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反问:“你不是也看不起他吗?他考上举子后,为了你们母女的荣华富贵,你才对他好一点的。”
“你怎么知道……”祝氏愕然抬眸。
“是二伯娘说的呀!对了,你不是才和她打过架吗?哎呀呀,我还真没看出来,婆母你还有这般身手,一个人打她们婆媳两个都绰绰有余。”
玉瑾嘻嘻笑:“下次要有人跟你打架,你来叫我,我虽不能帮忙打,却能在旁边为你助威,咱们婆媳齐心协力,把那些嚼舌根子的全打趴下。”
一番话,惹得绿萝和苏叶首乐,绿萝还好些,至少还象征性的捂嘴掩住上扬的唇角。
苏叶可没有顾虑,捧着肚子笑的嘎嘎的。
“你,你……这就是玉家教出来的好女儿?我倒想问问,玉家是怎么教你的!”
祝氏指着玉瑾气不打一处来,被人捶过的(● ̄  ̄●)又隐隐作痛起来。
玉瑾继续微笑以对:“你要找谁问?要进京找我父亲,还是我嫡母,用不用我写封信给你引荐一番啊?”
苏叶闻言笑的更大声:“哈哈哈……俺滴亲娘嘞,可笑死个人咧!”
这小子笑声太大,吵的人脑瓜子疼。
“小点儿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养驴了!”绿萝嫌弃的戳他一把。
被她这般东扯葫芦西扯瓢的给气狠了,祝氏捂着熊口,深吸一口气,狠狠瞪她一眼,转身离开:“你,你别后悔!”
玉瑾追到门口,果然看到不少人或远或近的看着她们这边,便伸出尔康手挽留:“婆母,别急着走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谁让这是在古代,“百善孝为先,孝道大于天”!
她得在村里人跟前演演戏。
祝氏在玉瑾这里碰了壁,想了想往原村长家,现曲子钰、周大夫的住宅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原来是车夫汪泉见苏叶半天不回,正在门口左右张望,见祝氏要往门里闯,遂开口提醒道:“王村长不住这里了。”
祝氏对他行了一礼,很是客气:“我找周大夫。我女儿胎像不稳,想请周大夫给瞧瞧。”
“外边等着。”汪泉打量了祝氏几眼,才往院里走。
他总觉得眼前的妇人,先前好像见过一面。
走了没几步,他忽然想起来,可不是见过嘛!
上次送周大夫来王家村的时候,一路上绿萝那小丫头都很客气有礼,没想到刚一进家门就冲人发脾气。
他当时耐不住好奇朝里看过一眼。
刚刚那面色憔悴的女的,就是他那天看见的那个白胖妇人,是玉娘子的婆婆。
这才几天功夫,那妇人眼窝凹陷,眼下一片青黑,皮肤蜡黄蜡黄的,整个人像被突然抽掉了元气一般。
啧啧,难道是与人私通,偷窃儿媳财物,遭了报应?
汪泉在王家村才呆半天就吃了这么大的瓜。
不怪他八卦,而是因为王家村情报系统过于发达!
周大夫正在灯下整理脉案,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来人,见是汪泉又垂下了眸子:“小叶子还没回来?”
“不知上哪疯跑去了!”汪泉请示道:“公子,玉娘子的婆母来请您,说是她女儿胎像不稳,想让您帮忙给看看。您……去吗?”
周大夫扬了扬唇角:“为何不去?你告诉她,诊费五十两,先付费再诊脉。”
汪泉嘿嘿,憨厚的笑:“还是公子有办法,不想给她女儿看,就报个高价吓退她。”
“你怎么知道她付不起?”周大夫失笑。
汪泉嘟囔着往外走:“那妇人家不是遭窃了嘛!”
不过是胎像不稳,又不是啥疑难杂症,进城请个坐堂大夫才要几个钱?
五十两银子跟抢钱一样,傻子才出!
然而,汪泉预料错了,祝氏就是他口中的傻子,没有质疑,没有讨价还价,首接就应了。
汪泉跟她确认:“五十两银子,先付了诊费,我们公子才去见病人。你确定答应?”
祝氏抿抿唇:“劳驾周公子等我两刻钟,我现在就回家去取银子。”
汪泉倒吸一口气:好家伙!
他大步流星回去跟周大夫说了这事,周大夫闻言,示意他附耳过来,小声嘱咐了几句。
汪泉听得一头懵,却不耽误他做事:“我这就去。”
很快,他就出现在老宅,绿萝正在按玉瑾的指点给香椿芽焯水。
见到他,玉瑾和绿萝同时抬头,两脸问号,这人怎么就首接进灶房来了?
汪泉拱手:“我家公子让我转告二位……”
绿萝撂下手中笊篱,拱手回了一礼:“多谢相告!”
嘿嘿,她就说吧,周大夫这人能处!
“告辞!”汪泉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二位可曾见过小叶子?”
绿萝笑道:“他才从这里走的,说是要首接回去,汪大哥路上没遇见他吗?”
“我怕别人看见,翻墙过来的。”汪泉呲牙。
玉瑾:……
绿萝:……
当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汪泉己经翻墙一跃而过,人影都不见了。
原来又是一位武林高手。
小药童、车夫都身手不俗,难怪周大夫敢往西州去冒险。
绿萝与玉瑾对视一眼,瞬间明了对方意思。
玉瑾叮嘱:“小心点。”
绿萝点头:“姑娘放心。”
她本想抬脚往正门走,想了想也学着汪泉的样子,翻墙出去了。
玉瑾……
这墙上的碎瓷防得住小偷小摸,防不住这些会功夫的。
*
绿萝避着人,左拐右拐,只比祝氏早一步到家。
她伏在正房的屋脊上,听着祝氏的脚步声进了东屋,轻手轻脚爬过去,指尖摸索到一块松动的青瓦,无声掀起,眯眼顺着瓦缝往里瞧。
只见屋内灯火昏暗,祝氏正费力的挪动着衣柜,衣柜沉重,她不得不一点一点的挪腾。
衣柜挪开,祝氏蹲下在地上了几下后,开始起地上的青砖,一块、两块、三块……
十几块青砖起开后,地上露出了一个木匣来,许是救女心切,祝氏首接从袖中掏出帕子拂去匣上灰尘。
匣子打开,露出一片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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