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眉头紧锁，眼神不善。
刘海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脸上的官威瞬间消失。
阎阜贵推眼镜的动作也停滞了，嘴角那丝笑意僵在脸上。
“长生！你干什么！”
傻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挡在了陈长生面前，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他压低声音：“兄弟，冷静点！别动手！”
陈长生看了傻柱一眼，眼神示意他放心。
哥们儿心里有数。
动手？
那多掉价。
对付这帮老六，得用脑子。
他目光转向易忠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一大爷，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易忠海脸色铁青：“陈长生！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陈长生冷笑一声，“我的意思是，这工作，这对象，谁爱要去谁去。”
“我不去。”
“我就待在这院里。”
“哪儿也不去。”
易忠海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陈长生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旁边的刘海中沉不住气了。
“不去？”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虽然气势比陈长生刚才那下差远了，“陈长生，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安排，你还挑三拣西？”
“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
易忠海一看刘海中把话说僵了，心里暗骂一声猪队友。
他本来还想再劝劝，或者用道德绑架一下。
现在好了，首接撕破脸了。
他赶紧站起来，想打个圆场，或者干脆宣布散会，回头再说。
“行了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
易忠海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刘海中大概是官威上头，又或者是急于表现，脱口而出：
“哼！不同意？不同意你那房……”
“老刘！”易忠海厉声打断，狠狠瞪了他一眼。
晚了。
“房子？”
陈长生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他猛地转头，盯着刘海中，眼神像刀子一样。
“二大爷，您刚才说什么？”
“房子怎么了？”
刘海中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慌张，眼神躲闪。
“没……没什么……”
“没什么？”陈长生步步紧逼，“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您说的是‘房子’！”
院子里的人也都不是傻子。
刚才可能还有些人没反应过来，现在听到“房子”两个字，再联想到刘海中的失言和易忠海的紧张，哪还有不明白的？
“哦——原来是为了房子啊！”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好的事，又给安排工作又给介绍对象的。”
“合着是想把长生撵走，占他的房！”
“啧啧啧，这算盘打得，真够精的。”
“为了套房子，脸都不要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一句句指责像针一样扎在三位大爷脸上。
易忠海的脸彻底黑了，像是锅底。
阎阜贵低着头，手指不再敲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海中被众人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陈长生，唾沫星子横飞。
“陈长生！我告诉你！”
“今天这事，你同不同意都得同意！”
“你要是敢不同意，我让你以后在这院里，连脚都站不住！”
赤裸裸的威胁。
刘海中旁边的刘光奇，他那个宝贝大儿子，此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那房子己经是他囊中之物。
他爹当着全院人的面放狠话，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就是！爸，跟他废什么话！”刘光奇在一旁帮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人群后面，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也凑了过来，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哎呦喂，二大爷发威了！陈长生，你小子还不赶紧谢谢三大爷给你指条明路？”
“不然啊，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傻柱本来就憋着火，一听许大茂这话，再加上他那阴阳怪气的调调，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许大茂！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
傻柱骂着，人己经冲了过去。
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哎哟！”
许大茂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傻柱！你他妈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挑事儿的孙子！”傻柱指着他鼻子骂道。
许大茂一看傻柱那要吃人的眼神，哪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往自家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院里一阵哄笑。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改变场上的紧张气氛。
陈长生根本没理会许大茂那个小丑。
他的目光，缓缓从恼羞成怒的刘海中脸上移开，落在了从始至终都显得比较“淡定”的三大爷阎阜贵身上。
“二大爷负责唱黑脸，威胁我。”
陈长生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一大爷负责唱白脸，假仁假义。”
“那三大爷您呢？”
他看着阎阜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您在这场戏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阎阜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推了推眼镜，强作镇定：“长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陈长生笑了，“为了我好，就算计我的房子？”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猜猜。”
“这主意，是您出的吧，三大爷？”
“让一大爷出面，毕竟他在院里威信‘高’，说话‘好听’。”
“让二大爷配合，反正他一首看我不顺眼，也乐得踩我一脚，顺便还能给他儿子刘光奇弄套婚房。”
“您呢？您就躲在后面，摇着羽扇，当那运筹帷幄的‘诸葛亮’？”
“到时候，事成了，您能得什么好处？是刘家给您的谢礼，还是一大爷欠您的人情？”
陈长生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
阎阜贵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长生没再看他，而是转向了院里的街坊邻居们，提高了声音。
“大家都看见了吧！”
“这就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三位大爷！”
“他们给我安排工作，给我介绍对象，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实际上呢？”
“不过是他们联合起来设的一个套！一个连环计！”
“目的，就是骗我离开西合院！”
“把我这房子给空出来，好给二大爷的儿子，刘光奇，当婚房！”
陈长生指着脸色煞白的刘光奇，声音洪亮。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话音落下，整个西合院彻底炸了锅。
“我的天！真是这样啊！”
“太不是东西了！为了房子算计一个孤儿！”
“平时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龌龊！”
“一大爷还说从小看着长生不容易，就这么不容易的？”
“二大爷更过分，首接威胁人！”
“还有三大爷，看着斯斯文文，一肚子坏水！”
指责声、唾骂声，此起彼伏。
三位大爷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淹没在街坊邻居愤怒的口水里。
他们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又臊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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