陈老师您给掌掌眼，这要是真的......"
陈九如的放大镜突然被修长手指夺走。沈烨将镜片对准鼎足锈斑："西周青铜器范线应该在腹底，这鼎的范线怎么跑到鼎耳后面了？"
"你懂什么！"柳明辉扯开阿玛尼衬衫领口，"这是周昭王南征时的特制......"
"特制赝品？"柳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圈打量，"上周刚在景德镇高仿村见过同款，做旧用的还是童子尿吧？"
宋老板突然抱头蹲下，汝窑笔洗"当啷"砸在青铜鼎上："都是他们逼我的！德润当铺上个月失火烧了账本，柳少爷说只要配合天宝斋收购......"
沈烨弯腰捡起块瓷片，强化触觉瞬间解析出化学成分："火灾是泼洒白磷自燃？宋老，您家传的南宋官窑碎片可还在保险柜？"
"你怎么知道？"老人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那批瓷片是祖上从龙泉窑......"
"因为您指甲缝里的窑土含铁量超标。"沈烨摊开掌心，瓷粉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正巧我认识个烧仿官窑的高手，他上周刚给东京博物馆做修复。"
柳明辉突然掏出瑞士军刀："少在这妖言惑众！陈老师，给我拆了这破鼎......"
"住手！"穿藏青制服的女子旋风般冲来，苏明月甩出的防暴叉精准卡住刀刃，"海事局刚查到批走私青铜范，柳少爷要不要看看X光片？"
陈九如转身要跑，却被赵铁柱的煎饼果子糊了满脸。沈烨拾起掉落的金丝眼镜，在镜腿内侧摸到微型摄像头："三菱重工的军工镜头？陈老师改行当间谍了？"
"小心！"柳珏突然扯开沈烨衣领，淬毒银针擦着喉结钉入梧桐树干。对面咖啡馆二楼，穿连帽衫的男人正收起吹箭筒。
苏明月甩出瓷片击中那人脚踝，鲨鱼皮潜水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小张！带人去后巷包抄！"
"不必。"沈烨指尖轻弹青铜鼎碎片，强化听觉捕捉到三百米外轮胎摩擦声，"他坐的丰田阿尔法车牌尾号74，后备箱有海腥味——赵队长，联系港务局查今天靠岸的韩国货轮。"
柳明辉瘫坐在青铜鼎里，阿玛尼衬衫沾满铜锈："堂姐我错了，都是天宝斋......"
"错在以为柳家人不会杀柳家人。"柳珏拔下树上的毒针，轻轻划过他颤抖的喉结，"回去告诉老爷子，我明天要看到那两艘游轮的过户文件。"
沈烨突然握住她手腕，毒针顺势刺入自己掌心。柳珏瞳孔骤缩，却见他指尖渗出黑色血珠："氰化物混合箭毒木汁液？陈老师这配方倒是创新。"
【毒物抗性】经验值+5%的提示闪过，沈烨甩掉血珠看向宋老板："现在能谈谈官窑瓷片的事了？"
老人哆嗦着掏出保险柜钥匙："只要您能复原瓷片上的落款，德润当铺......"
"不是当铺。"沈烨从工具包抽出纳米修复笔，"我要您在城南开个文物鉴定培训班，教材就用天宝斋的造假手册如何？"
夕阳西下时，万宝楼的金漆牌匾正在拆迁队手中摇晃。穿红旗袍的老板娘倚着门框嗑瓜子："沈先生来晚了，我们当铺......"
"上个月典当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是假的。"沈烨亮出手机照片，"真品正在大英博物馆展出，需要我调取红外线扫描报告吗？"
老板娘指尖的瓜子"啪"地裂开："是那个台商逼我们收的！他说要是敢声张......"
"台商姓郑？左耳垂有颗朱砂痣？"苏明月突然插话，"上周他走私的黄花梨屏风在公海被扣，现在应该蹲在海关审讯室啃盒饭。"
柳珏的翡翠镯子突然滑落，沈烨凌空接住："万宝楼的地契我买了，条件是您得帮忙训练三十个文物鉴定师。"
"那聚源斋......"赵铁柱抱着青铜鼎碎片插嘴，"听说他们老板去纽约拍卖行了？"
"正在肯尼迪机场被海关扣留。"沈烨点亮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秃顶男人正举着元代青花玉壶春瓶辩解，"他带的唐三彩侍女俑里，藏着三公斤可卡因。"
柳珏忽然轻笑出声，月白旗袍上的竹纹在暮色中摇曳："沈先生这招螳螂捕蝉......"
"是请君入瓮。"沈烨转身挡住突然袭来的晚风，"柳总觉得城南适合开文物鉴定中心，还是仿古陶瓷体验馆？"
"不如开夫妻店？"苏明月突然把海事局证件拍在柜台上，"我当保安，赵队长做厨子，柳总收银......"
众人哄笑间，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商业布局】任务完成度67%，获得【古玩谈判】技能Lv.2。
龙泉镇的晨雾裹着窑土腥气钻进车窗，沈烨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残影。后座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柳珏正把玩着德润当铺送来的青瓷梅瓶："宋老板倒是舍得，连祖传的跳刀纹残片都交给你了。"
"他在乎的是这个。"沈烨举起手机，屏幕里三十名学徒正在临摹天宝斋的造假账本，"三天前德润培训班开课时，连省文物局的李处长都混在学员里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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