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苏九璃的脊背狠狠撞上实验室的防弹玻璃。鲜血从她破碎的防护服里渗出，在满地实验药剂中蜿蜒成狰狞的红蛇。
"代号'九夜'，交出X病毒样本。"耳麦里传来上司冰冷的声音，与她共事七年的搭档林琛正举着枪，枪口还冒着硝烟。
苏九璃嗤笑一声，染血的指尖抚过胸前的银色吊坠。那是她亲手设计的微型炸弹，足够让整栋大楼化为废墟。
"你们是不是忘了……"她舔去嘴角血迹，在警报器的红光中勾起艳丽至极的笑，"毒医九夜，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指尖按下吊坠的刹那，她看见林琛惊恐放大的瞳孔。冲天火光吞没视野前，苏九璃将最后三支X病毒针剂扎进自己脖颈。
要死，就带着这群叛徒一起下地狱！
咔啦。
腐肉堆里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
苏九璃是被后脑的剧痛惊醒的。黏腻的液体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她刚要抬手擦拭，突然浑身僵住。
这不是她的身体。
破碎的记忆汹涌而入——东荒大陆，苏家庶女，天生废脉。三日前被嫡姐苏雪柔活生生剖开丹田挖走水灵根，像条死狗般丢进乱葬岗。
"啧，穿越了？"她低笑出声，嗓音沙哑如生锈的刀。腐烂的尸臭灌入鼻腔，远处传来秃鹫贪婪的嘶鸣。
"居然还没死透？"娇柔的女声自头顶传来，绣着金丝牡丹的锦缎鞋面碾上她手指，"我的好妹妹，姐姐来送你最后一程。"
苏九璃抬头。
月光下，苏雪柔一袭鹅黄襦裙，发间玉簪流苏轻晃。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此刻正挂着甜腻如蜜的笑。
"知道为什么挖你灵根吗？"染着蔻丹的指甲掐住她下巴，"三皇子需要水灵根疗伤，而你这种贱种……"
"噗嗤！"
苏雪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低头，一截森白骨刺正从自己胸口穿透，粘稠的血滴在苏九璃脸上。
"因为废话太多。"苏九璃握着从尸堆里拔出的肋骨，手腕翻转间又捅穿对方丹田。动作干净利落，像她曾经在缅甸雨林解剖毒贩时一样精准。
苏雪柔尖叫着跌进尸堆，绣裙被血污浸透。远处传来护卫拔刀的声响，苏九璃却己翻身压住她咽喉。
"知道为什么我能活下来吗？"她俯身贴近嫡姐耳边，指尖寒光闪烁——那是她临死前攥在手里的手术刀片，此刻正抵住苏雪柔颈动脉。
"因为啊……"刀锋划开皮肤的瞬间，苏九璃笑得眉眼弯弯，"X病毒能让细胞再生，而我在爆炸前，给自己注射了三倍剂量。"
苏雪柔瞳孔骤缩。她看见这个向来懦弱的庶妹眼底泛出诡异的青芒，被剖开的丹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可能！你明明是个废……"
"嘘。"苏九璃一针扎进她哑穴，顺手将毒囊塞进她嘴里。这是她上个月研制的"血融散"，能让人浑身溃烂而死。
护卫的脚步声逼近，她利落地扒下苏雪柔的外衫裹住自己，转身时突然顿住。
"差点忘了。"苏九璃回头嫣然一笑，染血的手指在苏雪柔脸上画了个叉，"这份弑姐大礼，你可要慢慢享用。"
两个时辰后，苏家别院。
铜镜"咣当"倒地，苏雪柔盯着镜中溃烂流脓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她疯狂抓挠着皮肤，首到看见自己指骨上浮现的青色血管。
"二小姐！"侍女尖叫着撞开门，却被眼前景象吓得在地。
苏雪柔的右脸己经露出白骨，左眼珠垂在脸颊摇晃。她踉跄着扑向侍女，却在触及对方衣袖时轰然炸开。
血肉飞溅中，一枚银色刀片钉入房梁，上面刻着小小的"九"字。
乱葬岗深处。
苏九璃靠坐在槐树下，把玩着从护卫身上搜出的火折子。月光穿过枝桠，照亮她脚边七具喉间插着毒针的尸体。
"苏家……三皇子……"她舔去指尖血迹，眼底青芒大盛。丹田处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那是混沌之眼即将觉醒的征兆。
夜风卷起血腥气，远处传来狼嚎。苏九璃起身将火折子丢向尸堆，火光映亮她嘴角疯长的笑意。
"游戏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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