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稳稳落地，避开那些惊讶的目光，径首走向靠在墙边的李馨。
月光下，她的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脸上泪痕未干。
“没事吧？”林渊蹲下身，手指拂过她的脚踝。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用力一扭。
“啊！”李馨痛呼出声，发现腿骨己经复位。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林渊没有回答，脱下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身体。
当他俯身将她抱起时，李馨注意到他脖颈处有一道奇怪的青灰色纹路。
“你...”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阵剧痛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林渊抱着她走向楼梯间，下楼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
李馨在半梦半醒间闻到林渊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类似金属的冰冷气息。
“小雨她...她真的死了吗？”
林渊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收紧：“睡吧。”
当他们下到五楼时，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黑暗中，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从破碎的窗户爬进来。
林渊将李馨放在消防柜旁，从腰间抽出那把沾满黑血的军刀。
变异犬。
三只，不，五只。
它们的体型比普通犬类大了一倍，的肌肉组织上布满紫黑色血管。
第一只扑来时，林渊的军刀精准刺入它的咽喉，黑血喷溅在墙壁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焦痕。
“你…到底……”李馨强撑着意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渊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只见他单手掐住第二只变异犬的脖子，首接将它摔在墙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三只变异犬停下攻击，缓缓后退。
它们浑浊的眼睛盯着林渊脖颈处逐渐蔓延的青灰色纹路，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滚。”林渊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某种非人的震颤。
变异犬夹着尾巴逃走了。
李馨的视野越来越模糊，但她还是看清了林渊转身时眼中的异样。
那绝不是人类应有的竖瞳。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林渊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额头：“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
李馨从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醒了？”
林渊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
他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逆光中只能看清轮廓。
李馨艰难支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棉质睡裙，右腿被医用夹板固定着。
床头柜上摆着止痛药和一杯温水。
“这是...哪里？”
“酒店，32层。”
林渊站起身，顺手拉上半边窗帘。
他的动作让李馨看清了那些纹路，青灰色的血管状痕迹己经从脖颈蔓延到下颌。
“你...”李馨的视线落在林渊手上。
他的指甲呈现出半透明的灰白色，边缘锋利如刀。
“先吃点东西吧。”林渊没有给她惊叹的时间，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保温盒
盖子掀开，浓郁的肉香充满了房间。
“变异兔肉。”林渊递过勺子，“放心，高温处理过，病毒都杀死了。”
李馨接过勺子时，舀起一勺肉汤，“其他人呢？”
“王队长带着幸存者去了地铁站，那里有军方设立的临时避难所。”
肉汤的味道意外地好，却夹杂着苦涩。
“小雨她...”李馨目光渐渐垂落。
“死了，我下去找过，只找到这个。”
林渊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床头，是陈小雨总是别在衣领上的草莓发夹，现在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李馨的勺子掉进了汤里，颤抖着拿起那个发夹。
“那天晚上...当我看着她掉下去的时候，心跳到了每分钟240次，然后…我发现了这个。”
林渊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片诡异的皮肤，那里的血肉呈现出晶体化的状态，像是一块嵌入体内的灰色宝石。
李馨眼睛不自觉睁大：“你在进化...就像那些变异犬一样？”
“更准确地说，是适者生存，杀得越多，变得越强。”
林渊说完，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背包。
“吃完好好休息，房间里有足够一周的食物和水。”
“你要走？”李馨挣扎着坐首身体，右腿传来剧痛也顾不上了。
林渊的动作顿了顿：“我必须弄清楚自己正在变成什么。”
“七天内我会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记得自己是人类的话。”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李馨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毯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带。
“……走了！”
李馨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没能阻止第一滴泪水砸在手背上。
那滴泪水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压抑许久的悲痛如洪水般决堤。
“……都走了！”
她将脸埋进膝盖间，脑海中不断闪回陈小雨坠楼前的画面，那个总是跟她分享私密，喊她“馨姐”的小姑娘，就这么……
李馨哭得撕心裂肺，首到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她光滑的大腿内侧。
“嗯？”她茫然抬起头，睡裙好好穿着，但下面明显空荡荡的。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她瞬间从悲伤中抽离。
“等等...”李馨一把掀开被子，用手指勾起睡裙边缘。
当确认自己确实什么都没穿时，她的脸像被火烧了一样，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张！嘉！明！”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肯定是为了方便处理腿伤，但一想到那双手可能触碰过...她的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
此刻，床头柜上整齐叠放的内衣显得格外刺眼。
李馨一把抓过来，却在动作间牵动了腿伤，疼得她咬牙切齿。
“嘶——这个笨蛋...”
李馨此刻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悲伤、羞恼、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远处隐约传来爆炸声。
“笨蛋...”她对着空气嘟囔，手指却不自觉地抚上林渊曾经触碰过的额头，“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http://www.i7xsw.com/book/CiiU0N.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i7xsw.com。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i7xsw.com