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君无夜咳出的黑血溅在祭坛符文上，暗金纹路竟如活物般扭曲退散。苏九璃被他掐着脖颈按在青铜柱上，指尖却稳稳抵住他心口要穴："毒入紫府还敢妄动灵力，国师大人当真不怕死？"
混沌之眼清晰映出他体内状况——七条灵脉被血色丝线缠绕，丹田处悬浮的暗金丹体爬满裂纹，最深处蛰伏着一团青灰色毒雾，形如盘踞的九头妖蛇。
"九婴噬心毒。"她突然轻笑，任由他指尖陷入自己颈间皮肤，"中毒三年，每逢月晦之夜痛如凌迟……难怪需要混沌青莲续命。"
君无夜瞳孔中暗金暴涨，身后虚空浮现九道锁链虚影。苏九璃却突然咬破舌尖，混着混沌之气的血雾喷在他脸上："破！"
禁锢瞬间松动，她翻身将人反压在地。弑神剑碎片抵住他咽喉，另一只手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别动，这毒再扩散半寸，你的金丹就要喂给我的小可爱了。"
袖中钻出荧光蛊虫，顺着剑锋爬向君无夜唇角。
时间倒退回半刻钟前。
当君无夜说出"丢失的青莲种子"时，苏九璃就嗅到了机会。混沌之眼捕捉到他气息的微妙紊乱——每月最后一天子时，正是九婴噬心毒发作的巅峰。
"姑娘以为吃定本座了？"君无夜抬手抚过她染血的唇瓣，突然扣住她手腕命门。本该禁锢灵力的手法，却在触及她肌肤时被混沌之气腐蚀。
苏九璃趁机将蛊虫拍入他经脉："噬灵蛊专食剧毒，国师应该感谢我。"
话音未落，君无夜周身爆发暗金风暴。苏九璃被气浪掀飞撞上岩壁，却笑得畅快："三、二、一……"
"噗嗤！"
君无夜心口突然钻出蛊虫，通体己变成青黑色。他单膝跪地，看着蛊虫在掌心化作灰烬，眸中终于泛起杀意："你下毒？"
"礼尚往来罢了。"苏九璃抹去唇角血迹，掌心托着从蛊虫体内提炼的毒血，"以毒攻毒，国师现在是否觉得……"
她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神识清明了许多？"
地宫深处。
苏九璃将最后一块灵石嵌入阵法，转身看向闭目调息的君无夜。混沌之眼穿透他衣袍，凝视着心口缓缓收缩的毒雾："我需要你放开神识禁锢。"
"得寸进尺？"君无夜睁眼，暗金瞳孔中倒映着她脖颈上的指痕。
"是各取所需。"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青色莲纹，"混沌青莲正在吞噬我的精血，而你的毒需要青莲汁液中和——我们合作，或者一起死。"
寂静中，地宫穹顶突然坠落碎石。远处传来苏家修士的怒吼："那妖女定在禁地深处！"
君无夜突然抬手，虚空绘制的符文印入苏九璃眉心："你若背叛，本座便引爆这道噬魂咒。"
"彼此彼此。"苏九璃按住他心口，混沌之气化作三千银针刺入要穴，"我若死，青莲种子也会凋零。"
解毒开始。
苏九璃的瞳孔完全化作青莲状，视野中君无夜的肉身逐渐透明。九婴毒雾在她催动下沿着灵脉游走，每经过一处穴位便剥离部分毒素。
"会有点疼。"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入他唇间，"忍着。"
剧痛如万千钢针刺入神魂，君无夜额角青筋暴起，却见她脖颈莲纹正疯狂汲取自己的毒血。混沌青莲的根须顺着两人相连的血脉生长，竟在毒雾中绽开花苞！
"原来如此……"他忽然扣住她后颈，暗金丹体主动裂开缝隙，"你要的不仅是解毒。"
苏九璃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丝："国师不也想要青莲本源？"
两股力量在地宫中央对撞，阵法灵石接连爆碎。苏九璃趁机将九婴毒雾引入青莲花蕊，剧毒与混沌之气交融的刹那，整座地宫被青光笼罩。
苏家禁地外围。
"三长老，结界破了！"
苏家修士刚冲进地宫，就被翻涌的青灰色毒雾腐蚀成白骨。苏九璃的声音自雾中幽幽传来："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君无夜踏雾而出，指尖缠绕着新生的混沌青莲。原本暗沉的金丹此刻流光溢彩，心口毒雾己凝成莲子大小的丹核。
"噬魂宗的人到了。"他忽然揽住苏九璃的腰，瞬移至百里外的寒潭，"解毒的代价，该付了。"
苏九璃尚未反应，己被他按入刺骨潭水。青莲根须突然暴走，疯狂汲取她体内灵力："你做了什么？！"
"以毒养莲。"君无夜抚过她因痛苦紧绷的脊背，"本座的毒，现在成了青莲的养料。"
混沌之眼倒映出可怖景象——自己丹田中的青莲根系己与君无夜的毒丹纠缠共生，这意味着……
"共生契约？"她猛然抬头，弑神剑碎片抵住他咽喉，"你早就计划好了！"
君无夜握住剑锋，任鲜血染红潭水："是姑娘先种下噬灵蛊的。"
远处传来破空声，两人同时望向天际。三十六道血色阵旗封锁西野，噬魂宗长老的狂笑震动山河："交出弑神剑，留你们全尸！"
苏九璃突然贴上君无夜耳畔："合作继续？"
"如你所愿。"
寒潭之下。
混沌青莲根系穿透噬魂宗大阵的瞬间，苏九璃看见君无夜眼底闪过的暗金纹路。那绝不是人族修士该有的瞳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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