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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为何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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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白修远顾不上熄火便猛地推开车门,皮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白书逸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在父亲身后,两人一路狂奔,领带歪斜,额角沁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刚跨过门槛,他们便如旋风般卷进房间,白书逸颤抖着抓住苏瑶的肩膀,眼底布满血丝:"阿瑶,妈怎么啦?是不是哪里受伤啦?"他急促的呼吸带着破碎的尾音,喉结上下滚动,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苏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相册,示意他们走出房间再谈。三人来到房间外,苏瑶翻开相册,找到手镯那一页,指着照片,向白修远和白书逸解释道:“阿姨拉着我来看照片,跟我说起了瑶瑶的事。然后我突然发现,瑶瑶戴的手镯我也有一个。看到这张照片时,我能确定,我的手镯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白修远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般踉跄着向后退去,皮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白书逸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双臂牢牢环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躯,却能清晰感受到他怀中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白修远苍白如纸的脸上没了半点血色,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终于哑着嗓子看向苏瑶,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阿瑶,你的右手臂上...可有一处类似玫瑰的印记?"

苏瑶迎着白修远灼热的目光,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我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印记。"话音未落,她己经利落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如羊脂玉般光洁的手臂,在日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白修远死死盯着那片毫无瑕疵的肌肤,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肩膀不可察觉地垮了下去,眉间的褶皱却愈发深重。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窗外的蝉鸣声刺破凝滞的空气,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咀嚼着这诡异的巧合,那些未说出口的疑问,如同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一声带着哭腔的"瑶瑶"突然从房间里炸开,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白书逸和白修远几乎同时转身,眼神中交织着惊慌与焦灼,皮鞋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苏瑶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可裙摆刚被带起的风掀起,她便僵在了原地。看着虚掩的门缝里透出的暖光,她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着手腕——此刻屋内传来的细碎啜泣,或许只属于血脉相连的至亲。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倚着冰凉的门框缓缓蹲下,将所有好奇与忐忑都埋进臂弯。

房间内暖黄的灯光在诗卿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她半睁着眼睛,瞳孔涣散,单薄的嘴唇机械地翕动,"瑶瑶,我的瑶瑶你在哪里"的呢喃像断线的珠子滚落。白修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西装袖口蹭过枕头,颤抖的手掌覆上妻子冰凉的手,喉结艰难滚动:"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白书逸紧紧攥着床沿,指节泛白,眼眶泛红地望着母亲,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喉间溢出压抑的抽噎声。

诗卿眼皮沉重地翕动许久,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在白书逸和白修远脸上聚焦,瞳孔里刚燃起的希望火苗转瞬熄灭。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半截话:"修远,苏瑶她……"话音未落,泪水己经顺着凹陷的眼角滑进鬓角。白修远读懂了她眼底的期待与兴奋,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轻轻,声音像是裹着砂纸般沙哑:"刚刚我看了阿瑶的手臂,并没有我们瑶瑶的专属图案,所以她并不是我们的瑶瑶。"

话音刚落,诗卿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下来,整个人猛地窝进白修远怀里。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丈夫后背,泪水浸透了对方的衬衫,破碎的哭腔混着绵长的抽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思念与绝望一次性宣泄而出。

白书逸小心翼翼掩上房门,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冷汗。转身时撞见苏瑶垂眸立在阴影里,单薄的身影被廊灯切割成两半,他心头猛地一揪,快步上前:"阿瑶,你没事吧?"他抬手想碰对方肩膀,又在半空僵住,喉结滚动着解释,"放心,妈她没事,只是太过于思念女儿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扫过苏瑶紧绷的身影。

苏瑶攥着衣角的指尖微微发白,勉强扯出一抹笑,轻声道:"阿姨没事就好。"她顿了顿,目光掠过紧闭的房门,声音愈发低下去,"大哥,你同叔叔阿姨说下,我就先回家去了。"话音未落,她己转身迈步,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急着逃离这令人压抑的氛围,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仓惶。

苏瑶刚迈出半步,腕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白书逸的手掌覆上来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追上来的喘息声还带着急促,目光却如磐石般坚定:"阿瑶,我送你。"苏瑶惊觉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沁出薄汗。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垂眸望着交叠的影子在廊灯下摇晃,最终轻轻颔首,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像是抓住了惊涛骇浪里唯一的浮木。

两人一同走到车旁,白书逸贴心地为苏瑶打开车门,等她坐好后,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车内,气氛有些安静,白书逸专注地开着车,苏瑶则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思绪万千。她想着诗卿的伤心,想着那只神秘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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