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的瞳孔被碎镜强光刺得生疼,玄圭铠甲裹着咸涩河水渗入胎记,金蟒纹路突然活过来般在皮肤下游走。屠金凤的火疤贴着他后颈灼烧,靛蓝光流从铠甲缝隙喷涌而出,在倒流的河面上烙出张全新的海防图——暗礁标记处全改成了怡红院、赌坊和鱼市摊。"姐姐!"他反手摸向屠金凤锁骨下的火疤,"你这纹身铺子开得比瑞王府还气派!"
寒窑废墟在倒灌的河水中轰然坍塌,鲸骨碑碎镜拼合成的完整镜面突然浮空,映出弗朗基祭司扭曲的脸——左眼蒙着的黑罩炸裂,露出与陆九渊胎记完全对称的金蟒纹!"双生子..."祭司的三叉戟搅动逆流旋涡,戟尖挑着的铜铃发出老乞丐的醉笑,"你爹当年把玄圭玉璧剖成两半时,可没料到你娘怀的是..."
咸涩河水突然凝成冰刃,屠金凤拽着陆九渊滚向镜面,玄圭铠甲撞碎镜体的刹那,时空仿佛被撕裂。两人跌进个灯火通明的奢华船舱,檀木桌上的航海图墨迹未干,图角盖着瑞王府的蜈蚣印。陆九渊的胎记突突狂跳——这分明是二十年前那艘焚毁的官船!
雕花舱门吱呀推开,穿蟒袍的男人抱着对襁褓踏入,脖颈刺青与陆九渊胎记如出一辙。屠金凤的软剑残片抵住他咽喉的瞬间,剑锋却穿透虚影。"幻境!"她扯开陆九渊的衣襟,玄圭铠甲正将胎记血丝注入舱壁。金蟒纹路在柚木板上蔓延,勾出幅血腥画面:蟒袍男人将半块玄圭玉璧塞进女婴襁褓,转身将男婴抛入火海!
"好个狸猫换太子!"陆九渊的咸鱼干戳穿舱窗,灌入的河水却凝成老乞丐的虚影。虚影手中的酒葫芦突然炸裂,靛蓝液体在航海图上晕开,改出三条暗礁线——正是陆九渊七岁尿墙、十二岁偷改水师布防、十九岁炸毁黑帆船的轨迹!
镜面突然浮现鲸骨碑残影,弗朗基祭司的三叉戟穿透时空刺来。陆九渊拽着屠金凤跃入航海图墨迹,玄圭铠甲遇墨暴长,化作条金蟒缠住戟尖。祭司脸上的金蟒纹渗出血珠:"陆家小儿!你以为改得了海图,改得了血脉里的脏东西?"
腥风卷着墨香扑面,陆九渊的胎记突然撕裂铠甲,金蟒纹游入航海图化作活蛟。屠金凤的火疤遇墨即燃,靛蓝火焰在舱壁烧出串弗朗基咒文。"小畜生!这是换魂术!"她撕开虚影蟒袍,内襟赫然缝着陆九渊幼时的破襁褓!
弗朗基祭司的冷笑从镜渊深处传来:"你娘抱着假世子跳海时,真正的玄圭血脉正在寒窑啃老鼠!"
陆九渊的咸鱼干劈碎虚影,墨汁凝成个襁褓坠向幻境火海。他飞身扑救的刹那,玄圭铠甲突然反噬,金蟒纹路缠住西肢拽向镜渊——那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蟒袍幻象,而是穿着破烂裤衩的自己,正将咸鱼干捅进祭司咽喉!
时空裂隙迸溅的碎片中,陆九渊看见二十年前的真相:老乞丐从火海抢出男婴,用玄圭残璧替换胎记;瑞王妃的侍女抱着女婴投海,腕间红绳系着寒窑血玉。屠金凤的尖叫刺破幻境:"醒神!这杀局冲你胎记来的!"
玄圭铠甲突然熔成铁水,裹着倒灌的咸涩河水浇在胎记上。金蟒纹遇水生变,化作条活蛟噬向镜中倒影。弗朗基祭司的狂笑与老乞丐的呓语在时空裂隙里碰撞:"九渊仔...金蟒吞天时...""玄圭血脉...终要归位..."
陆九渊的掌心突然握住块冰凉的物件——二十年前就该沉海的半块玄圭玉璧,此刻正吸着他的胎记血疯狂震颤。他反手将玉璧拍进自己心口,金蛟纹从伤口暴长而出,一口吞没镜渊里外两个时空的虚影。
寒窑废墟在现实与幻境的挤压中彻底崩塌,屠金凤拽着陆九渊跌回现世时,漕运河己恢复平静。晨雾里漂浮着无数碎镜残片,每片都映着穿蟒袍的陆九渊将三叉戟捅进祭司心窝。真正的弗朗基祭司跪在岸边,胸口的金蟒纹正在消散:"玄圭...不该...觉醒..."
陆九渊的破裤衩被血浸透,掌心玉璧裂痕处渗出黑血。屠金凤突然撕开他残存的衣襟——心口新生的金蟒纹竟与她的火疤拼出完整海防图,图中暗礁线全改成了烟花巷与赌坊方位。"小畜生..."她的指甲掐进他渗血的胎记,"你这脏心烂肺,倒成了护国神器!"
漕运码头突然传来异动,成群的黥面者走出晨雾。他们脖颈的刺青遇光泛金,跪地齐呼的弗朗基语震落檐上露珠:"恭迎玄圭归位!"陆九渊的咸鱼干砸碎最近那人的面具,露出的脸赫然是寒窑隔壁的王瘸子——三年前瘟疫中咽气的棺材匠!
陆九渊的咸鱼干还卡在王瘸子的牙缝里,西周黥面者脖颈的金纹突然窜出靛蓝火苗。屠金凤的红裙扫过尸骸堆,鞭梢卷住桅杆上的逃生绳:“小畜生!这死人脸是蛇油配朱砂腌的假货!”浪潮扑灭金纹的瞬间,弗朗基战船残骸中升起道磷火,映出十艘挂着瑞王府蜈蚣旗的艨艟。为首的舰艏甲板上,疤脸参将的鬼头刀挑着半截烧焦的旌旗——旗面残存的"玄"字笔锋,与寒窑墙根的涂鸦如出一辙!
"姐姐先走!"陆九渊拽过麻绳捆住三具黥面尸,踹入河面当浮筏,"老子要会会这模仿老子墨宝的龟孙!"
咸鱼干掷出弧形砸向参将面门,刀光劈开鱼干的刹那腥风突起。王瘸子的"尸首"突然咳出靛蓝毒烟,黥面者们脖颈的金纹应声爆裂,皮肤下钻出成团的发光水母,触须缠住艨艟桅杆。屠金凤的软剑绞碎两只水母,毒液溅在陆九渊后背,金蟒胎记突然游动如活物,暴长成条光链拴住参将咽喉。"你他娘繃脸学老子写字?"他拽紧光链厉喝,"这笔烂字不如怡红院账房!"
参将的面皮在拉扯中撕裂,露出底下的弗朗基刺青。三艘艨艟突然齐射床弩,裹着硫磺火的铁矢钉入河岸青石板。爆炸掀翻黥面尸阵时,陆九渊瞥见某具尸骸腰间的青铜腰牌——正面阳刻瑞王府蜈蚣纹,背面阴刻的竟是黑市拍卖行的缠枝镜图样!
"滚过来!"屠金凤的红裙缠住他腰身荡向暗渠入口。腌菜车撞破的墙洞后,排污沟的腐水里沉着半张拍卖名录。陆九渊的胎记贴上糊满秽物的纸页,血丝竟将污渍重组出清晰的弗朗基文字:"子时三刻,丙字货——前朝观天镜,可照神魂本源。"
暗渠顶板突然炸裂,弗朗基祭司的三叉戟刺穿砖石。戟尖铜铃荡出老乞丐的呓语:"玄圭血脉...终要在镜中现形..."
"现你姥姥!"陆九渊扯过名录塞进祭司兜鍪,霉米糕碎屑遇血发胀,挤得铁盔咯吱作响。屠金凤的裙裾扫过渠壁藤壶群,碎壳拼出路线首指黑市方向。两人钻出阴沟时,三更梆子混着更夫那句"瑞王府又逃了个姨娘"的八卦,如蛛丝般缠上湿漉漉的裤脚。
黑市后巷的酸臭味里,二十个兜售蒙汗药的贩子同时转头。陆九渊的咸鱼干戳穿米糕蒸笼,白雾裹着迷香扑向追兵。屠金凤的银牙咬碎瓷瓶,解药混着胭脂粉糊住口鼻:"丙字货在西南水牢改的暗窖里——那铜镜照死过三任鉴宝师傅!"
陆九渊反手摸向屠金凤腰间的火疤:"姐姐这么熟门熟路,莫不是被照过?"
"照你祖宗!"她踹开锈蚀的铁栅,"老娘的破瓜价可比这破镜贵..."
磷火突然蹿高,暗窖穹顶垂下铁笼,笼中青铜人俑的瞳孔泛着玄圭玉璧的幽光。陆九渊的血珠滴在俑足,整座地窖突然震动,藏品的红绸同时掀开——每面铜镜都映着他身穿蟒袍的不同模样!
黑市的腥臊气混着沉香味刺入鼻腔,陆九渊蹲在拍卖场的腌鱼桶后,指尖着半块染血的玄圭玉璧。屠金凤的红裙扫过青铜人俑展台,鞭梢卷走半碟霉米糕:"小畜生!刑部暗桩盯着三号厢房,那面缠枝纹铜镜要价抵得上半座怡红院!"
拍卖师敲响铜锣的刹那,二十盏鲸油灯骤然熄灭。黑暗中浮起面丈余高的铜镜,镜缘海兽葡萄纹在磷火中泛着靛蓝幽光。陆九渊的胎记突突狂跳——这铜镜的缠枝纹走势,竟与他七岁尿墙涂鸦的暗礁线完全重合!
"唐代海兽葡萄镜,起拍八十万两!"
竞价牌如刀戟相撞,陆九渊的咸鱼干戳破窗纸。镜面突然映出个雪夜场景:五岁幼童蜷缩在寒窑破席,老乞丐攥着烧红的火钳逼近他后腰..."姐姐!"他拽住屠金凤的裙摆,"这破镜子在偷老子记忆!"
屠金凤的指甲掐进他胎记,靛蓝血珠溅上铜镜。镜中雪夜场景突变:幼童后腰的金蟒胎记被烙铁灼烧,焦烟凝成玄圭玉璧的纹路。拍卖场突然骚动,三号厢房掷出的金锭砸碎展台,青铜人俑眼眶里滚出带血的珍珠——正是三年前瑞王府失窃的陪葬品!
"两百三十万两!"刑部暗桩的嘶吼混着铁链声。
陆九渊的玄圭玉璧突然发烫,玉纹裂痕渗出黑血,在掌心凝成条荧光小蛇。小蛇窜向铜镜的刹那,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碎镜片悬浮半空,每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陆九渊——七岁偷改海防图、十二岁炸毁弗朗基战船、昨夜在鲸骨碑前撕下面皮的官靴主人!
屠金凤的红裙卷住最大那块碎镜,镜中浮现黑市地窖:二十个镜像铜人被铁链拴在石柱上,脖颈黥着与陆九渊胎记互补的金蟒纹。"双生子验尸场..."她的软剑绞碎镜面,"瑞王府竟用铜人养蛊!"
暗桩的弩箭破空而至,陆九渊拽着屠金凤滚进拍品库。霉米糕的碎屑粘在青铜剑匣上,突然显出血色纹路——正是幼年记忆里老乞丐酒葫芦的符咒!他摸出咸鱼干撬开剑匣,腐臭味裹着张泛黄婚书飘出:"丙辰年二月,瑞王纳陆陈氏为妾..."
"小畜生!"屠金凤撕开婚书夹层,靛蓝毒液凝成对婴孩襁褓图,"你这脏胎记,倒成了王族验明正身的戳!"
陆九渊的胎记突然撕裂般剧痛,玄圭玉璧吸着黑血暴长,玉纹化作活蟒缠住库房梁柱。刑部暗桩破门而入的刹那,梁柱轰塌,成堆的镜像铜人眼球暴凸——每个瞳孔都映着陆九渊穿蟒袍立于祠堂的画面!
黑市穹顶突然炸开窟窿,弗朗基祭司的三叉戟刺入,戟尖铜铃晃出老乞丐的呓语:"九渊仔...镜中魂才是真..."
陆九渊攥着碎镜片划破掌心,血珠在半空凝成面铜镜虚影。镜中浮现那夜真相:瑞王妃的侍女抱着襁褓投海,腕间红绳系着的正是他日日把玩的咸鱼干挂坠!屠金凤的软剑绞碎虚影,剑气却穿透时空击中幼年的自己——寒窑雪夜给她锁骨烙下火疤的焚尸炉突然炸裂!
"因果镜!"祭司的三叉戟搅动腥风,"你每毁一块碎镜,就篡改一段过往!"
陆九渊癫笑着将玄圭玉璧拍向心口,金蟒纹从胎记暴长而出,一口吞没半座黑市。成群的镜像铜人在蟒腹中消融,每具铜人消亡都刺痛他的记忆:五岁被烙胎记的剧痛、七岁偷窥海防图的惊惶、昨夜官靴主人撕下面皮时的镜像金蟒纹...
"老子偏要改命!"他拽着屠金凤撞向最后的铜镜。
镜面映出寒窑雪夜的终极真相:老乞丐从火海抢出的男婴后腰光洁如新,玄圭玉璧的烙印是七岁那夜才烙上!陆九渊的嬉笑僵在脸上,胎记突然脱落,露出底下黥着的"贰叁柒"死囚编号——刑部大牢三年前暴毙的江洋大盗,左肩正是这个刺青!
弗朗基祭司的狂笑震落梁上积灰:"双生子?不过是用死囚调包的棋子!"
黑市在镜阵反噬中崩塌,陆九渊攥着最后块碎镜跃入地窖暗河。镜面在河水中映出骇人画面:屠金凤的火疤纹路正与刑部密档的死囚名录重叠,每道灼痕都是个被顶替的身份!
暗河的腐水灌入鼻腔,陆九渊攥着碎镜的手指几乎嵌进镜面。屠金凤的火疤在幽绿河水中泛着金红,每道灼痕都在映出刑部卷宗——"丙辰年三月初七,死囚贰叁柒越狱,焚尸炉现女尸一具..."她的锁骨伤疤突然裂开,靛蓝血丝凝成锁链缠住陆九渊腰身:"小畜生!这镜阵在吸老娘的魂!"
碎镜突然映出寒窑雪夜的真相:五岁女童蜷缩在焚尸炉旁,火钳烙向锁骨的不是疤痕,而是刑部死囚的黥编号码!陆九渊的胎记突突狂跳,玄圭玉璧从怀中滑出,玉纹裂痕渗出黑血凝成光刃劈向镜面。镜中女童突然抬头——赫然是幼年屠金凤的脸!
"好个偷梁换柱!"陆九渊的咸鱼干戳穿镜中幻象,"刑部拿女娃顶死囚缺额!"
暗河突然倒流,弗朗基祭司的三叉戟刺破水幕。戟尖铜铃荡出老乞丐的呓语:"玄圭血脉本是双生子..."
屠金凤的软剑绞碎水波,剑气却劈中自己锁骨旧伤。血珠凝成串弗朗基文字,遇水重组为瑞王府密令:"丙辰年二月,寻女婴替死囚贰叁柒。"陆九渊的胎记突然暴长,金蟒纹路游入密令血字,将"女婴"二字吞改成"玄圭"。
"原来老子才是顶包的!"他癫笑着撕开衣襟,金蟒纹从心口钻出,咬住祭司的三叉戟。暗河瞬间沸腾,成群的黥面尸骸浮出河床,每具尸身胸口都黥着与屠金凤火疤互补的刑部编号。
祭司的面具炸成碎片,露出与陆九渊镜像对称的金蟒胎记:"二十年了...兄长该把玄圭血脉还给我了..."
"还你祖宗!"陆九渊拽着屠金凤撞向河底沉船。桅杆上悬挂的铜镜突然映出终极幻象:瑞王妃抱着双生子立于船艏,将女婴抛入火海时,男婴后腰的金蟒纹正被烙铁硬生生改造成刑部黥印!
玄圭玉璧突然熔成铁水,灌入陆九渊胎记的裂痕。金蟒纹暴长成巨蛟,撕碎祭司的镜像胎记。屠金凤的火疤遇蛟血即燃,在河面烧出张新的海防图——暗礁标记全改成了刑部大牢的方位坐标!
"姐姐这手改图的功夫..."陆九渊的嬉笑混着血沫,"比瑞王府的狗头军师强多了!"
残镜碎片突然聚合形,老乞丐的虚影握着酒葫芦踏浪而来。葫芦嘴倾泻的却不是酒,而是陆九渊从小到大的记忆碎片——五岁被烙刑部黥印、七岁偷换死囚尸首、昨夜镜中看见的蟒袍幻象全是人为篡改的虚影!
"九渊仔..."虚影的酒气熏得暗河发颤,"你当了三回别人的替身鬼..."
陆九渊的咸鱼干劈开葫芦,陈年佳酿凝成冰刃刺穿祭司眉心。金蟒纹从两人伤口同时暴长,在河底撞出惊天爆炸。
冲击波掀翻河床时,陆九渊攥着最后块碎镜浮出水面。镜面映出刑部地窖最深处的骇人场景:二十具与他容貌相同的尸体泡在药缸里,每具尸身的胎记都被烙成不同势力的徽记!
屠金凤的火疤突然渗血,靛蓝血丝在镜面勾出刑部尚书密令:"玄圭计划:以死囚替身搅乱西海,伺机夺权。"她撕碎铜镜尖叫:"小畜生!你我都是药缸里泡出来的傀儡!"
暗河尽头突然传来鲸啸,弗朗基战船残骸中升起块黢黑玉碑。碑文用刑部黥印拼成七个血字:"万物皆虚,万事皆允。"陆九渊的胎记遇碑文即焚,金蟒纹在烈焰中蜕变成浴火玄鸟,尖喙叼起屠金凤的锁骨折向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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