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表子养的跟你这个破鞋,多相配啊。”
王麻子目光在祝氏身上上下打量,回味着祝氏的肉体压在身上的感觉,不自觉地舔一下嘴唇:“好嫂子,要不,我跟大伙儿说说,今儿夜里你是因为啥约的我?”
尖嘴猴腮的邋遢男人,配上这猥琐的动作,让人恶心到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听出王麻子口中的威胁之意,祝氏心内一紧,她之所以不骂王麻子,只咬着绿萝不放,就是怕王麻子说出他们的勾当。
原以为把被迷晕的绿萝交给王麻子,让他趁着夜色送到曲家,是件十拿九稳的事。
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她抿唇不语,落在大家眼中就成了默认,只是不能理解祝氏怎么会看上王麻子!
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还是缺男人到了啥脏的臭的都不嫌弃的地步?
“哎!当初她家艳秋跟了邱库那小子,咱都寻思是邱库花言巧语哄了艳秋,现在看啊,是闺女随娘,这找男人的眼光跟寻常人不一样。”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麻子要啥没啥,咋比得上邱库,邱库好歹在城里铺子上当过伙计,模样也说的过去。”
“茂义哥要是知道她跟王麻子搞破鞋,半夜不得从坟头里爬出来。”
“嗐,我想起来个事,茂义哥还没死的时候,我碰到过一个男人跟她拉拉扯扯的,她说是认错人了,我那时没有多想,现在细想,那男人遮遮掩掩的,真不像是个正经人。”
“说不定也是她的姘头。”
……
*
破晓时分。
王姓祠堂。
为了避嫌,只有王茂平和几个辈分大的族老,在商量处置祝氏和王麻子的事。
可议了半宿,人都困麻了,也没有拿定主意。
按族中礼法,通奸之人要被狠狠地打一顿再绑在树上示众,更严重的是被撵出族去。
可对祝氏,显然不能这样处置。
因为她有个有出息的儿子,那可是王姓家谱上唯一的一个举人,是能带领整个家族兴旺的人。
这样一个人,不能有一个声名狼藉的母亲。
粗粝的大手在脸上狠狠揉搓几了下,王茂平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跪在堂中的祝氏:“宏才他娘,你到底折腾个什么劲?你自己说说,这十里八乡,有几个人的日子过的比你安稳?”
“呵!”
祝氏浑不在乎的挑着眉:“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她又不是个傻的,早就看出了王氏族人的顾虑。
捉奸在床又如何?
反正他们也不敢让她游街。
王宏才母亲这个身份,给了她与族人叫嚣的底气。
“茂义媳妇,你自己不要脸,也不在乎宏才的脸面?”
辈分最高的王同生,把桌子拍的咚咚响:“偷儿媳妇嫁妆也好,搞破鞋也罢!你搞这么大动静作甚?旁的先撂下不说,赶紧把偷的东西还回去。别再让宏才媳妇和她那个小丫鬟闹事。”
“你也是个拎不清的,拢共就宏才这一个儿子,他媳妇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你的,还犯得上去偷?”
祝氏怒目圆瞪,坚持道:“我没偷她东西。”
她始终都不承认偷了玉瑾房里的东西,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这一刻,祝氏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百口莫辩。
王茂平被祝氏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团团转,他抬脚想踹祝氏,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转了个方向,重重的踢在了王麻子腿上。
痛的王麻子“嗷”的一声惨叫:“茂平哥,你疯了!”
王茂平咬牙切齿:“我是疯了,族里出了你们这对奸夫,不把人逼疯才怪!”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奸夫了?”王麻子忍痛舔着脸道:“同生伯,茂平哥,这事有啥好作难的,你们做主,让我娶了茂义嫂子不就行了!”
别人听了这话还没反应,祝氏朝他劈头盖脸打了过去:“不要脸的东西,让你浑说,我打死你!”
王麻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祝氏剧烈挣扎,双手挣不开,就抬起脚狠狠地踢向他,正踢在王茂平刚才踢的位置上。
“草!”
王麻子吃痛,反手把祝氏压到了身下:“好嫂子,咱俩一首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个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干脆把婚事给办了。”
祝氏脸朝下被摁在地上,气急败坏:“畜生,放开我。”
王麻子毕竟是男子,力气比祝氏大的多,他单手按着祝氏,另一只手则趁机在她身上揩油,甚至还在她臀上拧了几把。
“够了!”
眼看着祝氏的衣裳都快被扯开了,王茂平一脚踹翻王麻子。
娘的!
真够了!
这两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着祖宗牌位就敢瞎搞。
也不怕天打雷劈。
王茂平向来是个火爆脾气,他怒指着祝氏:“老子忍你这肥婆娘半天了,赶紧说,到底把偷的东西藏哪了?再不交待,把你俩除族!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举人他娘吗?有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娘,还不如没有呢!”
祝氏还未从刚才的制压中缓过来,就被威胁除族,她因愤怒涨红了脸:“王茂平,老娘到底要说多少遍,我没拿她们东西,没拿她们东西!”
“那你说是谁拿的?”
“我怎么知道?”
“我不问你,我问谁?”
……
两人正在争执,祠堂的门被人叩响了。
王茂平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哪个。
因为他们本村人没那么讲究,都是在门口嚷一声推门就进。
“绿萝丫头,进来吧!”
门被推开,王茂平有些意外。
因为门外站着的除了绿萝,还有蒙着面巾的玉瑾。
当然,祠堂院里还有不少等着看热闹的村民,农闲时分,一个个闲的打屁,这么大的热闹岂能错过。
此时,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弱不禁风的玉瑾身上。
玉瑾自从到了王家村就深居简出,没有跟众人打过交道。
绿萝这个小丫头进进出出的,倒是跟左邻右舍混了个眼熟。
之前祝氏和王艳秋到处跟村里人说,玉瑾瞧不起乡下人不愿意出门。
绿萝听说后,还跟她们闹过几回,这些事村里人都是知道的。
祠堂的门槛比别处的都高,玉瑾被绿萝的搀扶着,才费力迈了进来。
众人看着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近,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喘气儿就把她给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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