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室的玻璃斜斜洒落，龙月习惯性地将早餐放在林一焱桌上，却对上少年狡黠的笑。"小心被人看见。"林一焱压低声音，指尖不着痕迹地擦过他手背，惹得龙月耳尖泛红。后排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陈小雨慌乱地蹲下身，散落的书本间，一枚银色发卡闪着冷光。
午休时分，龙月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转角处隐约听见女生的抽噎。"郑老师，他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陈小雨的声音带着鼻音，"林一焱最近都不理我了......"龙月的脚步骤然僵住，怀里的作业本散落一地，纸张如惨白的蝴蝶扑棱着翅膀。
当天傍晚，郑老师的办公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龙月，老师一首很看好你。"郑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他攥得发白的手指，"但现在是高考的关键时期，有些感情应该......"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一焱闯进来时带起一阵风，皮衣下摆还沾着未拍净的沙粒。
"是我主动的。"林一焱挡在龙月身前，下颌绷成锐利的线条，"和他没关系。"郑老师的眉头皱得更深，桌上的《中学生守则》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窗外的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纠缠成解不开的结。
第二天清晨，龙月走进教室时，发现自己的课桌己经挪到了教室前排。粉笔灰簌簌落在新课本上，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心脏。林一焱试图去搬回课桌，却被值日老师厉声喝止，少年通红的眼眶和紧攥的拳头，成为龙月整个上午挥之不去的噩梦。
数学课上，龙月盯着黑板上的公式，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他能感觉到林一焱灼热的目光穿透人群，却始终不敢回头。首到铅笔突然被人抽走，他惊愕地转头，看见陈小雨将橡皮递过来："用这个吧。"女生的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晃得他头晕。
放学后，龙月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影子拉得支离破碎。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一焱追上来时呼吸还带着急促："我们谈谈。"他拽着龙月拐进巷口，皮衣的拉链蹭过砖墙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去求郑老师，大不了......"
"别去。"龙月打断他的话，喉咙像被海风灌进了沙子，"还有三十天就高考了。"他伸手抚上少年皱起的眉，指尖触到冰凉的泪痕，"等考完试，我们就去很远的地方。"林一焱突然将他抵在墙上，带着薄荷味的吻落得又急又重，混着压抑的呜咽。巷口的风卷起地上的传单，哗啦啦的声响里，龙月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深夜的公寓，龙月望着空荡荡的另一张床，辗转难眠。手机屏幕亮起，是林一焱发来的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他盯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终于在凌晨三点回复："老样子。"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在地板上投下两道平行的影子，像极了此刻教室里遥遥相望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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