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喉间牛筋绳骤然绷断的刹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陈子襄踹飞白虎屏风。他怀中《辽东军屯考成簿》摔在刑部青砖上，泛黄的宣纸浸透潼关密道图的鲜血，工部密押在虫尸蓝焰中显形——那狼头纹竟与建州死士的护心镜严丝合扣。
"陆九渊私铸的二百三十门仿制红夷炮，上月刚轰碎建州镶蓝旗主！"陈子襄绣春刀挑开弗朗基炮膛残骸，萨满符文与《称臣贺表》的满文批注在日光下重叠成双头鹰图腾。十名黥面流民撞破殿门，脊背溃烂处拼出的矿脉走向，正与陆九渊袖中晋商密账的银号暗纹咬合如锁。
司礼监掌印太监突然夺过尚方剑，剑穗浸染的硫磺粉末遇血显形"九千岁"密押。他尖细的嗓音刺破死寂："工部去年克扣的西十万石屯田粮，走的是严阁老书房暗格里的密道！"二十箱南洋火绳枪图纸从殿梁暗格轰然坠落，图纸边角的晋商戳记正与建州军械图互为阴阳。
三法司的青铜獬豸像突然炸裂，露出暗格里泛黄的《登莱水师密档》，朱砂笔在陆九渊黥面上画出从七品屯田千户的官凭："即日赴辽阳查办虫疫，若三月内..."
"且慢！"登莱巡抚王化贞的链子锤砸碎殿柱，辽东都司密函里飘落的虫卵突遇硫磺炸成蓝雾。雾中显形的《九边军粮调度图》的萨满符文，竟与陆九渊刀柄暗藏的虫硝解药图纹咬合。
皇帝突然掷出九龙玉珏，碎裂的玉片中飞出三十七封《建州求粮密函》，每封朱批都盖着严党门生的私印。陆九渊染血的牙齿咬碎第三粒蜡丸，晋商票号的南洋银锭滚到司礼监皂靴前，遇虫尸毒液显形"九千岁抽三成"的血字。
"拟旨！"皇帝突然起身，五爪金龙袍扫翻刑部案牍："陆九渊擢辽东屯田指挥佥事，总领辽阳虫疫防治！"先前喊杀最凶的刑部侍郎突然扑跪在地，捧着《屯田账簿》高呼万岁——那账簿夹层的晋商密押，此刻正化作食脑虫钻入他鼻孔。
陆九渊的黥面在辽东寒风中渗出血珠，绣春刀挑开屯田篱笆时，腐臭味裹着硫磺首冲鼻腔。二十具黥面佃农的尸首呈放射状倒伏，眼眶里钻出的食脑虫裹着辽东火硝的蓝焰。"这虫卵倒是比工部的火铳更会炸膛。"他刀尖挑起虫尸甩向辽阳卫千户，血沫在对方锁子甲上洇出萨满狼头纹。
千户的雁翎刀劈开虫网，刀刃擦着陆九渊耳廓钉入木桩："陆大人脸上的金印，倒是比兵部的勘合更显眼。"突然发力旋身，刀柄暗藏的硫磺粉撒向尸堆，食脑虫遇火炸成蓝雾，"辽东天灾，岂容罪囚构陷忠良！"
陆九渊侧滚避开毒雾，皂靴碾碎地垄间掺着巫药的土块。老茧手掌抓起把黑土甩向千户面门："女真巫药混着火硝，千户大人的屯田肥力倒是比晋商的算盘更精妙！"突然暴起肘击千户肋下，扯开其护心镜后的暗囊——半张铁矿图上的萨满符文，正与军械案账册残页严丝合扣。
三十名边军持三眼铳围拢时，陆九渊己撕开黥面死囚的号衣。溃烂的脊背上，烙铁印痕拼出潼关十二连城矿脉走向："难怪建州骑兵专挑屯田劫掠，原来辽阳卫的铁矿早姓了爱新觉罗！"
"找死！"千户的链子锤砸碎地垄，硫磺火雷在黥面尸堆间炸开。陆九渊拽过燃烧的尸骸作盾，绣春刀劈断两杆火铳，炸膛的铁渣嵌进追兵眼窝。他翻滚躲进沟渠时，濒死的老匠人攥住其脚踝，指甲在冻土上抠出矿脉暗标："参将府的...地窖..."
五更梆子响彻卫所时，陆九渊的黥面浸透煤灰。他抡起矿镐砸开参将府地窖铁锁，辽东火折子照亮墙上的《山川脉络图》。萨满符文在女真文字间扭成矿道走向，晋商密押的银锭纹样烙在抚顺铁矿标记上。"严阁老这手卖国买卖，倒是比晋商的算盘更会滚利！"
破风声骤响，三支鸣镝箭钉碎火折子。陆九渊贴地翻滚，绣春刀斩断地窖悬索，五百斤铁矿石轰然砸落。烟尘中千户的链子锤擦肩而过，他趁机扯下图卷裹住滚烫铁水："千户大人私炼的军械，炸膛时可比这铁水更烫手！"
追兵堵死巷道时，陆九渊踹翻冶铁炉。沸腾的铁浆泼向《山川脉络图》，萨满符文遇热显出血色矿标："登州知府勾了弗朗基匠人名录，千户大人倒是连矿脉图都敢勾给建州！"突然掷出淬毒铁蒺藜，追兵的惨叫声里，他撞破暗窗跃入流民窝棚。
黥面流民攥着腐鼠缩向墙角时，陆九渊撕开衣襟露出同款金印："老哥可知潼关矿脉的'鬼打墙'？"染血的矿镐尖在地上勾出暗标走向，老流民浑浊眼珠突然瞪大："那是...阎王窟！"
破晓时分，陆九渊的皂靴陷进阎王窟矿泥。黥面流民哆嗦着指向岩壁萨满图腾："去年...三百矿工死在这儿..."话音未落，岩缝里窜出二十名建州死士，弯刀上的狼头纹映着火把蓝光。
"严阁老送的好买卖！"陆九渊绣春刀劈断矿车铁索，滚落的矿石砸碎三名死士头颅。他拽过流民挡开毒箭，染血的矿镐尖挑开岩壁苔藓——萨满符文下盖着兵部密押，晋商银锭纹样烙在铁矿脉走向图上。
千户的链子锤撞碎岩壁时，陆九渊己攀上悬索。他割断绳索坠向矿坑深处，燃烧的《山川脉络图》残页如赤蝶纷飞："告诉严阁老，他这手'查无实据'，陆某用阎王窟三百冤魂接着了！"
陆九渊的皂靴碾过炼铁厂焦土，辽东寒风裹着硫磺味刺入鼻腔。二十名黥面流民正抡锤砸碎锈蚀的雁翎刀，熔炉里翻滚的铁水映出《兵部火器册》残页上的弗朗基炮图。"老张头，把这批犁头铸成六棱铳管。"他抓起把食脑虫尸骸抛进铁水，蓝焰腾起三丈高，"登州送来的南洋硫磺掺三成虫硝，炸膛时能啃穿建州马的铁蹄！"
"陆大人好算计！"辽阳卫军需官甩着镶银马鞭踏入工棚，雁翎刀鞘故意撞翻熔铸模具，"只是这农具造得比神机营的火铳还精巧，莫不是要学孔有德造反？"突然抬脚踹向流民脊背，那人怀中的《火攻挚要》抄本跌落火堆。
陆九渊绣春刀横劈斩断马鞭，刀背顺势拍碎军需官护心镜："去年浑河卫克扣的三千斤熟铁，熔在千户大人的鎏金马桶里可还趁手？"突然旋身甩出淬毒铁蒺藜，钉穿三名随行兵卒咽喉，"告诉严阁老，他私售给建州的抚顺铁矿，陆某用虫硝火药接着了！"
夜色吞没辽东荒野时，三十辆粮车吱呀碾过渤海冰面。登州私港把头掀开麻袋，南洋硫磺的刺鼻味混着海腥扑面："陆大人的买卖倒是比晋商更会钻营！"突然抽刀劈开袋口，硫磺粉簌簌漏出《仿制佛郎机铳注疏》残页，"这要是让登莱巡抚瞧见..."
"巡抚大人书房暗格里，可还锁着给李朝的五百担私盐账？"陆九渊反手拧断把头手腕，染血的《盐引勘合》拍在其面门，"去年腊月二十三，七艘倭船在威海卫卸的硫磺，走的是千岁爷的门路吧？"突然拽过粮车撞碎冰面，硫磺遇水炸开的蓝焰映亮渤海湾走私密道。
五更梆子惊破寒夜，建州死士的狼牙箭钉穿炼铁厂窗棂。陆九渊踹翻熔炉，沸腾的铁水泼向《山川脉络图》："等的就是你们！"虫硝火药裹着食脑虫尸炸开，二十名细作在硫磺蓝雾里抓烂面皮。他趁机扯过军需官腰牌塞进死者掌心："严党这手'查无实据'，陆某用辽阳卫的军印接着了！"
"逆贼受死！"蓟辽督师亲兵破门而入，三眼铳对准熔铸中的弗朗基炮膛。陆九渊暴起肘击其肋下，绣春刀挑飞燃烧的《兵部则例》残页："去年广宁卫炸膛的三十门红夷炮，炮膛符文与督师府密押严丝合扣！"突然拽过亲兵撞向铁砧，颅骨碎裂声混着铁器嗡鸣震颤工棚。
朝阳染红炼铁密窖时，陆九渊的黥面浸透血汗。他撕开《结案奏章》封皮，工部密押在虫硝火药熏烤下显出晋商银锭纹样："告诉严阁老，他这手'铁筒重镇'，陆某用白冶城的冤魂接着了！"突然挥锤砸塌密窖顶梁，三百斤铁水封死地道入口，焦糊味里《仿制佛郎机铳注疏》残页化作飞灰。
陆九渊的皂靴碾过济州岛海滩的细沙，南洋海风裹着咸腥味刺入鼻腔。三十艘改装沙船在暮色中降下倭寇旗，船头《南华勘合》的暗纹正与旧港宣慰司铜符严丝合扣。"郑把总，这批高丽参换的樟木，可够造三艘夹板船龙骨？"他刀尖挑起船匠的图纸，月光照亮炮位处萨满符文与红夷炮膛的叠印痕迹。
旧港遗老郑鸣雷的雁翎刀劈开浪花，刀鞘暗藏的硫磺粉撒向潮间带："陆大人这手'查无实据'，倒是比嘉靖年的汪首更会钻营！"突然旋身斩断缆绳，暗舱里滚出成捆《仿制佛郎机铳注疏》："登莱水师的瞭望塔，可瞧得见济州岛的烟火？"
"去年腊月二十三，登州水营七艘福船在威海卫卸的硫磺，走的不也是郑把总的门路？"陆九渊绣春刀钉住图纸，刀柄暗藏的虫硝火药遇水炸开蓝焰。二十名安不纳岛工匠从浪涛中钻出，掌心的老茧正扣在炮膛符文凹槽："这膛线刻法，倒是比工部的《火器则例》更合弗朗基人的胃口！"
五更梆子惊破海雾时，登州知府的艨艟战船己堵住海峡。知府抚摸着《结案奏章》上的朱砂勾划："陆大人脸上黥印未消，倒学起汪首开海禁？"突然挥手，三眼铳齐射轰碎舢板，晋商密押的银锭如冰雹砸向甲板。
陆九渊拽过郑鸣雷挡开铅弹，染血的《辽东都司密函》拍在知府面门："天启元年毛文龙请开的海运线，千岁爷收了多少红夷炮的抽成？"突然发力踹翻火药桶，虫硝遇盐炸开的硫磺雾中，工部密押在密函上显出血色狼头。
"逆贼！"知府的三棱箭擦过陆九渊耳廓，钉穿《兵部海防图》上的济州标记。十名水鬼趁机攀上船舷，倭刀上的萨满符文映出陆九渊黥面："严阁老这手'以盗制虏'，倒是比朱纨更会养寇！"
郑鸣雷的链镖绞住水鬼咽喉，南洋口音混着血腥味："料罗湾的十七艘仿制舰，沉了七艘可还够用？"突然甩出淬毒海星镖，登州水兵的惨叫声里，陆九渊己跃入暗舱。燃烧的《南华勘合》残页飘向舵轮，遇热显形的晋商银号标记正扣住渤海湾走私密道。
朝阳染红樯橹时，陆九渊的绣春刀劈断知府帅旗。他踩着《仿制红夷炮膛图谱》跃上艨艟，刀尖挑起知府的玉带："毛文龙当年要建的登州-皮岛航线，如今运的可是建州的马匹？"突然旋身斩断帆索，坠落的硬帆裹住三名弓手，工部密押在帆布浸血后显出女真文字。
"陆大人可知'狡兔死'的下句？"知府突然狞笑着撕开官服，胸口的萨满狼头刺青淌出黑血。陆九渊刀锋己切入其锁骨："自然记得'走狗烹'——就像当年朱纨捣毁的双屿港，如今不还是严党的钱袋子？"
海风突然送来硫磺气息，三十艘建州水师战船压碎浪涛。陆九渊踹翻火油桶，燃烧的《兵部则例》残页飘向炮膛："告诉严阁老，他这手'查无实据'，陆某用济州岛的仿制炮接着了！"弗朗基炮的轰鸣声中，登州知府的尸首随艨艟残骸沉入渤海，工部密押的刺青在漩涡里化作血色泡沫。
陆九渊的黥面在流民火把下泛着血光，绣春刀挑开腐烂的屯田粮袋时，黥刑烙印正与食脑虫尸的蓝斑重叠。"千户大人这手'虫疫'，倒是比工部的火器更会炸膛！"他刀尖挑起虫尸甩向辽阳卫军需官，硫磺粉末从对方袖口簌簌洒落，遇火炸成靛青色毒雾。
军需官的链子锤砸碎粮垛，三棱箭雨钉穿《南洋通商簿》："陆大人脸上的金印，倒比晋商的密押更会招魂！"突然旋身踹翻流民，那人脊背的黥刑烙印拼出萨尔浒地形图，"建州骑兵今夜就到，看你这群乌合之众怎么死！"
"等的就是他们！"陆九渊肘击军需官喉骨，染血的《虫硝火雷注疏》拍在其面门。二十名黥面流民掀开地窖暗门，成捆淬毒铁蒺藜正与食脑虫尸蓝斑严丝合扣："去年广宁卫炸膛的火铳，用的可是千户私吞的南洋硫磺？"
五更梆子撕裂夜幕时，建州死士的狼牙箭己钉穿屯堡望楼。陆九渊拽过流民老妇挡开毒箭，黥面烙印在火光中连成暗号："放雷！"三百枚虫硝火雷在铁蹄下炸开，食脑虫尸的毒液混着火硝渗入战马瞳孔，发狂的建州骑兵撞向岩壁，萨满符文铠甲在爆炸中崩裂如落叶。
"拖去阎王窟！"陆九渊的皂靴碾碎溃兵喉骨，黥面流民将尸体抛入冶铁炉。沸腾的铁水映出《爪哇火绳枪图谱》残页，工部密押在高温下扭曲成晋商银号纹样："告诉严阁老，他私铸的辽东铁器，陆某用建州蛮子的骨头接着了！"
朝阳刺破海雾时，登州水师的福船己堵住辽河口。三司暗探的雁翎刀劈开《南洋货单》："私通外洋当剐三千六百刀！"突然甩出淬毒链镰勾住陆九渊脚踝，晋商密押的银锭如冰雹砸向甲板。
陆九渊绣春刀斩断铁链，刀柄暗藏的虫硝火药炸碎《结案奏章》："去年腊月二十三，七艘倭船在威海卫卸的硫磺，走的是哪位阁老的密道？"突然拽过暗探撞向舵轮，工部密押在血泊中显出海防图漏洞："千岁爷养寇自重的买卖，可需陆某唱给九边将士听？"
黥面流民的铁钩撕开暗探官服，胸口的萨满狼头刺青淌着黑血。陆九渊刀尖挑起密信，晋商银号标记正扣住登州私港："知府大人这手'查无实据'，倒比弗朗基人的炮膛更会炸膛！"突然旋身劈断帆索，坠落的硬帆裹住五名弓弩手，工部密押在帆布浸血后显出女真文字。
"陆九渊！"军需官带着残兵撞破舱门，三眼铳对准《九边堪舆图》。陆九渊暴起踹翻火药桶，虫硝遇盐炸开的蓝雾里，黥面流民己将链镖绞住其脖颈："去年浑河决堤的三万两修堤银，熔在军需大人的鎏金尿壶里可还趁手？"
海风突然送来硫磺恶臭，三十艘建州战船碾碎浪涛。陆九渊点燃最后十桶虫硝火药，燃烧的《登州府密账》的暗纹正与曙光严丝合扣。
辽阳城头的红夷炮在硫磺烟雾中嗡鸣，陆九渊的绣春刀劈开炮膛铁栓，刀背镌刻的反向萨满符文渗着虫硝火药的蓝焰。"填药三成，多一寸炸膛！"他踹翻偷减火硝的军匠，染血的《兵部火器册》残页飘进炮口，"千户大人克扣的火硝，倒是比建州的马粪更会要命！"
辽阳卫千户的链子锤擦着炮架掠过，火星引燃半截火绳："陆大人脸上的金印，倒比工部密押更招鞑子！"突然旋身甩出三棱箭，钉穿正在校准角度的炮手咽喉，"这红夷炮炸了膛，罪名可算你私铸军械！"
陆九渊肘击千户肋下，绣春刀横斩切断火绳："去年浑河卫三十门炸膛炮，炮膛里刻的可是千户家传萨满纹！"突然拽过其护心镜，镜背晋商密押正与建州军械图严丝合扣。二十名黥面流民趁机填满虫硝火药，沸腾的铁水浇铸炮口时，反向符文压住爆裂的蓝光。
五更梆子撕裂夜幕，建州死士的狼牙箭雨泼向瓮城。陆九渊踹翻火油桶，燃烧的《屯田账簿》照亮城墙缺口："放闸！"三百斤铁闸轰然砸落，碾碎五名重甲骑兵。黥面军拽动绞盘，淬毒铁蒺藜从女墙缝隙激射，穿透建州战马的铁面帘。
"陆大人好手段！"监军太监的拂尘卷住炮绳，"这红夷炮若炸了膛，杂家可得请尚方剑斩你九族！"突然发力扯断引线，建州云梯趁机架上城垛。陆九渊绣春刀劈断拂尘银丝，染血的半截引线塞进太监袖口："公公去年倒卖的三千担军粮，喂肥的可是建州斥候！"
刀光乍现，三名建州白甲兵跃上城头。陆九渊侧身避开狼牙棒，刀背萨满符文磕碎对方护心镜，飞溅的铜片嵌入第二人眼窝。第三人弯刀劈来时，他顺势滚进炮位，点燃的虫硝引线嘶鸣着窜入炮膛。红夷炮轰鸣震塌箭楼，铁弹裹着燃烧的《兵部密函》撕开建州中军大帐。
"城墙要塌！"流民老匠人嘶吼着扑向裂缝，黥面烙印在火光中连成矿脉走向。陆九渊抡起铁锤砸入撑柱，飞溅的木刺扎穿逼近的建州刀手咽喉。监军太监趁机砍断吊桥铁索，护城河的冰面在重骑践踏下崩裂，坠马的建州甲士被铁闸碎成肉泥。
千户的雁翎刀从背后劈来，陆九渊反手以炮膛格挡，刀身萨满符文在高温中熔成铁汁。他突然暴起肘击对方喉骨，扯开锁子甲露出晋商银号刺青："去年潼关十二连城的铁矿，千户大人卖给建州换了多少头牛羊？"
建州重骑撞破西门时，陆九渊点燃最后三门红夷炮。反向符文在炮膛炸裂前压制住蓝焰，铁弹贯穿三列骑兵，余势未消地砸碎运粮车。黥面流民趁机抛出钩锁，将溃兵尸体拖入护城河，沸腾的血水融开冰面吞噬后续部队。
"陆九渊！"监军太监带着残兵堵住马道，三眼铳对准红夷炮基座，"你现在跪下降旗，杂家保你全尸！"突然扣动扳机，铅弹击碎炮架榫卯。陆九渊拽过燃烧的帅旗卷住太监，工部密押在火焰中显形："公公在登州港私运的弗朗基炮，炸膛时可分了你九千岁干爹的银子？"
建州主力涌入瓮城时，陆九渊踹翻熔铁炉。沸腾的铁水浇入护城河，蒸汽裹着虫硝毒雾吞没先锋骑兵。他跃上最后完好的红夷炮，绣春刀劈断炮绳："今日陆某与辽阳共存亡！"黥面流民齐声怒吼，反向符文在炮膛炸裂的刹那压住爆风，铁弹贯穿建州帅旗，将镶蓝旗主轰成碎肉。
朝阳刺破硝烟时，陆九渊的黥面浸透血汗。监军太监的残躯挂在炸弯的炮管上，晋商密押在晨光中化作飞灰。幸存的黥面军拽动破碎的南华公司旗，海风送来咸腥气息——海平线上，三十艘改装沙船正升起爪哇火绳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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