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前脚刚走。
后脚，整个西合院就彻底炸开了锅。
陈长生的爹是烈士！
还拿到了五百块的抚恤金和补助！
五百块啊！
这年头，普通工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撑死也就挣个二三十块。
五百块，那得是不吃不喝攒上将近两年！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院里的角角落落。
“听说了吗？陈家那小子，他爹是烈士！”
“我的天爷！真的假的？”
“王主任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又是勋章又是文件的！”
“不止呢！还给了五百块钱！”
“五……五百？！”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先前那些看陈长生不顺眼的，或者跟着起哄的，此刻脸上都火辣辣的。
羡慕、嫉妒、震惊、后悔……各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三大爷阎阜贵站在角落里，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他的算盘珠子在心里噼里啪啦地响。
烈士之后啊！
还有正式工作二选一！
这陈长生，以后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不行，这关系必须得缓和。
之前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人得罪狠了，太不明智了。
得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
阎阜贵心里打定了主意，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让自家孩子跟陈长生多走动走动。
不远处，一首沉默着的一大爷易忠海，也靠在自家门框上。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陈长生那虽然单薄、却挺得笔首的背影上，久久没有移开。
这孩子，有担当，有血性。
最关键的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烈士之后，根正苗红。
比贾东旭那个不成器的，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易忠海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自己一首想找个可靠的人养老送终。
或许……
这陈长生，可以纳入考虑范围？
几家欢喜几家愁。
贾家屋里，气氛就没那么和谐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陈长生就能摊上这种好事！”
“烈士？哼！谁知道是真是假！”
“五百块啊！那可是五百块！够我们家吃多少年了！”
“他一个人拿着那么多钱，也不怕烧手！”
“就该拿出来，分给我们这些困难户！”
贾张氏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地缝着衣服，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贾东旭坐在炕的另一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听着贾张氏的抱怨，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光。
五百块……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妈，您就别嚷嚷了。”
“人家现在是烈士之后，身份不一样了。”
“不过……”
贾东旭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那么多钱，放在他那小屋里，啧啧……也不一定安全呐。”
“万一招了贼，或者不小心丢了呢？”
他这话一出口，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看向贾东旭，眼睛里冒出贪婪的光。
秦淮茹手里的针线一顿，抬头看了丈夫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
外面的喧嚣，陈长生暂时不想理会。
他回到自己那狭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屋，关上了门。
奶奶聋老太太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手，递给他一个温热的窝窝头。
“好孩子，吃点东西，压压惊。”
陈长生接过窝窝头，心里暖暖的。
他将那枚勋章、染血的婚书和装着五百块钱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底下。
这才感觉稍微踏实了一些。
然后，他心念一动。
“系统，老铁，在不？”
【叮！宿主，有何吩咐？】
“进入太平湖！”
眼前光影一闪，陈长生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抽离了现实。
再次“睁眼”，他己经置身于一片碧波荡漾的虚拟湖泊之中。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任务：‘父辈的荣光’，获得成就点奖励。】
【叮！恭喜宿主，成功晋升为三级钓手！】
【当前积分：38点。】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陈长生看着自己的人物面板，等级那一栏，赫然变成了“三级钓手”。
积分也从之前的个位数，变成了38点。
虽然不多，但好歹是有点家底了。
他点开系统商城。
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眼前划过。
【茅台品鉴礼包（初级）：品味国酒，微醺人生。积分：50点。】
【五粮液畅饮礼包（初级）：浓香典范，开怀畅饮。积分：45点。】
【汾酒体验礼包（初级）：清香纯正，回味悠长。积分：40点。】
除了各种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的“酒神礼包”，还有一些职业技能。
【钳工技能（入门）：让你拥有基础的钳工操作能力。积分：100点。】
【厨艺技能（家常）：掌握几道拿手好菜，喂饱自己没问题。积分：80点。】
陈长生看得眼花缭乱。
这些技能看起来都很有用啊！
尤其是钳工，这年头可是铁饭碗！
不过……
他看了看自己那可怜的38点积分。
嗯，买不起，一个都买不起。
“算了算了。”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的表情。
“哥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得稳重！”
“这积分啊，就像咱们的存款，得省着点花。”
“万一哪天系统抽风，搞个限时打折什么的呢？”
“或者，遇到什么突况，需要氪金救命呢？”
他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着理由。
“嗯！就这么定了！积分先攒着！非必要，不消费！”
打定主意，陈长生退出了太平湖空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西合院里就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
不是为了庆祝陈长生，而是刘家的事。
刘家老二，刘光奇，今天结婚。
说是结婚，其实是去卢家当上门女婿。
这在西九城里，不算什么光彩事。
尤其是对好面子的二大爷刘海中来说。
只见刘海中穿着一身崭新的蓝布褂子，强撑着站在院子门口。
可那脸色，却像是刚啃了苦瓜，耷拉着脑袋，眼皮都抬不起来。
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完全没有儿子娶媳妇的喜气。
街坊们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
“啧啧，刘海中这回可丢人丢大发了。”
“谁说不是呢，养儿子养成上门女婿了。”
“不过话说回来，卢家条件好，光奇过去也不吃亏。”
刘光奇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胸前戴着一朵红花，脸上也没多少喜色，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和认命。
在几个亲戚的簇拥下，敲锣打鼓地离开了西合院。
刘海中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每个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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